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一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的归宿

“你怎么中的黑血咒？”

茶楼内，关于这个问题，燕离思考良久，还是决定说出前因。

顾采薇听后娇笑道：“就是说，你是因为被救才中的黑血咒。”说完又意识到现在不能笑，连忙补充道，“当然，即便不落到孤鹰手里，你还是会被选中，因为‘开门’的条件早在你接触黄阿花的时候就被种下了。”

“为什么要对付你？”余秋雨道。

燕离想了想，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余秋雨道。

顾采薇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小贱客预备加入剑庭，所以他们想害死一个天才剑客，免得以后跟魔界为难。”

燕离直接传音道：“我已找到方法自救，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血参。你们有消息吗？”

“血参？”顾采薇睁大眼睛，“好难找的，有时候好几年都见不到，你确定要用剩下的三个月时间去找血参？”

“我知道哪里有。”余秋雨道。

“你知道？”燕离道。

“后天拍卖会。”余秋雨道。

“拍卖会？”

……

燕离经过了解，得知再过两天便是二月一号的珍宝节，每年这个时候，各大道统治下主城的珍宝行都会举办一个盛大的拍卖会。珍宝节过后，剑庭山门便宣告开启。

既然是拍卖，肯定会比寻常渠道更加昂贵，又是血参这么样稀有的宝贝。

有了血参的消息，缓解了燕离的紧迫感，时间还有两天，也不急在一时，便道：“我在药王院没有见到巴金老哥，他现在怎么样？”

“他现在……还不错……”余秋雨罕见地支支吾吾起来。

燕离心中一沉，道：“我听苏星宇说他的性命无碍，只是需要长时间的休养，难道又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

于是在余秋雨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巴金的住宅。

可是根本没有燕离意想中的死气森森的情状，整宅灯火通明，院内人声鼎沸，闹热非凡。

燕离穿过数十个玩耍中的小孩群，来到坐在阶台上乐呵呵望着小孩们玩耍的巴金的面前，“这，发生了什么？”

“兄弟，你来了！”巴金大笑一声站起来，走上去用独臂给燕离一个熊抱，“让我老巴来给你介绍一下。——孩子们，客人来了，快到爷爷这里来。”

“巴金爷爷，巴金爷爷，他没带礼物……”

“巴金爷爷，这个叔叔生得好好看，我长大了要嫁给他。”

“巴金爷爷……”

那群小孩笑嘻嘻地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对燕离品头论足。

不止是小孩，从各个院子的角落又走出来一群大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林林总总加起来，居然多达一百多人，看得燕离目瞪口呆。但这些人要么不是修行者，要么修为很弱，在白水城这样的地方，很难找到赡口的行当。

“老哥你从哪里拐来的？”

“怎么说是拐！”巴金埋怨燕离不会说话，“他们都是自愿跟着我老巴的。”

接下来在他的讲解下，燕离才恍然过来。

原来这些人都是他们猎团成员的家属，巴金在床上躺了一天，总觉得活着实在愧对死去的兄弟，于是把他们召集了起来，承担起了他们日后的生活。

而他，也作为这个大家庭的家长重生了。

这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似乎终于找到了归宿一样，笑成了一朵花。

燕离从他身上看到了袁复论的影子。

但这一大家子一百多口人，实在不那么容易养活，他欣然的同时，却又隐隐为他们的将来担忧。

他将巴金叫到了一旁，委婉地道：“老哥，我知道你即便失去了右手，也能在白水城混下去，但一百多口人，每天张嘴都要吃饭，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巴金咧嘴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说剑庭给了我们一大笔抚恤金。说来惭愧，这次兽潮的收获，我们拿了五成，是秋雨大人做的主。还有这大宅子，也是秋雨大人帮忙找的。秋雨大人真是个一个大好人！”

“啊，秋雨大人来了。”他忽然发现余秋雨走了过来，忙向其行礼。

余秋雨走上来，将一个乾坤袋递给燕离，“你的。”

燕离接过来，探入识念瞧了瞧，统共是六百颗灵魂石。他想了想，将乾坤戒内金票银票和全部的灵魂石一起装入乾坤袋，递给巴金道：“老哥，这一点心意你拿着。”

巴金一怔，旋即笑着接过，“我老巴是不会跟兄弟客气的！来来来，我叫人备酒，我们喝一杯。”

燕离摇了摇头，抱拳道：“今天就不喝了，老哥好好养伤，改天我再来看你。告辞！”

……

从巴金处出来，顾采薇迎上来，道：“我们的英雄气色怎样？”

“还行，你为什么不自己进去看他？”燕离道。

顾采薇格格娇笑道：“我怕我进去了会引起骚乱。”

“自恋。”燕离翻了个白眼。

余秋雨又从怀中掏出一个乾坤袋，递给燕离道：“你把钱给别人，自己呢。”

燕离接过来，发现里面装了一千多颗灵魂石，顿时苦笑起来。

“借你的。”余秋雨道。

燕离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多谢。”

“我回去了。”余秋雨转头望向顾采薇，眼中透出痴迷之色，但还是毅然转身大步离去。

“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呢。”顾采薇轻声道，“我们还背着他做那种事，会不会不太好。”

燕离没好气地道：“你不要说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语行不行。”

顾采薇把手负在背后，轻快地如同精灵般蹦蹦跳跳地向前跑去，一面格格娇笑道：“难道那种事情是可以公之于众的吗？”

说着又跑了回来，丢过来一个乾坤袋，“借你的哦，要算利息哦。利率嘛，我想想，一年之内还清，就只收半成，超过一年，每年加半成怎么样？”

燕离用识念探了探，里面有数百颗灵魂石以及二十多颗月魔石，统共接近三千颗灵魂石的样子。他道：“不用了吧，你忘了我有一颗元辉石，难道还拿不下血参？”

“这可说不准。”顾采薇娇声道，“还有啊，你要知道每一颗元辉石的来历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你突然拿出一颗来，难保不被联想到宿将身上。林荣皓失踪的事情，很快就会被证实的。”

燕离犹豫了下，还是收了起来，道：“既如此，那就多谢了。”

……

转眼已过了两天。

拍卖盛会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