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年元瑶却不知门外君逢这些胡思乱想。

给秦宵雨施针时,年元瑶问起,“这段时间,你在府中处境如何?”

“秦凝薇自从前几次失利后,最近倒也安分,今日一早,就跟着姚氏一起,出府喝喜酒去了,只不过我想,她的心思大约不在喝喜酒上面。”秦宵雨想了想道。

年元瑶听后,没有说什么。

许久,等年元瑶给秦宵雨上完药包扎好后,秦宵雨起身穿衣服,穿衣服时,衣服里面掉出了一张图纸。

“对了,这个是要给你的。”秦宵雨将图纸捡起,递给年元瑶。

“这是什么?”年元瑶问。

秦宵雨将图纸展开,眼见上面是一副地图。

年元瑶细看了眼那副图纸,发现是个很熟悉的地方,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昨夜孟锡来了我们府,恰好我在院子里赏月,可能夜色太深,爹爹也没发现我,就和孟锡聊了起来。孟锡给了我爹一副图纸,说孟老将军怕是已经开始提防他们,所以将军令藏在了这个地方。孟锡给了我爹图纸后,便匆匆忙忙的走了。”秦宵雨指着图纸说道。

年元瑶看着手里的图纸,抬眸看向秦宵雨,“那这图纸,是你偷来的?”

“不,不是。”秦宵雨摇了摇头,“我父亲一早就出门去景王府贺喜了,我趁他不注意,偷溜进了他的书房,在他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这张图纸,我自小记性不错,画功也不错,便临摹了下来。”

“你知道你父亲书房的暗格?”年元瑶又一次诧异。

听闻,秦宵雨有些骄傲的点了点头,“是啊,我父亲很久之前就有个习惯,喜欢在书房里设置一个暗格,我很小的时候,我在他书房见过一回,今日也是瞎猫遇到死耗子,被我猜对了,这就是我说的,我自小记性就不错。”

“做得好。”对于秦宵雨的话,年元瑶觉得并无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一个狐狸气,她便可以将秦宵雨完全掌控住。

年元瑶又一次看向了图纸,研究图纸上描述的地方,若是以前,她说不定还知道,如今失忆了,有些地方就算去过,她也不记得了。

“对了,孟锡昨日还说,只要找到这枚军令,就可以拿到三十万的军权。”秦宵雨想道。

三十万军权……

年元瑶抿了抿唇,她知道自古士兵们,大多只认军令不认人,若是秦长岱得到了这枚军令,只怕她就再难以和秦长岱抗衡了。

秦长岱摧毁了年家,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放过秦长岱的。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秦宵雨看了眼时辰,她在这里已经耽误很久了,再待下去,说不定会被人发现。

“去吧。”年元瑶扫了眼秦宵雨,“下次依旧是半个月,我到时候会联系你。”

秦宵雨听闻这话,有些欣喜的点了点头,“木烟萝,谢谢你。”

“不客气。”

秦宵雨走到楼下时,从后门走了出去。

在经过暗巷时,见到前面有个身影坐在地上,手里正捧着一本书册在看。

秦宵雨愣了一下,当看清那人后,惊呼一声,“穷书生,你这是什么怪病啊,都是榜眼了,怎么还坐在这地上看书?”

君逢没想到又碰见了这个刁蛮的千金,将书册合起后,眼见她面含春色,心情不错的样子后,紧紧的皱了皱眉头。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秦宵雨看着君逢紧皱眉头的样子,以为君逢是嫌弃自己,顿时不悦。

“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君逢说着,朝秦宵雨拘了一礼,随后快步往巷子外走去。

见君逢没把话说清楚,秦宵雨快步追了上去,“喂,你等等,俏书生你把话说清楚!”

俏书生……

一出口,秦宵雨和君逢同时都愣了一下。

“啊,不是,本小姐口误,我说的是小书生,小书生。”秦宵雨连忙解释。

君逢一下子红了脸,什么也不说,迅速往外走去。

不一会儿,整个人便消失在了暗巷里。

秦宵雨撇嘴,“什么嘛,见到本小姐和见了鬼似的。”

正要离开时,秦宵雨忽的瞥见地上还有本书,是君逢刚刚手里看的那本。

顿时,秦宵雨的气不打一处来,“为了躲避本小姐,连书都丢了,这是读书人的做派吗?也不知道这个榜眼是怎么考上的!”

话虽如此,秦宵雨却还是拿着书,出了暗巷。

外面,青杏正等着她,见她出来了,上前道,“小姐,你去哪里了,奴婢一通好找。”

“没什么,这本书拿去烧了。”秦宵雨将手里的书扔给青杏。

青杏看着书,点了点头。

正要去处理时,秦宵雨脚步顿了顿,“把书给我。”

“……”青杏不知道秦宵雨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将书又还给了秦宵雨。

秦宵雨看着这本皱巴巴的书,心想也不知道这个君逢将这本书看了多少遍了,等下次有机会还给他吧,也算是功德一件。

……

秦宵雨走后,谢子渊便进了房间里。

见年元瑶正在观摩一张图纸后,好奇的朝图纸瞥去一眼。

而此时,年元瑶的目光,正定格在图纸的一处地上。

这地方,似乎是个佛堂啊……

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后,年元瑶越看,越发觉得这整幅图,就是一间寺庙。

莫非,是在香山寺内?

“谢子渊,你看看这幅图像哪里?”年元瑶将图纸递给谢子渊。

谢子渊接过图纸,看了许久后,得出了同样的结论,“看起来像是有个佛堂,十有八九是个寺庙吧。”

寺庙,寺庙……

年元瑶抿了抿唇,心想道只怕是孟老将军早就知道孩子们有异心了,索性将这军令,交给天命了。

“你不是赶着去天烬国么,还走不走了?”谢子渊见她一动不动坐在这儿,催促道。

“不走了,去一趟香山寺。”年元瑶说完,不等谢子渊回话,便一阵风似的离开了明煌酒楼。

谢子渊皱起眉头,嘀咕一句,“怪女人,说风就是雨。”

说归说,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年元瑶,去了香山寺。

到了香山寺时,年元瑶早已又变幻了一张容颜,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上香的民妇,往佛堂走去。

谢子渊看着她这换颜术,不禁拧了拧眉。

这换颜术,似乎是隐世家族,楚家的绝学啊,这女人怎么连这个都会?

“这位施主且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