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厕所?

一楼的公共厕所出了名的脏乱臭,谁都不想去打扫,人群终于开始疏散,没多久便走了个精光。

只是没有老师在跟前,大胆又好奇心重的同学开始议论纷纷。

“诶,你说李文武到底怎么了,那押着他的人是警察吧,我看到手铐了,他到底犯什么事儿了?”

“不清楚,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不然也不会被抓。”

“李文武这人平日里清高得很,没想到也会犯事,不知道多大的罪,下个月就期末考了,他能赶上考试吗?”

“好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有没有了解情况的人在啊?给大家伙说说?”

虽然好奇的人有不少,但了解真相的人却不多,搞得这么神秘,导致更多的人好奇了。

“李文武是培优班的吧,等下我去找培优班的朋友问问,有没有了解情况的。”

“嘿,兄弟,问到了告儿我一声呗,作为感谢,请你喝奶茶行不行?”

“行啊,多大的事儿,回头联系。”

“好勒。”

有学校的老师带着,一路上领着两便衣警察沿着鲜少人走的小道出了校门口,几人进了停在门旁的警车,没多久,苏愿在秦西铮的陪伴下走了出来,继而上了第二辆警车,两辆车先后朝着警局驶去。

后座,苏愿的两只手正搭在秦西铮的膝盖上,而后者正夹着碘伏棉球给他手腕处的摩擦伤消毒。

车里没开暖气,冰凉的碘伏棉球刚碰触到手腕,苏愿就被冷飕飕的凉意刺激得缩回手。

“怎么了?是不是疼得厉害?”

迎上秦西铮担忧的目光,苏愿不好意思地吐了个字:“凉”。

秦西铮:……

他忘了面前的小学霸是个挑食难养又娇气的兔子,不是他这种大冬天都能冬泳的糙汉子,是以耐心地再次抓起那只因为皮肤过于白皙的缘故,伤势看起来尤为触目惊心的手,先是看向驾驶座:“麻烦能开一下车上的暖气吗?我朋友有些冷。”

那警员正巧是上次给秦西铮做笔录的工作人员,苏愿作为受害者,他们理应尽可能地保护他,是以对开暖气这样的小要求不会拒绝。

“哦,好,有需要的话药箱底下还有绷带、止血贴什么的,尽管用。”

秦西铮道了谢,这才转过脸看向苏愿,语气比方才请求开暖气时的还要温柔:“凉也先忍忍,伤口不深,消毒一下就行,好吗?”

暖气都让人开了,他能说不行吗?

苏愿其实也没娇气到这种地步,他刚才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只要克服一下就行,没想到秦西铮已经替他考虑好了。

车上暖气开得很足,不过半分钟周身便已经暖和下来,苏愿抿着唇,点点头。

秦西铮低头用碘伏棉球轻柔地擦拭那一圈碍眼的红痕,划过皮肤破损处,手上动作一顿,再继续的时候又轻了些,如羽毛扫过,没引起苏愿半点不适。

驾驶座上的警员好奇地瞟了眼车头的镜子,上面清晰地投映着后座上的两位年轻人,看着他们的相处方式,这名警员有些纳罕。

这秦西铮对他的这个朋友好的实在没话说,捧着对方的手珍视的模样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似的。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般相处的吗?我怎么记得我之前手受伤,那些损友都会趁机要么拍我胳膊让我疼哭,要么趁我不能动手抢我餐盘里的排骨?

消毒的过程中秦西铮没有开口说一个字,没人知道他一进教室看见小学霸不在,了解他不可能不打招呼不吃饭就离开,当时心情有多焦急。

他第一时间给苏愿手机打电话,发现手机处于关机状态,联系不上人让他浑身充斥着低气压,幸好秦松刚才去厕所,听到厕所里有人说了句李文武不知怎么的,今天总是在他们这层出现,一个早上的时间,对方已经碰见他三次了。

频繁得有些不正常,秦西铮立即央人去找李文武,发现他也不见踪影后,内心不妙的感觉愈发加重。

之后警局里来电话说已经可以确定当时推苏愿的人是谁,一听到名字,秦西铮就知道事情大条了,他立即跟电话那边的警员说了苏愿不见了,同时李文武也找不到人的消息,挂了电话后也没有听从警员的劝解按兵不动,他集合于奔等人一起跑遍了整个教学楼、图书馆、体育场等等。

最后以李文武的能耐能去达的地方只剩下停车场和电机房。

还好,考虑到电机房离教学楼更近,他率先选择了来这里,而另一名警员兵分两路去停车场查看,他当时心里甚至恶劣地想着,如果苏愿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要李文武给他陪葬,哪怕他想做的事情有可能不符合法律法规。

直到苏愿叫了他,秦西铮才停止那无限度的恶意,将那一条踏进地狱的脚收了回来。

只要他的少年还在,他就会为他蓄起一盏光明的华灯。

路上因为李文武一直在挣扎吵闹,说些不好听的话,时而又痛哭流涕,哭爹骂娘告饶,烦不胜烦的警员干脆给他封上了嘴巴。

经过拷问了解到他犯罪的原因后,那名警员无语了很长时间,对同时接手这档案件的同事说:“太离谱了,作为一名一直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居然因为别人考得比他好就心生歹念,这是人干事?”

同事比他多几年工作经历,比他看得开些,拍拍他肩膀,说:“其实就是抗压能力不够强,所以你要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