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器里装的居然是致人于死命的毒药!

成冲见此情况,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惊险无比的场面,一时竟呆住了,想起刚才一幕幕与死神擦肩而过,不禁冷气倒抽,心有余悸。

“你,你为什么把他给杀死了?”制伏了另一名医护人员的女学员一脸冷酷盯着成冲追问,双手却没有放松丝毫。

“我,我为什么把他给杀死了……”惊怔未定的成冲机械地回答道,他万没想到,在堂堂的军区总医院里面,自己的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是啊!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你能不复述我的话儿么?”女学员瞪了他一眼,停顿了片刻问道。

成冲随即回过神来,抓了抓脑袋,针锋相对地回答道:“什么叫我要杀死他,没看见么?明明是他要杀死我!”

“我当然知道是他要杀死你!”女学员冷冷的回答。

“那你还问?”成冲反问回去,此刻的他心里很是激动,情绪还未平静下来,才不管什么女兵不女兵的,学员不学员的呢!

“你杀死了他,那还怎么确定他的身份?”女学员一时急了。

“你不还抓了个活的么?”成冲犯起倔来,丝毫不让。

一句话,差点把那个女学员噎得半死,她顿时秀目圆睁,直直地盯着成冲,粉面泛红,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医院的警卫人员,两个荷枪不实弹的哨兵迅速窜了进来,其他医护人员紧随其后。

所有人进来的时候,看见眼前这一幕很是迷惑,但见伤员与女学员正四目相对,频繁地交换着某种常人根本看不懂的信息。地上倒着两名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一名已经气绝,一名正被女学员制伏在地,动弹不得。

两名哨兵立即上前接手那名被制伏的医护人员,经过辨认,此人绝非军区总医院的医护人员,随即就被哨兵押走审问去了,那具尸体随即也被拉走了。

“怎么回事儿?这倒在地上的是谁啊?”于玥姗姗来迟地走了进来。

“谁知道?已经被他给杀死了!”女学员气鼓鼓地说道。

成冲眨眨眼睛继续望着她,不承认也不否认,神情很是顽皮。

“什么表情?你干什么呀?”于玥拍了一下成冲的肩膀,随即边给他处理伤口边说道:“你可知道她是谁?”

“爱谁谁!挂着光板衔,老兵不像老兵,新兵不像新兵,谁知道啊?”成冲当兵还不足半年,只认识士兵军衔,士官军衔以及干部军衔。

干部军衔的星星杠杠自是不必说了,入伍前他就认识了。而士兵军衔与士官军衔更是清楚明白,单拐为新兵,双拐为老兵,单拐再架两支步枪的为一期士官,粗单拐再架两支步枪的为二期士官,一粗一细两条拐再架两支步枪的为三期士官,至于四五六期士官的军衔则以此类推。

唯独没见过军衔上啥也没有的光板军衔,就从来没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就好像孙行者那样,跳出三界,压根就不在五行之中一样。

“严肃点!你呀你呀!你知道不知道?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加上这次,共救了你两次,你知道不知道?你受伤失血过多,全是她输血给你救活了你的,而她因为输血救你,自己却在咱们医院躺了好几天,这才勉强恢复。什么叫老兵不像老兵,新兵不像新兵,那叫学员军衔,军校的高材生,下到部队后,用不了几个月,至少授少尉军衔,你得叫她排长,知道不?”于玥一边条理分明地忙碌,一边训斥成冲这个新兵蛋子,同时简单说清了事情的缘由。

得知这些情况后,成冲的脸上挂不住了,他虽然有时候倔强较真瞎扯淡,但还不至于糊涂犯浑,得知自己在昏迷中,全赖这名女学员以命相救,此刻自己体内还流淌着她的鲜血,而且就在刚才那么凶险的境地,也多亏她及时出手援助,要不然倒地的肯定就是自己了。

而自己居然还跟人家顶嘴置气,当真是太不应该了,说句战友们常说的俏皮话,自己真该被拉出去枪毙五分钟。

“对,对不起!排长!我不知道这些,哦!不,不,就算不知道也不能跟你犟嘴,更不能顶撞你!刚才也多亏你出手!谢谢,谢谢……”成冲的脸蛋霎时就泛红了起来,仿佛一切做错事情的孩子一下,双手使劲地拉扯着自己病号服的衣角,双眼开始四处不安地游走,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直楞楞地盯着对方。

见成冲一个高原下来的男子汉,脸上居然出现了几分扭捏之态,知道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深觉愧疚,故而表现如此。那女学员一向冷若冰霜的脸蛋竟露出了丝丝笑容。

那丝淡淡的笑容在成冲看来,实在是太美了,他见一次就足以记忆一辈子。

“闵排长!算了!他就是一个新兵蛋子,什么规矩也不懂,前几天还一直跟我顶嘴呢!你就别跟一般见识了!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见此情况,机灵的于玥连忙替这两人打圆场。

“对对对!闵排长!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不懂规矩不懂礼数,该罚!该罚!”成冲把握时机,连忙附和于玥。

“我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女学员跟于玥说罢,转头对着成冲说道:“好啦!没什么了!倒说得我好像小肚鸡肠似的,刚才看你使的那个徒手夺刀的动作,使得倒是挺娴熟的嘛!看来你在擒拿格斗上有一定的基础。”

“哪里哪里!我也只是初学乍练,会点皮毛而已!倒是闵排长刚才那个踹背锁喉着实使得迅捷利索,密不透风,根本没给对方一丝反抗的机会!”成冲当然知道对方所说的话的轻重,连忙谦虚地称赞起对方来。

“呵呵!有机会切磋一下!”女学员随即转身出门,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

“哎哎哎!话儿还没说完呢?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切磋?排长你还没说清楚呢?”成冲说话间着急的意欲站立起来,直至伤口受力,“哎呦”一声,疼得龇牙咧嘴,不得不又坐倒在病床上。

“有机会再说——”远远地,楼道里响起女学员的声音,尾音拉得老长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