有陆绥铮最爱的宝剑,有韩氏最喜欢的胭脂水粉,绸缎布匹,还有一看就是家中女眷会喜欢的精致摆件。

“奉上薄礼。”

“请夫人教本王做一件事。”

作者有话说:

薛狗:从今天开始,卖艺为生。

眠眠:不卖/身嘛?

薛狗:…………都行。

二更奉上,大家晚安~

第48章 尝试做果

韩氏怎么都想不到, 自己竟然还有被宣王请教的那一日。

她坐在回程的马车上,久未回神。

贴身婢女阿唐方才被拦在门外,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们夫人进去好久, 出来时面色复杂, 还带了一大堆赏赐。

“夫人, 宣王没为难您吧?”

阿唐并不想以恶意揣度旁人,但她们夫人亦有倾城之姿,她这个女子看了都心动,难保那宣王是人面兽心, 起了轻贱的心思。

韩氏古怪道:“没有为难,反倒是客气有加。”

不仅是客客气气的, 甚至还叫她品出了一丝尊重来,方才没敢细想, 如今回忆起来, 越想越觉得奇怪,受宠若惊。

回家后, 韩氏便将今日之事告诉给了陆绥铮。

“这位殿下似乎有些特殊的喜好……”

陆绥铮一听便乐了, “怎么个特殊法?”

韩氏凑过去,压低声音:“跟咱们女儿一样, 嘴馋。”

陆绥铮哈哈大笑。

“你说,他怎么知道我会做蜜饯?”韩氏有自知之明,并不觉得自己的手艺已经声名远扬,况且她极少在外人面前露这一手,宣王又是如何知道的?

陆绥铮慢慢敛了嘴角的笑意, 冷笑了声, “谁知道呢。”

这就得问问他的宝贝女儿了。

“你说他一个千金贵体, 怎么就突然想亲自做这种事了?”

陆绥铮眸子半眯,语气危险,“你怎肯定他不是问个做法,然后回去交给厨娘?”

韩氏摇头,“那犯不着他亲自来请我,亲自来问吧?而且我瞧着他那上心的样子,肯定是要亲手做的。”

韩氏想不通,便罢了,她是个爱操心的命,心里惦记着这事,就想着做到尽善尽美。

她独自坐着,皱着眉回忆自己的传授是否有所遗漏。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

韩氏唤来阿唐,把自己常用的用料挑了一些包起来,嘱咐小厮送--------------/依一y?华/去宣王府,供宣王参考。

做完这些,才发现陆绥铮还沉着个脸,靠着软榻。

男人眉头死死皱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凶狠的样子像是要吃人。

韩氏一头雾水地走过去,才刚碰到人的胳膊,便被人一把拽倒,反、压在榻上。

“啊!你作甚……还在白日,休要胡来……”韩氏红着一张脸推拒道。

陆绥铮眼眸漆黑,唇贴近她的耳朵,语气危险:“怎么你也对他这般上心啊……”

一个两个,都对着宣王的事这么在意。

就说那人不正经,惯会勾搭涉世不深的女子。

后头的话全融进了交叠的急.促的呼吸声中,与令人羞窘的缠/绵里。

--

转日,陆府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陆夕眠当时正在悉心照料她那盆花,听春桃说才知,苏翊昙来了。

此人当真是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好一段时间,时间久到她险些要忘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重生后才两月,这两月时间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她竟觉得日子过了很久似的。

陆夕眠再想起此人,胃里还是忍不住犯恶心。她呸了两声,又专心地照看起那盆花来。

心里反复念着宣王的名字,才将厌恶感压下。

苏翊昙上门来只见到了陆绥铮,他此来是替皇后来给陆夕眠送些滋补的食物,他本想着见上陆夕眠一面,却被陆绥铮以养病为由一口回绝。

见不到陆夕眠便罢了,同镇南大将军话话家常拉近距离也是好的,可惜陆绥铮是个油盐不进、恣意妄为的人。

男人双手插在腰侧,魁梧的身子往房门前一站,将大半个门都堵了个严实。

显然就是不想让人进去。

苏翊昙鲜少同这般无礼粗鲁的人打交道,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进屋喝杯茶,于是匆匆放下东西,便悻悻而归。

宫里的赏赐自然由韩氏这个当家主母收了去,她挑了些,当晚就叫小厨房做了菜,给陆夕眠好好补补。

晚膳的时候,除了陆长缨外,一家三口都在。

“哥哥呢?”

