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白忆暖放下已经空掉的酒瓶,然后端起剩余的一杯酒,仰头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不管宫梓骁是否接受,一杯酒被白忆暖带着完美的微笑,以优美的姿势喝得一滴不剩。

掌声在包间各个方向响起……

宫梓骁被堵得哑口无言,刚刚才应下来,他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反悔打自己的脸!

看来今晚这场戏差不多也该落下帷幕了!

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确实有些遗憾。

“说到做到!”宫梓骁好看的眉眼上扬,俨然一副自信的模样,“不过你得看好你朋友,要是被我的魅力所折服,反过来要来找我,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白忆暖抿了抿唇瓣。

连自恋的毛病都如出一辙!

“放心,绝对不会有这个可能!”

珂儿的事告一段落,白忆暖也没有打算再在这里停留,朝肖雨霏道了一声谢。

若不是她故意打翻酒瓶,想要让她难堪,她也不会想到这么做。

确实应该感谢她。

“三少……”肖雨霏的脸色仿佛吃了苍蝇般难看。

她怎么会不知道,白忆暖这是故意讽刺她!

宫北寒眸色一寒,紧绷的五官充斥着一股寒意,勾唇的动作意味深长,道:“白忆暖,你还真是学聪明了!”

在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后,白忆暖放在两侧的指尖不禁微微一颤,唇瓣微抿,淡笑道:“人嘛,总不至于在一个地方摔两次!宫总,你说呢?”

她不这样做,难道又像上一次一样自己喝下一整瓶吗?

她可不想再尝试,和上一次一样差点在洗手间里起不来的无力感。

说完,白忆暖走得洒脱。

宫梓骁在一旁听着两个人潜台词的对话,总觉得女人的话是意有所指,又或者是一语又关……

白忆暖这是在暗指,不会在他三哥身上再栽倒一次吗?

忍不住瞟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宫北寒嘴角的弧度不减,但墨黑的眼眸里,寒气却在骤加……

周围的空气越加稀薄,变得冰冷无比。

然而,两个人的对话却让肖雨霏心里的恨持续发酵。

一连几次,她准备看那个女人的笑话,都被她轻松化解……

现在好像连带三少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不行,她绝不允许白忆暖一直这么得意下去。

白忆暖走出包间,便深吐了一口气。

宫北寒,她终究是逃不过这个男人!

她正准备穿过长长的走廊,乘坐电梯下楼,却不料被身后一股不容挣扎的力道拉到了一边……

整个后背被甩贴到墙壁上,突然的冲击力,让白忆暖脑子一懵,眼前仿佛有无数的星星在转,连带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几天不见,跟男人玩暧昧的手段,真是日益见长!”

宫北寒把有些单薄的女人禁锢在他与墙壁之间,嘴角勾起的弧度很冷,仿若千丈寒潭。

“还是惨遭顾墨宸抛弃,所以又想来酒吧找新的猎物?”

男人的声音窜入白忆暖的耳朵里,凉薄的气息夹杂着威士忌特有的香气强势喷洒在她脸上,令她浑身一颤,整个神经也不由得紧绷。

男人微微敞开的白色衬衣,露出里面些许健硕的胸膛,性感无比。

白忆暖疑惑的抬起眼眸,眸中波光荡漾。

她什么时候跟男人玩暧昧了?

她刚刚虽然为了能让那些男人喝酒,用了些小手段,但她自己心里也有分寸,没有半点越举的动作。不过就算有,与他好像也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她不会自恋的以为这个男人在为她吃醋,他不过是为肖雨霏出气,这才跟出来对她冷嘲热讽!

被男人笼罩在阴影下,白忆暖的五指在看不见的地方摸索,并狠狠蜷在一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

“宫总不是断了我去洛斯上班的路吗?不学点其他的技能,怎么活下去?”

“是断了你去洛斯上班的路?还是断了你继续勾引顾墨宸的机会!”宫北寒逼近女人,脸上满是风雨欲来的阴沉,声音低沉得可怕。

见男人又曲解自己话,白忆暖也不解释。

“宫总不是因为我在这里卖酒,都招惹到你不愉快了吧?”白忆暖作出一副失落的样子,“这可怎么办才好……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在家里等死吧?”

女人的唇瓣因为刚才喝了酒的缘故,氤氲上了一层浅淡的光泽,一张一合在壁灯下额外迷人。

宫北寒盯着那张精致的脸庞,敛下眸中的复杂情绪,唇角划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讽,“什么不做,跑来酒吧里面卖酒,跟一群男人眉来眼去!白忆暖,你是不是时时刻刻惦记,怎么通过男人不劳而获……”

“就你这样,还想教育好白奕安!要是等他长大了,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妈,他都会替你感到羞愧!”

疼,连吸进身体里的冰冷空气都格外的疼。

这样的疼痛直逼左侧心房……

一颗心都快要被撕裂开来,并且硬生生拽在她的软肋上,让她痛不欲生,苦不堪言。

“宫北寒,我要怎么教育安安是我的事!还有,你别忘了,是谁把我逼到这一步的!我不过是在教安安怎么在绝境中求生!”白忆暖能在男人那双幽暗充满嘲讽的墨眸里,看到自己愤怒的影子。

明明是他对自己步步紧逼,却还要声声诋毁她!诋毁她也就算了,还要扯上她最在意的安安!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好好的在洛斯上班!”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被顾墨宸拿捏软肋,受他胁迫。

想到这里,白忆暖带着决然的气势质问他,“还是宫总觉得我这个前妻,沦落到酒吧里面来卖酒,丢你的面子了?”

女人仰头看向宫北寒,如兰的气息夹着一丝酒的香醇萦绕在男人的鼻翼间。

宫北寒微眯狭长的目光,墨染的眸子里阴沉得骇人,女人的话仿佛点燃了男人的火药库。

男人眉目之间的冷沉渐渐化作讥诮,尔后刻薄冷血的开口,“白忆暖,你以为你是谁?别说你今天是卖酒了,就算你去卖,身,也与我无关!”

疼痛像是一场狂风暴雨迅速的席卷白忆暖整个身体,瞬间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犹其是心脏所处的位置!

在剧烈收缩着,痛得她快要窒息。

痛得她几欲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