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没有拿到实质性的证据,容我想办法再打探一下吧。”秦宵雨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现阶段,她要根治狐狸气,只能全数依仗木烟萝,这个节骨眼,是万般不能得罪木烟萝的。

至于父亲那边,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谁让父亲那么看好秦凝薇呢,偏偏秦凝薇又是个贱人,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她了。

“也好。”年元瑶原本也是偶然碰见了秦宵雨,才找了她。

“还有两日就满半个月了,我的……”秦宵雨欲言又止,瞟了眼一旁的谢子渊。

年元瑶知道她在说什么,摸了摸腰间,“我今日没带银针,明日午时,你在这里等我吧。”

“明日,明日,那好吧,就明日午时。”秦宵雨嘀咕了一声。

“明日怎么了,有事吗,有事可以改后日。”年元瑶不以为意道。

秦宵雨连忙摇头,“不是,只是明日是景王殿下大婚,我兴许要跟着母亲一起去孙府贺喜,不过我会抽空出来的。”

“景王大婚,原来如此,差点把这事忘记了。”对于封景晨,年元瑶并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对孙语蝶还有些的好印象。

希望他们幸福吧。

谢子渊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女人聊天,神神秘秘的,总觉得话里有话似的。

在秦宵雨走后,谢子渊便忍不住开了口,“你干嘛让人家姑娘背叛自己的父亲?”

“当她父亲都视她如敝履了,她为什么不能先做好反击的准备?”年元瑶反问。

“……”谢子渊忽然觉得,外面的世界很复杂。

出了酒楼,外面还有不少的人在赏花灯,年元瑶没有在外面多停留,便回了玄王府。

“你怎么进玄王府还要走后门,看来你这个女主人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啊。”谢子渊跟着年元瑶一起进了后门以后,感慨一声。

年元瑶神色一凝,对于他这话,一时的确不好反驳。

什么也没说,年元瑶径自去了青玄阁,在走到青玄阁时,年元瑶脚步微顿,指着一旁的一间院子,“你住那里吧。”

“哦。”谢子渊点头。

随后,只见年元瑶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铃铛,进了青玄阁。

“……”谢子渊看着这布满阵法的青玄阁,心想这女人大概是真的被玄王承认的,否则怎么是个通缉犯,玄王还愿意与她来往。

真不知道在想什么,怎么就看上这个女人了。

唉。

年元瑶躺在床榻上,枕边似还残留着封玄霆的气息,令她格外的安心,不多时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可刚入睡,一道细微的声音,却传入年元瑶的耳畔。

年元瑶自有了百年内力加持后,听力变得格外的敏锐,一些细小的声音,都逃不了她的耳朵。

在听到这不寻常的声音后,年元瑶整个人顿时戒备起来,起身换好了衣服,趁着夜色,出了房间。

……

片刻后,从屋顶上飞下来一抹黑影,正站在青玄阁的门前。

眼见四下无人,黑影从怀里掏出一枚翠绿色的竹叶,正要吹响时,一道厉光闪来,手腕上蓦地多了一枚弯钩飞镖。

黑影一怔,迅速反应过来后,只见年元瑶凌空一踢,将他踢出几米远。

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黑影,停留在黑影的上方。

年元瑶看了眼突然冒出来的机关鸢,往前看去,谢子渊此时也正匆忙的往这里走来。

看来,谢子渊也察觉到了。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玄王府?”年元瑶朝那黑衣人走近。

黑衣人往后退了几步,想要运功逃离,可身体里却传来一阵酥麻,让他静止在原地,动弹不得。

黑衣人顿时将目光落在了手腕上的弯钩飞镖上面。

这枚飞镖,镖头成弯钩状,一旦被击中,就会嵌进肉里,拔出时必定会让伤口变得血肉模糊,难以愈合。

而他此刻身体的酥麻,也正是来自这枚弯钩飞镖上面淬的毒液。

真狠!

“还不说话,想死吗?”谢子渊见黑衣人闭口不谈,上前踢了踢黑衣人。

黑衣人仍旧是不说话。

“抓起来,上刑。”年元瑶也懒得与黑衣人多费口舌,吩咐谢子渊将人抓起。

一盏茶的时间后,玄王府密牢里。

黑衣人被五花大绑架在架子上,沉着面孔看着年元瑶与谢子渊,讥笑道,“别白费力气了,直接杀了我吧。”

“是吗?你真的确定?”年元瑶挑眉,摆了一排小瓶子放在黑衣人的眼前。

随后,年元瑶清了清嗓子,“咳咳,我来和你介绍一下,这个呢,很简单,是鱼尾葵做的痒痒粉,顾名思义,就是会让人浑身很痒。”

黑衣人一脸不屑的看着痒痒粉。

“别急,继续听我介绍,这瓶呢,是安眠粉,也很简单,吃了会犯困的药。还有这个,是消食丸,这个是饥渴丸,这个是腹泻的……”

“你说说,这么多东西用在你一个人身上,比那些烙铁老虎凳什么的,好玩多了吧?还有你放心,我是专业的,一下子吃这么多药,不会让你死的。”年元瑶勾起唇角,对着黑衣人,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

黑衣人愣住,第一次听到,还有这样的刑罚。

不过,这些好像都能克服。

“再给你一次机会,今夜是谁派你来的,想来做什么?”年元瑶收起笑容,面上的神情变得严肃。

“放马过来吧。”黑衣人依旧不敢说。

年元瑶扫了眼谢子渊。

谢子渊立即上前,毫不含糊的将那些瓶瓶罐罐的,全部使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一炷香的时间后——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半个时辰后——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一个时辰后——

“我说,我说!”

黑衣人原以为这些饥渴饥饿都能克服,却玩玩忽略了还有安眠粉和痒痒粉,当自己又饿又渴又困时,自己浑身痒的满地打滚,肚子更是痛的一泻千里。

勉强熬了一个时辰,整个人已经虚弱的毫无人样,趴在地上,一丝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年元瑶将人带到了偏厅里。

黑衣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年元瑶,“是北荒公主派我来的。”

“叶绫澜,她想做什么?”说起叶绫澜,年元瑶眯了迷眸子,浑身透散出一股凌厉的气势。

谢子渊看了眼年元瑶,见她提到这个叶绫澜时,周身的气场都变了,心想这个北荒公主大约是惹到她了。

“公主知晓玄王殿下这几日不在府中,便命令我将行踪蛊放到玄王殿下的房间里,行踪蛊一旦熟悉了玄王殿下的气息后,便会生出子蛊,追踪玄王殿下的位置。这样公主以后就可以随时随地查到玄王殿下的行踪了。”黑衣人越说,声音越轻。

“岂有此理,找死吗?”不等年元瑶发话,谢子渊已经气的吼骂了出来。

年元瑶面色虽是不好看,但要比谢子渊冷静一些,“蛊呢,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