“哦,你哥哥跟同僚去吃酒了,咱不管他。”韩氏给陆夕眠夹菜,“尝尝这道鸽子,味道不错。”

陆夕眠一边吃肉,一边心不在焉地想事情。

前世她是在转年的夏天和苏翊昙关系好起来的,距今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按理说,并不急迫去处理苏家的事。

但凡事赶早不赶晚,放在心里总是个疙瘩。

既然苏翊昙已经找上了门,那便是他开始尝试打陆家的主意了。

她虽不知前世苏家到底是如何把那些冤枉人的东西放进陆家的,可显然的,若是能在最初便将苗头给按死,那后面的事必然可以避免。

苏翊昙既然已经来了,爹爹一定对他有了想法。不管是好的还是坏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现在可以讲苏翊昙的坏话了!

苏翊昙没和她家人碰上面时,她若是贸然说她讨厌苏翊昙,那定然被人认为是莫名其妙,太刻意了。但是现在好了,现在时机已经来了!

不管用的话,她就天天在爹爹耳边说那人的坏话!说多了爹爹对那人也会厌恶起来。

“哎,哎!”陆绥铮敲了敲陆夕眠面前的桌子,“想什么呢?”

陆夕眠蓦地抬头,眼神茫然。

韩氏笑着打趣:“这孩子吃饭都吃到脸上了。”

女人眉眼带笑,温柔地用帕子帮她擦拭脸颊上的菜汤。

“叫你那么多遍,怎么不理——”陆绥铮话说到一半,脸色突然一变,生生顿住。

陆夕眠读懂了这句唇语,她眨了下眼睛,无辜道:“我低着头吃饭,怎么知道爹爹在叫我呀。”

陆绥铮心口闷闷的,筷子放下,灌了一口酒。

他闷闷不乐:“嗯,爹爹错了。”

陆家人说什么都爽快,直来直去的,从不会因为一件事而郁结太久。

“爹爹,你也不必太在意啦,我这个耳朵其实不怎么影响的,真的!”陆夕眠手指戳了戳男人的手背,笑得很甜,“我都已经习惯啦。”

韩氏摸摸女儿的头,叹了口气。

正是这般乐观懂事,才叫人更心疼。

“爹爹,所以那日我在殿下的家里,没听到您叫我,也不是故意的哦!”

陆绥铮:“……”

陆夕眠也是后来从韩氏口中得知,她的老父亲对那日的事耿耿于怀。唉声叹气了好几日,夜里有时会突然惊醒,瞪着眼睛,郁闷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他不如那个男的。

韩氏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女儿控,她忍着笑意,好不容易把人哄睡,转天早上就去陆夕眠那告状,求她想个法子,帮这个敏感多愁的中年男人打开心结。

虽然陆夕眠至今也不懂父亲的心思为何这般敏感脆弱,但韩氏开口,她定要帮一把。

陆夕眠觉得,哄两句总是没错的。

“我若是能听到爹爹的声音,一定会理你的,爹爹对我最重要啦!”

陆绥铮:“……”

他并没觉得被哄到,反而觉得女儿在想方设法地为那个男的开脱。

她就这么不想那男的被人记恨吗?

她就这么心疼那男的吗!

不,不会的,他的女儿只是善良罢了。

嗯,只是善良,没有别的意思。

他女儿这么乖巧漂亮,惹得那些个男人成天惦记着,都是那些人的错。

就比如今天那个苏翊昙,那小子心里想的他一眼就能看穿。

正想着,陆夕眠便心有灵犀似的也提起了苏翊昙。

“爹爹,听说苏相家的四公子今日来啦?”

陆绥铮警惕地看过来,“嗯,怎么。”

陆夕眠摩拳擦掌,她可是准备了一肚子的坏话!

不过她得委婉些。

“咳,你觉得他怎么样啊?”

陆绥铮咬了咬牙,“怎么这么问,你觉得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