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他无耻到提及那事儿,九幽更炸了!

“你皇兄猛一时,我猛一世,他就是躺下挨女人压的,你也想学?”

“我学不来,我向来是压人的。”

九幽正想继续骂他,就看见远处有火光。

她突然觉得,记忆里似乎出现过,这样的地方,又与五岁那年家里的大火重叠……

“六叔,那是哪儿?”

“好像是君家堡遗址罢。哎你干嘛去!”

卫国公话未说完,旁边的小姑娘便一溜烟儿、跑下楼去了!

——直到君家堡旧宅又被烧的精光,九幽才知道,幽乡是君家堡遗址。幽乡原名幽都,漆水原名是黑水,玄帝想在京城外造一个小漠北,又让君家堡建在那里,以大儒的君子正气、来镇压黑水黑龙女帝的阴气。

夜风似鬼哀嚎,阵阵刮在脸上,声声抓在心里,唯独那火焰却像是活的,像是趴在屋檐瓦砾上的卧龙,拿火舌一舔,多少屋脊坍塌,栋折榱崩。

纵然君家堡曾是高门大户,辉煌庄重,此时也满地废墟残垣,火龙寂灭,只剩灰烟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就剩一扇大黑门,在那孤零零的站着。诡异的是,火痕绰绰间,里面有人一身白袍翩跹,不知是‘人’还是鬼影子……

大着胆子,握着剑柄的九幽迈步上前,她甚至能感受到,胸口的小阳玉在发烫……

但霎时间,看到那个白影子推开门出来,门随着他的动作一歪、从门框里掉出来。

九幽在火光中,看见有个松柏身形的人,晃悠着老长的影子、推门而出,那个人一身白衣道袍,与她四目相对。

隔着老远,小徒弟就嗷嗷喊:“师父!这咋回事啊?”

风,打散其音,碎其话,墨空深蓝如洗,天地间、只剩异兽猛出的嗷呜作响。

远处的君隐一挥翩然广袖,道,“君某与你这惑君妖女,再无半点干系,请慎言!”

谪仙人几欲驾鹤乘凤去,浑厚的内力托风送话,沉稳的不止语气,还有那深不可测的一切。他的文武艺,他的背负他的身世,现在更多了一层……他做出这些费解行为的目的。

小‘妖女’当时就震惊了!“师父!你搁那说啥话呢!?妖女?……那说的是我吗?”

昨宵的师父,如同鬼魅幻影,说飘走就飘走了,九幽当时没觉出不妥,只是感伤,事后便睡不着了。愈发细思极恐,一晚上净思索缘由了。

君隐此次重获新生,拾回三世旧忆,却如若丢了人性,终日忙碌匆匆,不知为谁在驿马奔波。

她只觉脑瓜顶上,像是笼罩着一张网,几乎能清楚感觉出,她这些男人都成了谁棋子,被人挪动驱使,但桩桩件件的案子,又总把她剖离在外!

织丝成网的蜘蛛,与她看似毫无关联,又恰好总让她抓住些马脚。怕不是背后牵丝者,憋着让她最后背锅的吧?九幽倒别无奢求,若是与她家族根基有关的,她绝不退让;若是巫蛊邪神等外力侵扰,她瞧不见摸不着的,也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