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无法治愈的病
章节报错
“希文哥哥?”陈希彤一下子就不哭了。
“啊?什么?!”陈子姗吃惊地捂住了嘴,刚才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叫错了陈瑜的名字。
“彤彤,你听错了,是陈瑜哥哥。”陈子姗有些尴尬地纠正道。
“是吗?可是我明明……”陈希彤歪了歪头,心想陈瑜这俩字和希文差得也太多了,怎么可能听错?难道是自己太想念希文哥哥了,出现幻觉了?
陈瑜和陈希昀刚出了电梯间,就看见陈希杰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两人狂奔追过去,那辆出租车已经混入了出租车大军当中分不出哪个是哪个了。
“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陈希昀已经累到站不起来了,气愤地狂砸着路边的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陈瑜给陈希杰打电话,和预想中的一样,他关了机。
“他就这么恨我吗?不惜拿自己的命来惩罚我?”陈瑜气到无语,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了医院。
“陈瑜哥,我们不去追希杰哥吗?”陈希昀踉踉跄跄地跟在他的后面,喘着粗气问道。
“他有意躲着你,你怎么找?我们还是先回病房看看吧,看他留没留什么字条之类的,就算他生我的气,总不会跟彤彤都不打声招呼吧?”
“也是哦。”
回到病房,陈子姗和陈希彤已经在了,陈子姗站在窗边叹气,陈希彤坐在陈希杰躺过的病床边不停地抹着眼泪,她手里拿着一封已经拆开的信。
“彤彤,你哥说什么了?”陈瑜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自己看吧,这封信是给你的。”陈希彤泣不成声,颤抖着手把信交给了陈瑜。
“给我的?”这倒是出乎陈瑜的预料了。
信很短,字有些抖,光看这些字,陈瑜就能感受到陈希杰的疼痛,不禁让陈瑜有些泪目,然而看到信的内容之后,陈瑜的泪水直接决堤了。
这是一封不是遗书的遗书,陈希杰把陈希彤托付给了陈瑜,并且已经通过律师拟好了陈家剩余家产以及华瑜二厂的股份的转让合同,全部以赠予的方式给了陈瑜,信里还交待了陈老爷子的去处,他一直都在京都的一个四合院生活,没有出现,只是跟陈希杰有个约定,但这个约定是什么,他在信里没有提及。
信的最后,陈希杰希望陈瑜不要再继续找他,他会在国外过得很好,也让他转告康格格,定婚不算数了,感谢她答应了他的请求,让他此生无憾了。
“不过是个癌症而已,为什么要逃跑啊?我可以治的,我真的可以!”
陈瑜紧抓着这封绝笔信,懊悔不已,自己这一个多月来光忙二厂的事情了,如果当时再坚持一下,或许陈希杰的病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也不会让他如此绝决的想要逃离了。
“没用的,希杰的肝癌和普通的肝癌是不一样的。”陈子姗突然叹道。
“妈,你是什么意思啊?”陈希昀诧异地看向陈子姗。
“彤彤,希杰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的妈妈是怎么死的?”陈子姗突然问陈希彤道。
“说过,是病死的,不过当时他太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难道也是肝癌?”陈希彤惊道。
陈子姗点点头,“你哥哥骗你的,他虽然那时候很小,但他是知道的,二嫂离世的时候才二十六岁,跟现在的希杰差不多大,离世之前,她经过了一段非常痛苦的时期,彤彤,希昀,那个时候还没有你们两个,希文刚丢不久,那是希杰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时期了。”
“那时候二嫂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希杰每天看着二嫂痛苦不堪的样子,受了很大的影响,那时候他也被查出了遗传自母亲的病毒性肝炎并伴有肝及缺损,和二嫂以前一模一样,所以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像母亲一样痛苦的死去。”
“可他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啊!”陈希彤惊道。
“希杰是个心思很重的孩子,有事从来不说,这么多年我已经快把这事忘了,现在想来,他近一年来性情大变,开始迫切的想完成很多事情,应该是已经意识到了身体的变化,产生危机感了吧?都怪我,没能早点理解他。”
“姑姑,你说希杰的病治不了,为什么?”陈瑜问道。
“这是二嫂家的家庭遗传病,出生时肝脏就是缺损的,而且患有无法治愈的病毒性肝炎,早期没有什么症状,一般都会在二三十岁是病情爆发,那时二嫂也辗转了国内外好多家医院,检查出这是基因突变造成的,无法治愈,换肝都没有用。”
“天啊,哥哥的命怎么会这么苦!”陈希彤崩溃道。
“肝癌竟然还有这种……”陈瑜都震惊了,这是他先祖都没有记载过的事情,让他震惊的同时也感觉到无力。
“就算治不了,为什么要走?他最后的时间难道不想跟我们待在一起吗?哥哥明明就很疼我,为什么要抛下我?”陈希彤以了陈希杰的床上,捶着床铺,恨恨地说道。
“彤彤,你哥哥是不想让你也经历他小时候经历过的痛苦,不想让你看到他被病魔折磨的样子,姑姑都明白。”
“我不明白,陈瑜哥哥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让他试一试,说不定就治好了呢!”陈希彤气道。
“你哥哥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坚强,他害怕给了他希望最后变成绝望,他早就做好准备了,很坦然的接受了死亡,他的想法很难改变了。”陈子姗叹道。
“陈瑜哥哥,你有办法的对不对?”陈希彤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陈瑜,满眼的期盼。
“我也不知道……”陈瑜对疾病还是第一次这么不确定过。
“天呐!怎么会这样!”陈希昀一拍额头,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这上面有爷爷的地址,我去找他,他应该知道希杰会去哪吧,希昀,姑姑,彤彤就拜托你们了。”陈瑜拿着信直接走向了门口,一拉开门,却见到康格格站在门口,泪眼模糊。
“陈希杰,他真的……真的快要死了吗?”
康格格抬起手,手中握的是一个玉佩,就是她小时候送给陈希杰的那一枚。
看来陈希杰已经跟康格格告别过了。
“那是他以为的,我还没有放弃!”陈瑜说完,直接离开了,身后的康格格泣不成声,无力地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