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元瑶嗯了一声,又朝昭宜公主看去,“公主,请恕臣女无礼。”

说罢,年元瑶伸手,触向了昭宜公主的头部,昭宜公主倏地有些排斥,刚准备拍开年元瑶的手时,只见年元瑶对着她头顶心的一处地方,用力按了按。

顿时,剧烈的疼痛,得到了舒缓。

“对,就是这里,经常像有块石头一般,压在这里。”昭宜公主激动的道。

“那就是每次发作的时候,头部都有压迫感了?是否还有被束带拉扯般的紧箍疼呢?”年元瑶问。

昭宜公主连忙点头,“有,就是这种感觉。”

一旁,金嬷嬷见年元瑶一下子就找到了昭宜公主的症状,不免也跟着激动起来。

“那就是神经性头疼了。”年元瑶给了一个现代的诊断名词。

“那是什么?”金嬷嬷有些听不懂。

年元瑶抿了抿唇,“我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我先来说治疗方法。”

“这等头疾,是长年累月积累而成,因此想要根治,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我需要给长公主开一些药,还需要每日给长公主施针以及按摩,方可慢慢将公主的头疾根治。”

“此外,公主的生活习惯以及脾气,都要按我说的来修改,可以吗?”

昭宜公主闻言,眼神瞬间暗了下来,“这么多年,无数名医都给本公主施过针,按摩过,却都只是得到缓解,并不能根治。”

“年元瑶,你有把握吗?”

“若公主严格按照臣女所说的去做,臣女有十成把握。”一个头疼而已,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昭宜公主见她如此笃定,勾起唇角,悠悠的道,“那好,本公主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三个月的时间,你没有治好本公主的头疾,那本公主就,杀了你。”

“好。”年元瑶一口应下。

这一会儿,换昭宜公主愣住了。

“今日公主生辰宴,外面还有那么多客人,我先帮公主施针缓解疼痛,等明日起,每日来公主府帮公主治疗。”年元瑶道。

话落,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帮昭宜公主施针。

昭宜公主任由年元瑶帮她施针,嘴里喃喃道了一句,“他说的没错……”

……

年元瑶回到宴场的时候,原先已经开始嘈杂的宴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先前所有人都以为,年元瑶惹了昭宜公主,被带下去处死了。

这会儿没想到,年元瑶不仅回来了,还毫发无损。

那她这是干嘛去了?

年元瑶回到座位上时,年容芝立即拉着她,开了口,“你刚才干嘛去了?我还以为公主要杀你呢!”

“没什么事,公主马上就回来了。”年元瑶淡淡道。

见年元瑶不说缘由,年容芝想着,这说不定脸上看起来没受什么罪,说不定打了身体其他地方呢,这会儿难以启齿。

“元儿……”邱氏拉了拉年元瑶的手。

“母亲,我没事。”年元瑶同样拉了拉邱氏的手,让她放宽心。

此时,昭宜公主又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回到了宴场。

入座高台上,所有人都发现,昭宜公主这次离开了一下,回来时明显心情变好了。

离开之前,眉心一直紧皱着。

这会儿不仅眉心舒展,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十分迷人。

昭宜公主坐下后,朝身旁的金嬷嬷使了个眼色。

金嬷嬷会意,拍手示意歌舞退下。

歌舞声戛然而止,众人朝着昭宜公主看去。

“这歌舞没什么新意,甚是无趣,有没有谁想要表演才艺的?”金嬷嬷望着底下众人。

听要表演才艺了,一些官家千金,开始激动起来。

“臣女献丑了。”

年锦心自告奋勇,率先站了起来。

见是护国公府的人,刚才对年元瑶有了几分好感的昭宜公主,朝年锦心微微点了点头,眸光温和。

“臣女献上一段采莲舞。”

年锦心说罢,开始缓慢的扭动腰肢,伴随着奏乐,挥动长袖,一颦一笑皆如仙女下凡一般,一下子令在场的人都看呆了。

封嘉禾看着如仙女一般的年锦心,整个人渐渐的入了迷。

就在所有人都欣赏着年锦心的舞蹈时,只见正在转圈的年锦心,忽的脚下一软,紧接着整个人摔倒在地——

“啊——”

年锦心一声尖叫。

不知是谁,率先发现了不妥,大喊一声,“年三小姐的脚流血了……”

封嘉禾急忙站起,匆匆的走到年锦心的身旁,弯腰看了眼年锦心的伤势,只见年锦心脚下的的云丝绣鞋,脚尖之处,不断有血冒了出来。

“传太医!”封嘉禾喊道。

昭宜公主见好好的生辰宴见了血,顿觉不满,命金嬷嬷去探个究竟。

金嬷嬷走下高台,见太医正在帮年锦心脱鞋子,一双鞋脱下时,脚尖已是鲜血淋漓。

“怎么回事?”金嬷嬷皱眉,这好好的公主生辰,愣是被破坏了。

“这……”太医看了眼年锦心的伤口,立即检查了一下年锦心的鞋子,随即拿出剪刀,将鞋子剪开,直到鞋头部分,露出一排短小的银针。

“回禀公主殿下,年三小姐的鞋子里,被人藏了银针,这才伤了脚。”太医对着昭宜公主道。

昭宜公主眯了眯眸子,“哦?鞋子里藏了银针,为何走路时候没发现,偏偏跳舞的时候发现了?”

“回长公主话,今日这云丝绣鞋是府中命人连夜赶制的,因此并不合臣女的脚,方才兴许是跳舞需要踮脚,才会踩到银针受伤的。”年锦心一番话说得虚弱之极。

“锦心妹妹,那就是有人知晓你要跳舞,故意命人做大了鞋子,好藏针害你了?”楚莹萱听到年锦心的话,一时没想其他,脱口而出。

在场众人,听到楚莹萱的话后,窃窃私语起来。

这话明摆着,不就是护国公府自己人害自己人嘛。

“心儿,有哪些人知道你今日要跳舞?”嘉王沉眸,睨着年锦心。

“我……”

年锦心张了张嘴,垂眸似在喃喃自语,“那一日,我只在祖母的清泉院提过此事。那时,大夫人和大姐在场,还有柳氏,燕氏……”

年锦心道出了一些人。

可在场的人发现,年锦心口中所说的那些人,今日除了邱氏和年元瑶,其他无人在场。

其他不在场的人,那就没有害年锦心的动机啊。

想来想去,那就只有年元瑶,最有动机要害自己这个庶妹了。

是啊,庶妹……

年锦心往年,在不少宴会上都有出彩的表演,南夏朝第一美人的名声,也早已传遍四海。

而年元瑶作为嫡女,则是第一次在这等场合露面,谁知道是不是嫉妒自己这个庶妹,怕庶妹的风头盖过自己,才想出这样的阴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