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再见欧若斯

既然已经说好了，晚上去吃饭，顾念就直接打了电话给小鹿的老师，告诉老师，小鹿晚上不要在幼儿园吃饭了。

“你很会照顾人呀。”

“你是指刚刚那件事么？我对小鹿所做的不过是正常家长会做的罢了，其实倒是没什么的。”

“只是觉得你一直都在照顾别人，而我一直都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欧若斯渐渐觉得自己的人生过得有多么匮乏，仿佛什么都没经历过，体会过，只是在不断的被项承灌输进一种想法，那就是完成世界的最终和平目标，但这个过程却要杀掉好多人。

而杀人凶手由她扮演。

“这或许是一种习惯吧，因为我们的家庭与别人不同，只有母亲没有父亲，母亲从政，工作又很忙，我就要逐渐担负起家里的很多工作啦，包括照顾小鹿，和保护母亲。”

“那照顾别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吗？”

欧若斯突然想到了城堡里的那百十来个佣人，她全部的饮食起居，都是那些人在照顾着，甚至连沐浴都要有人侍候。

“怎么会呢？照顾家人是一件很好的事。”

顾念笑了笑：“也包括照顾你。”

车子开到了幼儿园，已经到了放学时间，顾念和欧若斯从车子上下来，已经陆陆续续有家长接孩子离开了。

京城贵族的幼儿园有很多，但是这一家的口碑是最好的，所以不少真正的名门望族，会把孩子送到这间幼儿园，当然这也包括了卫赫羽。

卫易寒今天晚上说要去小萌家玩的，所以，卫赫羽并没有来接他放学，他挽着小萌那软糯的小手，跟着小萌家的管家往外走，而就在那么一个瞬间，他鬼使神差的回头，竟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等等！”

“怎么了？易寒？”

小萌也愣住了，她顺着卫易寒的眼光望去，人群中一对男女的面容出挑俊俏，尤其是那个姐姐，简直美若天仙，而卫易寒就是望着她出神的。

“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又遇见她呢？”

卫易寒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与妈妈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不是应该在莫斯科吗？他曾经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安慰着自己，但是现在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淡然面对了，这明明就是妈妈呀！

而这个时候，小鹿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到哥哥和欧若斯，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像一只小鸟一样飞奔过来，顾念能够体会到小鹿有多么喜欢这个姐姐，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欧若斯的出现却给这个寂静的家里带来了许多欢声笑语。

“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饭，走啦！”

“太好了。”

小鹿说着就拉住了哥哥的手，另一只手迟疑的放在了欧若斯的手臂旁边，因为欧若斯的身边常常围绕着一种疏离感，所以小鹿虽然喜欢他，但也不敢接近她，但是欧若斯却微笑着握住了小鹿的手，渐渐的，小鹿的手心渗出了汗水，因为他又激动又兴奋。

卫易寒放开了小萌的手，就要去找欧若斯，但是下一刻，他竟然看到欧若斯牵起别的小朋友的手，而且那个孩子竟然是小鹿！卫易寒最讨厌他了，因为小鹿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男子汉，这几个月来常常会哭，在一起玩的一点都不开心，可是那些女生反倒是挺喜欢他的，这一点令卫易寒更是不解。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讨厌的人，竟然能够接近自己的妈妈！他实在气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就要冲上前去问个清楚，这个小鹿和自己的妈妈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卫易寒竟然在心底已经认定欧若斯就是自己的妈妈！

“易寒，你去哪里呀？”

这个时候，小萌家的管家叔叔也走了过来，他住了两个孩子的手，而就在这时，卫易寒眼看着自己的妈妈和小鹿，还有另外一个陌生男人一起上了车……

来不及了……

“易寒少爷，你这是怎么啦？”

管家叔叔蹲下来问道，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卫赫羽怎么会突然阴郁了起来，眼睛里竟然还带着如同大人一般的怅然若失的神情。

“对呀，易寒，你到底怎么了？我们快点回家好不好？我妈妈说她今天会做圣诞小饼干等我们回家！”

“哦。”

可是就算是圣诞小饼干也不会让卫易寒开心起来，他完全不明白这中间有多么错综复杂的关系，只觉得是小鹿抢了自己的妈妈，所以此时此刻她嫉妒得要命，痛恨的要命。

而且妈妈为什么像是变了一个人呢？在莫斯科遇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杀手，并且因为生病而虚弱的要命，但是现在却那么温柔，看起来也很健康……

