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收集数据!”女研究员沉着命令道。

这时,赵欣月举起机械右臂,瞄向了一众研究员,“不许你们听她的,否则我就开.枪了。”

大家这下又都停下了操作。

女研究员凝视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欣月沉默片刻,随后指着培养皿中的高文,冷声道:“杀了他。”

“什么?”

“杀了他!你们应该有办法的!”

雷羽走到一处操作台前,扫见了一个红色按钮,“应该是这个按键吧?”

他身边的研究员咽了口吐沫,颤颤巍巍的看向女研究员。

女研究员才不顾生死之事,厉声说道:“你们可知道,这是多么重要的试验?”

赵欣月用右臂指向她,当即射出了一道电光。

女研究员身中电击,整个人僵成一根竹竿,轰然倒地。

随后机器人的右臂对准了雷羽身边的研究员,“那个红色按键,能不能杀掉他?”

“能…能!”

“按下去!”

“我不!万一我按了,你说是我杀了你朋友,再杀我呢?我不干!我不敢!”

赵欣月最后看了我一眼,“真的不能救了么?”

我摇摇头,“他已经变异了。”

赵欣月径直上前,用自己的机械右臂,砸下了那个按钮。

培养皿中突然注入大量白色液态物,很快便将迟钝的高文淹没其中。

整个培养皿内变为白色,不多时,又有红色液体突然闪现。

然后我们看到一个脱离身体的胳膊,接着是大腿,最后,是个断头。

机械人的面罩正对着高文残留世间的眼睛,我想那里面的女孩,正在泪流如注。

“我们有伴了!”俊杰在耳机里警示道:“精神病院正门聚.集了大量社会人士,像是院方找来的增援!”

我望着高文的培养皿,如果有可能,我会把它炸个粉碎。

但现在,“各位,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雷羽领路道:“哪来的从哪走,上楼!”

孙瑞秋迅速跟着撤了出去,只有赵欣月还站在原地。

“这边走!”我叫了一声。

赵欣月转过身来,跟着我离开了房间。

机器人上楼时,履带转得几乎比人走着还要快,不过由于起步时稍慢,等我俩到达地下一层的时候,雷羽和孙瑞秋已经跑回了那个杂货间。

从被赵欣月轰开的墙洞钻出去,外面正如雷羽所说是一座地下车库。

雷羽打开一辆崭新的厢式货车,调动车厢里的升降台下来接上赵欣月的机器人,然后又给我俩塞进了车厢,雷羽和孙瑞秋则坐去驾驶室。

俊杰在耳机里嘱咐道:“他们已经上车了,张朋友,等他们出了地库,就该你掩护了!”

张春旸回应道:“放心。”

车辆发动后驶离原地,赵欣月从机器人中走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给她的父亲打去了电话。

“你怎么能这样?非得把我的朋友全都逼死吗!”

我听不见赵平辉说了什么,赵欣月继续喊道:“先是石磊,又是高文,你到底在做什么啊!老爸!”

就在这时,车体剧烈的晃动起来,赵欣月也拿着手机摔倒,我连忙接住了她。

车厢外面传来了激烈的叫喊声,不过又转瞬而逝。

雷羽在耳机里说道:“追上了几个尾巴,小张哥,能想点办法么?”

张春旸回应,“看到了,四辆轿车,我来解决。”

不消片刻,雷羽忽然笑道:“好枪!”

紧跟着孙瑞秋也称赞道:“少见的高超技术!”

张春旸很快又开口了,“麻烦解决。”

俊杰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哟吼!帅气!”

我还是挺好奇张春旸这几枪的表现,不过赵欣月可没这个心思,手机通话还在继续。

“你已经不只是让我感到丢人现眼了!你简直是丧尽天良!我这么多年好像根本不认识你了!”

“你别跟我说那些伦理道德!我就要事实!你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你就是一坨屎!”

赵欣月猛地将手机扔掉,砸中后厢壁又弹了回来,正好让我接住。

我听见电话里的赵平辉说道:“凡是都该有个度,你不该这么责骂你的父亲,如果你实在认为我不配这个称号,从今天起,你我可以断绝父女关系。”

我笑了,忍不住对手机里的人说道:“你是赵平辉,是辉城集团的当家人,能不这么幼稚么?”

“石磊?”

“是我!没想到吧,我又出来了。”

“你想怎么样?”

“是你把我关进精神病院,问题应该是你想怎么样吧?”

“不要伤害我女儿,你可以找我。”

我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话会从赵平辉嘴里说出来。

“赵叔,你别害怕,月月是我的朋友,小时候还有娃娃亲,我再怎么样也不会伤害她的。”

“那你……咔!”

我把电话挂断了,继而对赵欣月说道:“他还是会为你好的。”

“用不着!别恶心我了!”

货车走了一个多小时,这才降低速度,很快又停了下来。

雷羽打开了后门,月光迫不及待的涌了进来,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到底被关了多久?”

雷羽耸肩道:“七八天是有了,下来感受一下夜色吧!姑娘也下来,机器人留在车里就行。”

我下了车贪婪的吮吸着新鲜的夏季空气,好一阵子才顾得上打量四周。

这里是一处小巷,眼前只有一个框架凹陷,年代久远,且非常简陋的店门。

门上挂的招牌写着:皇半仙酒吧。

孙瑞秋笑道:“这里还真有情调,像个鬼屋。”

“你管鬼屋叫有情调?”雷羽调侃一句,随即引路道:“进来吧!”

走进酒吧,店里还真有三两个客人,全都没精打采的,好像都市中随处可见的疲惫人。

吧台后面站了个女孩正在懒洋洋的擦酒杯,看到雷羽的时候两眼都放光了。

“天雷哥!”

“恩,皇上呢?”

“楼上呢!”

“和姑娘?”

“对!”

雷羽习以为常的拿了吧台里一瓶酒,“这些是我的朋友,我先带他们下去。”

“好的,”女孩还挺热情,“天雷哥的朋友,你们好!”

我和孙瑞秋点头回应了一下,赵欣月则是比那些客人还要死气沉沉。

雷羽一边走一边给我们介绍道:“这是自家的店,咱们就先在这儿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