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的科举之路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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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打而已,别看他们说的那么厉害,可要说打死人的话他也是不信的。
为今之计你就只能先委屈一下儿子了。
沈元彻见他不开口,还亲自抬了脚踢了一下:“看来你爹是不打算管你死活了。”
踢得挺重,张小公子感觉自己实在挨不住了。他爹不管他死活,但他就不能就这么被打死了,他一咬牙:“我说,我说!”
沈元彻让他们停下:“在哪儿?”
“在……”
张松涛拉长了脸:“闭嘴!”
张小公子抖了抖,看见父亲的样子有点心里发怵。可他随即又想,自己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不对的,谁不畏死呢,真要是死了那可就一了百了了。
张小公子既不想死,也不想被打断腿,他才这么大,都还没有成家立业呢。
张家人的沉默让沈元彻耐心全无,他冷笑:“看来是不长记性,继续打。”
“我说!”张小公子赶紧开口,只要不挨打,叫他干什么都行,“我爹说,地契已经连夜送去了叔叔那儿了。”
张松涛气的直接给了儿子一脚:“混账东西!”
“看来你这动作还挺快。”顾准在边上看够了热闹,对张公子的识相也挺满意,遂让沈元彻放了他,“张大人的兄弟是在淮南府任职的是吧,好说,我让我师父递一封奏疏上去,他若是不想还,便让钦差大臣催他还了。”
知道张家搜不出什么东西,顾准也就没多留,直接带人离开了。
一群人抽身过后,院子里面只剩下张松涛的怒骂与张夫人的哭嚎。
苏墨言落后一步,重又看了看里面,他心中丝毫没有同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坏事做尽的人早晚会有报应的。
如今显然不是感慨的时候,查清楚了地契的下落之后,顾准立马赶回县衙与他师父商量对策。一日下来,顾准也有些疲倦了。
今日把事情都做完了,明日也能稍微松快一些。
顾准想到自己隔了这么久没去张先生那儿,于是趁着晚间拿上自己刚画好的画作,准备去看望张先生。
张先生家住胡同里头。
夜色稍暗,顾准刚进胡同,便感觉不对。只是他还没能反应过来,突然头顶一阵剧痛。
顾准瞬间失去知觉。
第66章 买凶  顾准失踪了
顾准晕过去的那一刹那, 还听到系统在他耳边疯狂地叫他的名字。顾准想回应,可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晕了?”那人探了探鼻吸。
还有气,没死。
“别管那么多了, 赶紧摊上袋子带走, 免得被人发现了。”
说的在理, 于是两个人鬼鬼祟祟摸黑在地上收拾了一顿, 便背了一个麻袋迅速离开了。
系统急得要命, 想要叫醒顾准却怎么都叫不醒。那两人下手可真是重了,一棍子下去顾准就不省人事了,且看他们来势汹汹的样子, 该不会是要下死手吧?
完了,那他的宿主岂不是凶多吉少?
也不知道这两个是用了什么门路, 七绕八绕地竟然被他们绕出了城,期间除了接应的,旁人根本不知道这两人的动作。
两人摸到了城外的护城河。
黑灯瞎火的,周围什么都看不清,好一会儿其中有一个才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了火把。两人又将顾准从麻袋里面拖了出来。
火光在人脸上一照,两个人都惊奇不已。
“这公子生的真是好面相!”
“这一看就是读书人, 说不定还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唉……也不知到底做了什么事, 竟得罪了那一位。”
两个人也是拿人钱财,□□。依照那位老爷的意思,是要直接杀完了事的。但是两个人思来想去,怎么也不好直接下狠手。
主要是。他们也不敢担下这一条人命。没杀人一切都好说,若杀的人,有朝一日事情败露之后他们俩都会没命的。偷鸡摸狗的事情他们是干了不少,在外名声也不怎么好,但要说杀人放火的话, 他们还是没这个胆子的。
“要不,咱们直接把他推水里?”其中有一个提议。
“糊涂,这都已经晕过去了,把他推水里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到时候人还是咱们杀的。”
说话的那个拿着火把照了照,最后在边上发现了一个小木筏。
他沉思片刻,遂把木筏拖了过来,咬了咬牙,将顾准拖了上去,直接推下了水。
“生死有命,他要是活过来就算他命大。若不能……那也别怪我。”那人最后还是没有一刀了事,杀人这种东西毕竟是要考验心性的,杀鸡宰牛容易,杀个人可真是太难了。
“这竹筏不结实,多半是会掉下去。”
“那就是他命不好,怪不得我们。说来也是我们心善,换了别人直接就把他给杀了,咱们区还留他一口气呢。”说着,他还觉得自己是个大善人。
另一人又开始担心:“若他要是没死,又跑回来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多怎么办?要不你现在直接过去把他给杀了。”
“我不敢。”
两个人都不敢杀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只能作罢。
不过大难不死跑回来这个可能,两个人都觉得微乎其微。
此处是护城河的下游,绕着城一圈后便往外头淌了,且下边儿是什么位置他们也不知。最近连连降雨,河水变得湍急了不少,越往下游河水越急。这个木筏轻飘飘的一个,上面还躺着一个活人,想必要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能翻了。用不着他们出手,这个人也会被淹死。只是他们不出手的话,手上就不会沾上人命,心里更不会有什么负担,还能理直气壮的道自己善良,心慈手软留了别人半条性命。
