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亲了他一口,“带着。”

傅宥:“??我和弟弟还有爹地都能跟你去泠家?”

简宁:“你不愿意?”她摆摆手,“那就算了。”

不止傅宥,就连拿了文件过来的王唤都愣住了,都去泠家……

这是什么规划?

他咽了口唾沫,“简小姐,或许您还不知道,我们泠家是很少能带人进来的……”

“是吗?”简宁看了眼泠端,伸手拉了他一下,“你愿不愿意让我去?”

让她去,就没办法。

在下个月来临之前,紫紫的能力已经耗尽,不可能再给他们任何一个人治疗,但两个孩子已经和她分开很久,她也不可能再接受只带一个的想法,起码这段时间,在孩子们和她一起都经历了这么多的时间内,她要好好和他们一起相处。

何况,带着傅庭尧,说不定到时候还有用。

毕竟泠家也算是龙潭虎穴,谁知道那些人要拿出什么样的招数来恶心她。

而对于恶心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之身。

或者,让对方觉得不管是实力还是恶心人的本事,还是她更胜一筹。

这,才叫战斗。

泠端没抬头,眼神却锁定在她的手上,最终,点点头。

王唤:“……”

没办法。

现在先生只愿意跟在简宁或者傅宥身边,其余人谁和他沟通,他都一副低头沉思的样子,一直摆弄着手边的东西。

有什么就会抓住什么,一直玩。

王唤知道,这次泠端的状态和他多少有些关系。

但早知道当初先生会这样,他打死也不会说出有关傅庭尧的消息。

当时的本意是提醒来着,没想到直接给先生整自闭了。

都怪他这张嘴!

所以现在,他还是多选择闭嘴好了。

王唤把资料给简宁,“您来做主。”

话是这么说,但一想到简宁带着一个自闭的先生一个失智的前夫还有两个儿子回到泠家的盛况,他就忍不住打个寒颤。

这……究竟是什么火葬场的场面啊?

夫人他们能这么轻易就让简宁过去第三别院?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旁观了。

简宁看的很仔细,自己倒是投入进去了,可可怜了傅宥,一会儿伸出小手偷偷扭脖子,然后装作抚额的样子探探自己的体温,一边又想办法装作不经意靠在简宁身上,若有若无地扫过她身上的体温,然后来回扭扭,再重复。

“不热。”简宁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忍俊不禁,“妈咪没发烧。”

“那你……”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简宁道,“不然我们回去之后问问你爹地和弟弟,看他们想不想和我走?”

“肯定想啊……”傅宥想到上飞机之前和傅加通的电话,“爹地现在是很幼儿的状态,而且还有些烦躁症状,但只有抱着你照片的时候会比较安静,要是看到你真人肯定更安静,大家也就不用再浪费章去安抚他了。”

妈咪一回去,加加也能休息了。

弟弟还这么小,最近简直是为他们操碎了心。

简宁定然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所以才会提出这个要求。

只要是经过思考的决定就好。

傅宥决定自己不再瞎担心,一切跟着妈咪的节奏走就好了。

经过长途飞行,飞机终于抵达华夏。

简宁第一时间去了a院,正好崇明也在,她便问刘天冉能不能给泠端做个初步诊断。

崇明无语,“这是我的事情,你问她做什么?”

“因为她现在在追你啊,而且她又是我好姐妹,我当然第一时间先考虑她的感受,要是不介意,再让你帮泠端诊疗。”

崇明:“……”

简宁还真是时时刻刻提醒他,他们之间没有机会。

但这次,他心里好像没有了之前那种非常心痛的感觉。

甚至还下意识地,和简宁一样,一起看向了刘天冉。

刘天冉锤了她一下,“搞什么,崇明现在已经不挂职了,但他心里肯定还把自己当成医生,怎么可能看到有求于他的病人,什么都不管。”

话音刚落,崇明就已经带着泠端去了他现在居住的病房。

心理疾病和其他疾病情况不同, 不需要特定的治疗场所,只需要安静即可。

但泠端走了几步路,发觉简宁没跟上,他便停住了脚,双手扒着门框,仿佛崇明是豺狼猛兽一般,一直回头看简宁。

“那眼神,怎么这么像条忠实的小狗。”刘天冉忍不住道。

“有这么大的狗?”简宁不由得抬起脚步,走向泠端,“你要是现在不进去,那就等等我。”

她要先去看下傅加。

她太想加加了。

泠端没听懂一样,看她的脚不离开,立刻转头,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留下崇明和刘天冉面面相觑。

但很快,崇明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还不经意地咳嗽了两声,“我……我先去病房歇一歇……”

刘天冉:“……嗯。”

崇明心里果然还是想着简宁。

她叹了口气,看了看简宁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眼崇明,然后自己也转头离开了。

看来短时间内这里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回傅氏好了。

回那里工作起来就会忘掉很多烦恼,脑海中只有数字。

它们才是最简单,最令人充实的东西。

泠端跟着简宁一起去了傅庭尧病房。

曾经看上去气场趋避强大,就连让人靠近的时候都会感受到肃杀和压迫的傅庭尧,这会儿却真的宛若一个孩童,丝毫不会让人感受到压力。

甚至在看到简宁真人的时候,还一度张牙舞爪,咿呀学语一样朝她跑了过来。

泠端见到他的一瞬间,瞳孔有些收/缩,然后猛地站到了简宁跟前。

两个男人就这么对峙着。

像是两头雄狮,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傅宥和傅加决定一人劝一个,但这俩人都很倔。

像是小孩子比劲儿一样,谁也不肯先收回视线。

最终,头上包裹着一个纱布的傅庭尧率先歪头一撇,和简宁的目光对视,但简宁没看他。

终于,他哇地一声接替上傅加的大嗓门,跟着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