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定静师太带着一帮恒山弟子赶到事发现场之时,只见满地血腥,尸体横陈,有蒙面黑人,也有穿着嵩山派制式服装的嵩山弟子。

定静师太急忙是环顾四周,忽然眼睛一亮,看着不远处正在不断远去的青衫背影大声说道:“今日我恒山派遭逢大难,得蒙少侠两次三番援手相救,大恩大德,不知如何报答才是。还望少侠告知老尼性命,日后若有机会,好让我等进行报答。”

赵开并未回头,也没有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而是随意挥了挥手说道:“我只不过做了我自己想做、该做的事情而已,用不着如此,而且尼姑多晦气,我还是少沾惹的好。”

定静师太听赵开如此说,也不生气,微笑道:“少侠既是真人不露相,贫尼只有朝夕以清香一炷,祷祝少侠福体康健,万事如意了。”

这一次赵开倒是没有再做回答,人渐行渐远,消失在恒山一行人的视线之内。

恒山派群弟子望着赵开潇洒的向南行去,围着定静师太,叽叽喳喳的纷纷询问:“师伯,这人是甚么来头?”“他真的是昨天在山坡上救我们的那位少侠吗?”“这些嵩山派的弟子是怎么回事,也是他杀的吗。”“听声音,我觉得他的年纪也不大,怎么会有一身如此厉害的武功。”

只有仪琳一人站在一旁默默不语,因为她觉得刚才那个声音好熟悉,好像是她心中的那个赵公子。

定静师太叹了口气,她沉吟半晌,命弟子取过笔砚,一张薄绢,写了一信,说道:“仪和,取信鸽来。”仪和答应了,从背上所负竹笼中取出一只信鸽。定静师太将薄绢书信卷成细细的一条,塞入一个小竹筒中,盖上了盖子,再浇了火漆,用铁丝缚在鸽子的左足上,心中默祷,将信鸽往上一掷。鸽儿振翅北飞,渐高渐远,顷刻间成为一个小小的黑点。

江湖之中什么时候突然是多出了这么个武功高强的少侠,定静必须飞鸽传书回恒山让她们去打定一下虚实。

二十八里铺一过,已是进入福建境内。

这剧情走的略微有点慢,岳不群此时竟然还没有得到那本赵开做过手脚的辟邪剑谱,这不禁令赵开有点无奈。这时反正自己已经过来了,那就再添一把火吧,免得岳不群因为剧情改变而找不到辟邪剑谱令他抱憾终身,赵开可是好人!

况且自己第一次进入笑傲位面之时,便是在这福州境内,犹记得当时正值阳春三月,春光漫浪时节。如今故地重游却又有新的一番体验,赵开独自一人在街巷间漫步而行。

突然之间,一个极熟悉的声音钻进赵开耳中:“小林子,你到底陪不陪我去喝酒?”

赵开略一思索便是想起了声音的主人,岳灵珊。“小林子”,赵开只是听到这么一个称呼,这么一句话,便知岳灵珊与林平之此时的关系一定是亲热异常。不由叹了一口气,果然冲灵本就不是什么良配,就算赵开已经是打乱剧情,让的令狐冲乖乖留在了华山,可样子最终令狐冲还是被抛弃了。

只听林平之道:“我没功夫。师父交下来的功课,我还没练熟呢。”岳灵珊接着说道:“这三招剑法容易得紧。你陪我喝了酒,我就教你其中的窍门,好不好呢?”

林平之说道:“师父、师娘吩咐,要咱们这几天别在城里胡乱行走,以免招惹是非。我说呢,咱们还是回去罢。”岳灵珊抱怨道:“难道街上逛一逛也不许么?我就没见到甚么武林人物。再说,就是有江湖豪客到来,咱们跟他河水不犯井水,又怕甚么了?”两人说着渐渐走远。

赵开顺着声音抬眼望去,只见岳灵珊苗条的背影在左,林平之高高的背影在右,二人并肩而行。岳灵珊穿件湖绿衫子,翠绿裙子。林平之穿的是件淡黄色长袍。两人衣履鲜洁,单看背影,倒真是是一双才貌相当的璧人。不过可惜了,夫妻相这种东西本就是忽悠人的,你总不能指望说一个太监和你有夫妻相,你们就能幸福快乐的过完一生吧。

赵开在街上随便找了家客店,投栈休息。毕竟很多事情,天黑才好办。

待到月黑风高之时,赵开悄然的打开房门,越墙而出,径直往向阳巷林家老宅赶去。

便在此时,只见左边墙头人影一闪,一条黑影越墙而出,瞧身形是个女子,这女子向西南角上奔去,所使轻功是华山派的身法。

赵开想也不用想便知此人正是华山小师妹岳灵珊了,赵开不紧不慢的吊在岳灵珊的后面往林家老宅赶去。

但见岳灵珊挨在墙边,快步而行,赵开跟在她身后四五丈远,脚步轻盈,没让她听到半点声音。福州城中街道纵横,岳灵珊东一转,西一弯,这条路显是平素走惯了的,在岔路上从没半分迟疑,奔出二里有余,在一座石桥之侧,转入了一条小巷。

去的正是向阳巷林家老宅。

赵开飞身上屋,只见她走到小巷尽头,纵身跃进一间大屋墙内。大屋黑门白墙,墙头盘着一株老藤,屋内好几处窗户中都透出光来。岳灵珊走到东边厢房窗下,凑眼到窗缝中向内一张,突然吱吱吱的尖声鬼叫起来。

窗内有人,开口回道:“师姐,你想吓死我么?吓死了变鬼,最多也不过和你一样。”岳灵珊笑道:“臭林子,死林子,你骂我是鬼,小心我把你心肝挖了出来。”林平之笑道:“不用你来挖,我自己挖给你看。”岳灵珊笑道:“好啊,你跟我说风话,我这就告诉娘去。”林平之笑道:“师娘要是问你,这句话我是甚么时候说的,在甚么地方说的,你怎么回答?”岳灵珊道:“我便说是今日午后,在练剑场上说的。你不用心练剑,却尽跟我说这些闲话。”林平之道:“师娘一恼,定然把我关了起来,三个月不能见你的面。”岳灵珊道:“呸!我希罕么?不见就不见!喂,臭林子,你还不开窗,干甚么啦?”

我去,两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在调情,这简直不能忍啊。赵开恼火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