目送着小竹筏远去,两个人也将麻袋扔进了河里,干脆掉头离开了。
他们也是拿钱办事,要怪就怪,那我老爷狠心吧,怨不得他们。两人都坚信,只要他们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
顾准这一去,便是一晚上。
沈元彻觉得自己今儿做成了一件大事,回去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要跟家里吹牛,所以走得匆忙。苏墨言晚些时候寻到了县衙,县衙那儿却只见顾长安兄妹俩,不见顾准的人影。
苏墨言问顾准的去处,顾长乐犹豫了一会儿,便软乎乎地回了一句:“哥哥去看望张先生了。”
“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哥哥说了快去快回,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也没看到他。”顾长安说着深深地皱起了小眉头,也不知怎么回事,他晚上一直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总觉得会有什么好的事情发生。
“慎之哥哥,我哥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顾长安问。
“不会的。”苏墨言安抚他。
顾准没回来,两个小的也担心一刻都离不得人,苏墨言便也没走一直留在县衙。
可坐着等了一个时辰,也依然没有看到人影。最后连李况也觉得不妥了,派了常远去张先生那儿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
常远回得也快,只是回来的时候身边却也没跟着人。
顾长乐听见脚步声便兴冲冲地奔向了院子,结果看到常远孤零零一个人,便有些着急了:“哥哥呢?”
她踮着脚尖往后面看,仍然没有人。
“你哥哥……”常远这样说这件事情,刚好李况他们也出来。
常远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略带慌张地:“老爷,不好了,张先生道他今晚从未见过顾公子。”
李况拧着眉头:“那在不在沈世子那儿?”
“不在。”常远摇了摇头,“刚才小的已经过去看了,世子爷听说顾公子不见了之后也是立马就带着人出去找了。我也不敢耽误,连忙回来禀告。顾公子出去得早,要真是失踪的话已经快有两个时辰了。”
“失踪……”顾长乐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惶惶不安地靠在李夫人怀里,“哥哥不见了,哥哥是不是被坏人抓走了?”
别说她了,就连顾长安也吓得嘴唇雪白,生怕顾准出了什么事。
李况想到这段时间的纷争,心道不妙,赶忙带着苏墨言出去了寻人了。
兄妹俩也想跟着一道出去,却被李夫人拉住了:“你们俩好好地待在这儿,这会子出去也是添乱,好好等着消息就行了。”
顾长乐嗫嚅:“可是……”
“没有可是。”李夫人难得对着他们强硬起来,“你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
她的镇定仿佛感染到了兄妹俩,连他们也开始相信,自己哥哥一定能平安回来的。
把两个小的安抚了之后,李夫人才长舒一口气。话虽这么说,但她其实也拿不准顾准到底会不会出事。
外头李况已经将衙门里面能出动的人全都出动了,又派了人守在城门处,一旦有什么动静立马回来汇报。两拨人想的都是张先生家附近的位置,所以没多久,李况便与沈元彻碰头了。
“可寻到什么蛛丝马迹了?”一上前,李况便急忙问了一句。
沈元彻凝重地领着他去了巷口:“只有这一块地方似乎有痕迹。”
傍晚时候下了一场小雨,胡同口飘了一层落叶,但只有这个地方没有叶子,干净的像是被人打扫过的。这边上放着一捆柴火,每一根都格外粗壮,这样的重物,若是往人头上甩过去,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顾准的情况必定不会好。要是再找不到的话,怕是凶多吉少。
沈元彻心急如焚,他已经料定此事必是张家出手,或许还有宋家,于是转身就准备去捉人:“我去找他们算账!”
“等等。”李况将人拦住。
“等什么等?再晚说不定顾准命就没了!他可是你徒弟,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就不担心?”沈元彻口口声声都是质问,“他要是真出事儿的话,就连我都不会放过你!”
李况深吸了口气,压下满心担忧,冷静得不像话:“我同你一道去。”
沈元彻愣了愣,旋即道:“还算你这个当师父的有些良心。”
要不然他真的要替顾准心寒了。
李况一边往前走,一边在心中闪过张家能用得上的人。但愿他的弟子没事,如若不然,他比让张家血债血偿。
入夜,张夫人刚送走了大夫,还未来得及去看望儿子,便又听管事来报说外头又来官差了。且这次比上次还过分,直接把他们家给围的水泄不通。
这还得了?张夫人赶紧去寻丈夫。
不料张松涛却一点都不急:“他们要来就来,要搜就搜,我还怕他们不成?”
说罢,他直接撩起袍子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直起了身:“不过,有客来访,是该去见一见。”
心中有数,张松涛完全不惧。
这一晚上,就没有谁是能安心睡下的,就连一开始悠哉悠闲的张松涛,在直面李况的怒火之后,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另一头,系统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保住了顾准的小名。为了顾准这条小命,它连仅有的积分都用上了,兑出来保命的东西尽数用在顾准身上。如此,才没让顾准淹死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