眼看着妈妈所乘坐的那个车子开走了，卫易寒这才上车。

一整个晚上，卫易寒都显得心事重重，并且脾气暴躁，小萌给他拿小饼干他也不吃，最爱喝的热可可也几乎没动，甚至晚饭也没吃多少，小萌的妈妈有些担心，但是看着孩子却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也并没有发烧，就提前打电话给了卫家，说明了情况。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卫易寒就有些怪怪的，卫赫羽担心，本来有杨叔去接他就可以，但是他却从工作之中抽身，自己去接卫易寒。

“喂，你干嘛推倒我们一起堆的城堡呀？”

因为卫易寒鬼使神差的推倒了他们堆了好几天的城堡，所以小萌心疼的哭了起来，但是卫易寒却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抱歉，因为此时他的心里有比城堡还重要千万倍的事，他在犹豫着要不要跟爸爸说，可是他又答应了欧若斯绝对不可以把她的事情说出去。

怀揣着如此纠结而沉重的心情，作为一个五岁小孩，当然有点承受不住。

“你道歉有什么用？你不是还是推倒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萌那圆圆的脸颊皱在一起，看到卫易寒的漫不经心就伤心的哭了起来，卫易寒反倒是更加不耐烦了：“那推倒了就重新堆呗。”

“那不一样的！”

就在这时，卫赫羽的车子已经来到了小萌家，从客厅就能听到小萌哭泣的声音，小萌的妈妈和他一起走进去。

儿童房的房门被打开，卫易寒愣住了：“爸爸。”

小萌因为委屈，一看到大人就开始诉说着卫易寒是怎么推倒了他们辛辛苦苦堆的城堡，并且他还不认真道歉。

“易寒，你怎么把小萌惹哭了？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卫赫羽的眉头皱起来，显得有些生气。

“我也不知道！”

卫易寒这孩子有时候犯起混来也挺让人无可奈何的，就算是宠溺孩子的卫赫羽有时候也不得不搬起脸来教育他。

“是你推倒了城堡，你还有理了？怎么不认真跟小萌道歉呢？”

“好啦，好啦，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心事重重的，你也别怪他了。”

小萌的妈妈说道，而小萌扑进了妈妈的怀抱里，卫易寒看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呢，因为自己的妈妈被小鹿抢走了呀！

“实在抱歉，这孩子最近一段时间就这样，惹哭了小萌的事，真的十分抱歉……”卫赫羽赶快道歉。

“小孩子有些矛盾还不正常？明天就好了。”

“那也抱歉了……”

卫赫羽的脸上表露出歉意，小萌的妈妈也知道卫赫羽在京城中的地位，至少要比他们的家境显赫许多，但是每一次接触卫赫羽的时候，她都感到卫赫羽比别人都要谦逊，可以说这是一种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教养。

“那我今天先带易寒回去了，易寒，要跟小萌和阿姨说声再见。”

卫赫羽对卫易寒说道，卫易寒说了声再见，便外回走，看起来很不礼貌，卫赫羽无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回到家里，卫赫羽便问道：“易寒，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很不开心，表现的也很不好。”

卫易寒对嘴巴，现在满脑子都是欧若斯的面孔。

“易寒，你怎么不说话？”

“我没事。”

卫易寒倔强的说道。

“爸爸不是告诉过你，绝对不可以欺负女孩子吗？我们是男子汉，更要让着女孩子一些，可是你今天却把小萌惹哭了，答应爸爸，明天好好找小萌道歉好不好？”

“嗯。”

看来今天卫易寒并不想多说什么了，卫赫羽也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亲自把孩子哄睡了，工作还没完成，他便来到了书房继续工作。

渐渐的，他的心里也产生一种无力感，卫易寒已经长大了，他越来越懂事，也越来越需要一个妈妈来教导他，关爱他，这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无论如何也代替不了的，可是，楚寒卿却迟迟没有消息。

这个人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他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结果，或许楚寒卿已经发生了意外，不在人世，他却依旧带着一种近乎于执念的毅力，倾尽全力的去寻找。

工作实在做不下去，他干脆关了电脑，随手倒了一杯白兰地在桌上，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啜饮着烈酒。

因为酒精，他的浑身变得燥热起来，但是一种奇怪的感觉，竟然攀升而来，而且，这种感觉很熟悉，浑身的燥热都涌向了一处，他控制不住的想要脱掉衣服，一瞬间，他打了个激灵，这种反应他在多年之前有过一次，那就是他在夜总会被下了药。

催情药。

要知道自从楚寒卿离开以后，他这完全禁欲了。

只要面对的人不是楚寒卿，这种事情他就无论如何也做不来，但是他又是个正常男人，人的欲望堆积起来，就有如洪水猛兽那般可怕，现在这药物就如同是个开关，让欲望顿时倾泻出来。

他的那锋利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身体也踉踉跄跄的倒在了沙发上，而这个时候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