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难道真的是姐姐……”年锦心忽然也看向了年元瑶,提到年元瑶时,眸光闪了闪,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见年锦心将事情的矛头对准了年元瑶,坐在高台上的昭宜公主,微微蹙眉。

金嬷嬷也是见惯了宫中风浪的老人了,这会儿立即开了口,“口说无凭,凡是都要拿证据出来才是。”

“太医,先将年二小姐带到后面厢房里去医治。”金嬷嬷道。

“不行!”嘉王封嘉禾一口拒绝。

见是嘉王出声,金嬷嬷不好说什么,转头看向了昭宜公主。

昭宜公主起身,缓缓从高台上走了下来,微微一笑,眼中藏着几分冷意,“四皇弟,今日是本公主的生辰宴,见了血已是不宜,你还要让一个小小的庶女,彻底破坏了气氛不成?”

小小的庶女……

见昭宜公主这么称呼她,年锦心脸色一白,抓着嘉王衣袖的手,微微一紧。

嘉王同样蹙眉,扫了眼正坐在席位中的年元瑶,对着昭宜公主道,“皇姐,今日之事真相很简单,分明就是护国公府嫡女年元瑶,在锦心的鞋子里藏了针。”

“你为何如此笃定?”昭宜公主问。

“早在先前,臣弟就亲眼见过年元瑶在花园里,狠推锦心,害的锦心扭伤了脚。今日之事,说是年元瑶做的,臣弟一点也不意外。年元瑶就是个恶毒的女人!”嘉王原本不想出面,但今日这场合,非比一般。

他虽是皇后之子,可说起来他的母后,是他父皇的第二任皇后。

而先皇后膝下,早就有玄王封玄霆以及昭宜公主两个孩子,尤其封玄霆自小就深受父皇喜爱。

但封玄霆也因行事诡谲,不让朝中大臣看好。

今日他为年锦心如此出面,保不准护国公年成明会记他一个好,到时候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辅佐他将来登上皇位。

见封嘉禾又称呼她是恶毒的女人,年元瑶轻笑一声,并不准备为自己辩驳。

她原以为年锦心今日会放出什么大招,没想到用的是这等自残的方式。

年锦心,你可真是蠢到家了啊。

那昭宜公主是什么人,好好的过个生辰宴,被人破坏了,她才不会管什么由头呢!

“四皇弟,作为一名皇子,在事情还毫无根据之前,大庭广众之下称呼护国公府嫡女为恶毒的女人,实在有失皇子风范!”

“何况这女子,还是你皇兄未过门的王妃!今日此事,本公主定会亲自禀报父皇知晓,让父皇给一个说法!”

昭宜公主眯着眼,语气凌厉,透着满满的威严。

“皇姐……”封嘉禾面露诧异,没想到昭宜公主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怎么,本公主说的不对吗?”昭宜公主抬眸。

年锦心见昭宜公主迁怒于嘉王,立马换了个姿势,跪了下来,朝着昭宜公主磕了个头,“公主请息怒,是臣女不好,无端在公主殿下的生辰宴惹了事,请公主降罪!”

“你这个小庶女,你就是不开口,本公主也会治你的罪!”昭宜公主斜眼,看向年锦心。

一时间,宴场的人纷纷禁了声,无人敢发出声音。

这……

这公主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这件事情明摆了就是年元瑶陷害的年锦心,公主怎么偏要惩罚年锦心和嘉王殿下呢?

难道,是为了玄王殿下,所以如此护着年元瑶?

可也不对啊,都说公主爱憎分明,如今年元瑶犯了事,公主应当也不会偏袒年元瑶啊。

“你们一个个都有意见是吗?”昭宜公主横眉,扫了眼宴场众人。

“那好,本公主就证明给你们看看!”

“金嬷嬷,去按照年锦心脚上鞋子的尺寸,找几双一样尺寸的鞋子来!”

金嬷嬷听见吩咐,立即点头。

跪在地上的年锦心,听见昭宜公主的话后,下意识的攥了攥衣角。

不一会儿,金嬷嬷找了几双一样尺寸的云丝绣鞋来。

“你,你,还有你过来!”昭宜公主指了指席位中的楚莹萱以及其他两位千金。

被公主点到名,楚莹萱微微一怔,颤颤悠悠的出了席位。

“你们各穿上这鞋子,走几步路试试。”昭宜公主道。

楚莹萱等人,各拿起一双鞋子,站到了一个隐蔽之处,将鞋子换上,走到了宴场中央。

“怎么样?”昭宜公主扫了眼众人,“你们发现什么了吗?”

一时间,众人皆是一愣,注意力放到了楚莹萱她们的脚上,看了一会儿,景王封景晨低笑一声——

“鞋子不合脚,脚只会往前窜。”

一句话,众人恍然大悟。

是啊,这云丝绣鞋的底,用的是上好的锦缎,鞋子不合脚,用后跟走路的话,根本就走不稳路。

这年二小姐口口声声说,银针藏在鞋尖没发现,这个理由也太假了吧。

“不错,你们一个个只会跟风听信别人的片面之词。”

昭宜公主说道,接着微微弯腰,看向年锦心,“年锦心,鞋子里藏了那么多银针,你走了这么多路都没发现,偏偏跳舞的时候发现了,是想当着众人的面,陷害你的嫡姐,好让本公主惩罚你的嫡姐吗?”

“不,公主恕罪,臣女冤枉啊,臣女一向敬重嫡姐,绝不敢陷害嫡姐!”年锦心脸色越来越白,早说昭宜公主是个不好惹的,她还没有真正的往心里去。

今日原想借此事,破坏了年元瑶在公主心里的印象,好让公主取消年元瑶和玄王的婚事,也让年元瑶在几位皇子面前坏了形象,让年元瑶无法嫁入皇室。

没想到,如此轻易,便被昭宜公主识破了自己的计谋。

真的是她太蠢了吗?

“冤枉?那你不敢陷害你的嫡姐,那就是故意藏了银针,想破坏本公主的生辰宴,惹本公主的皇弟心疼你,宣誓主权了?”昭宜公主又道。

“不不,臣女没有,臣女不敢!”

这时候,年锦心除了否认,什么也不敢说了。

一旁的封嘉禾,显然感觉到了年锦心身上的慌乱,眼中的神色越来越的暗。

想到上一次一早就被郑氏的人喊到年府捉奸的戏码,封嘉禾微拧眉心,开始质疑自己。

真的是他看错人了吗?

“四皇弟,你还不回位?”昭宜公主见封嘉禾眼神松动,便给了封嘉禾一个台阶。

封嘉禾松开年锦心,站起身来,双手作揖,朝昭宜公主俯了俯身,“是臣弟鲁莽了,臣弟明日自会去父皇那里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