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元瑶不解,既然邱洛与邱河两人都是大梁人,那为何一个在大梁朝廷如此受到重用,委派成为 出使大国的使臣,而另一个却沦落成了杀手,过着最见不得人的生活,且看这两人的态度,似乎不是邱洛一方面的因素,那日见面之时,选择冒着身份败露的风险也要转身离开的江清峰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们二人为何境遇如此不同?”

“昨夜暗卫来报,两人同时出身于大梁一户普通农家,却在两兄弟失去父亲的那一年,哥哥被一个神秘人带走,而弟弟却进了皇宫做了公主的贴身伴读,而后就是入仕为官,考取功名,得到大梁皇帝的重用,而哥哥却从此杳无音信,再也未曾露过面。”

年元瑶皱着一双秀美啊,拧成一个倔强的川字,眼前一黑,高大的身影很快笼罩下来,隔绝了外面大部分的阳光,“你干什么?”

年元瑶艰难地反应过来,她不知何时被压到了看台另一边的墙壁上,强劲有力的臂膀和冰冷坚硬的高墙之间形成了一个禁锢住她的三角空间。

封玄霆抬起手,温热的气息沿着皮肤从额头上一路向下,顺着四肢百骸流到了心脏里,在随着一声声的跳动传脖回子,耳廓,甚至额头,年元瑶满脸通红。

封玄霆的手放在她的眼前,轻柔的触摸着,好似在抚平那些碍眼的褶皱,滚烫的呼吸声近在眼前,年元瑶觉得自己好似一盘被泼向铁板的水,还未落地,就已经被灼热的温度化为了蒸汽,随风而逝了。

头顶响起封玄霆温厚的嗓音,“不要老是皱着眉头,我还想和你一起活得很长很长,暖暖,你可不能因为老皱着眉头而比我还死得早。”

年元瑶好笑地回复,“那我死了你就不爱我了?”

“可是你要是活得长一点,那样就可以爱我久一点。”

年元瑶实在不知道两的话题怎么又偏成这样,但却没有打断的意思,“要是我死了,你要怎么办?”

封玄霆竟然仔细思索起来,看来以前他应该还没有想过类似问题,良久,他才说道:“若是因为天地规律,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骨灰装起来放在香囊里,每日戴在身上,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

年元瑶想象着那个场面,似乎觉得死亡也没有那么可怕,甚至还有些说不上的温馨,直到她又听到封玄霆接下来的声音。

“若是想的紧,还可以闻一闻,就好像你还在我身边一样。”

“……”

“那我还是不要死了。”

想一想封玄霆那家伙到时候捧着自己骨灰制作的香囊,天天不仅掏出来看,甚至还要凑近去闻,光是那个场面她都觉得瘆人,也不知道那家伙脑子里到底装着些什么,这个脑回路实在不好做评价。

“暖暖,擂台已经结束了。”

年元瑶思绪还在飘扬,就被唤回了心神,不知何时,窗外一直不停的琴声,笛声,已经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人群的嘈杂声,推挤声。

年元瑶赶忙跑过去观望,不想错过这最后一幕。

封玄霆站在她身边,看着她满脸的兴奋,低声道:“暖暖,你说谁会赢?”

“我怎么知道。”

“你猜一下,若是你猜对了,我便满足你任何一个条件,若是你猜错了,便要满足我任意一个条件可好?”

年元瑶直觉肯定又是一个陷阱,但一想到能让封玄霆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的诱或力实在太大,明知是坑,还是不自觉跳了下去。

“我赌江兄赢。”

封玄霆不说话了,只是笑得格外明亮,有些晃眼。

不只是看台上的人对结果好奇,擂台下的人则更是情趣盎然,已经有人开设了赌盘,设置好了竞争对手,供人买进。

激动冒进的已经掏出手里的银票,挥舞着挤进来压谁赢了,一些原本犹豫不决的也在身边氛围一再的刺激下,扔下了手里仅剩的银票。

有人已经在呐喊:“今年驸马最终花落谁手,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

持续观望的人群也在周围一个又一个期待的眼神中钻进去,满脸通红地呐喊嘶吼着,气氛霎时间推入了高朝,反而擂台上剩下的两人相比起来则更加的气定神闲。

邱洛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安静,“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你也很不错,看来这些年你不仅学会了之乎者也,别的东西也是没有落下的,很好。”江清峰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这个弟弟的变化,再也不是那个跟在他身后,挂着两串鼻涕泡哭着喊哥哥的那个孩子,而是眼前这个可以与自己并肩甚至争抢的大人。

邱洛似乎也很开心,这样的赞美他甚至都分辨不出真假,可当真正听到的那一瞬间,思绪已经快过大脑,率先感受到了兴奋,他的脸甚至有些泛红,“谢谢。”

江清峰有一瞬间的愣神,那一刻他好像又看到了小时候的邱洛,怔怔地道:“不客气,你本来就很厉害,一直都是,”他本来想接着说,父亲也这么觉得地时候,猛地听了下来,他想起邱洛似乎不喜欢自己提到那个人,所以他识趣地闭上了嘴。

“你说我们谁会赢?”

“也许谁都不会,谁知道呢?”

万众期待之下裁判走上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