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好好算算账。”傅庭尧站在她咫尺之间,清冽的气息夹杂着外面的风寒之气钻到鼻子里,引起一阵颤栗。

简宁警惕地看着他。

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可她对傅庭尧身上的味道一直都很敏 感。

因为这个香气一点都不让人排斥,还是她自己很喜欢的味道。

如果不是见过傅庭尧为了陆浅浅都做过什么,如果不是那些伤害最后都落到了她头上,简宁甚至有过那么一个瞬间,傅庭尧是为了她才换了香水味。

毕竟刚结婚那晚,他身上的味道曾经让她喷嚏连连。

但是一个能在新婚夜当天放下新娘不管,出去找另一个女人的男人……

呵呵。

简宁早就放弃幻想了。

她冷眼看着他,“想怎么算?你倒是说的清楚点。”

“但不是和你算。”

傅庭尧看向她坐在她脚边的工人,“你是这次制造牙膏的工人工人?”

他在策划案里看过工厂的制服。

和他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工人没想到这么大的大人物居然会关注到他身上,一瞬间有些欣喜,“对对对,傅少有什么吩咐?”

“我刚才进门的时候,你说我找你兴师问罪?”

工人一听,心里有点发虚,可能是他太笨,但他现在的确没搞清楚陆浅浅和简宁还有傅庭尧之间的关系。

甚至连傅庭尧对她们哪个更看重,他都没琢磨出来。

现在看,好像是对简宁更看重一些。

但根据他之前打听的那些事情来看,好像是陆浅浅更得宠一点……

他文化不高,能想到的适合现在这种情况的形容词只有这个谁得宠,谁更得宠,像古代的妃子一样。

这么一想,这位傅先生可真幸福。

都这个年代了,还能更光明正大的同时对两个女人好。

一个给妻子的名头,一个为他生了孩子。

不然这小公子能喊一个陌生女人叫妈咪?

工人一脸崇拜地看着傅庭尧。

羡慕的眼神下,还透出一种看向花心大萝卜的味道。

傅庭尧多敏锐啊。

他只看了他一眼,便立刻读懂了他的情绪。

“不要误会。”傅庭尧看着他,“我只有一位妻子。”

他同她领证,还办过婚礼拜过天地,这辈子也从未想过另娶。

简宁可不是听他在这里秀恩爱的。

就算自己对他早就没了那种执念,但听到这种话还是难免觉得生理性恶心。

什么叫做只有一个妻子?

娶了一个又和第二个女人一起生活成为夫妻,自己心里没点ac数?

这种人……

她看着傅庭尧唇红齿白的脸——

就永远学不会羞耻吗?

出 轨能出的这么理直气壮,不愧是他!

现场的气氛有些微妙。

就连傅加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气愤。

傅庭尧内心深处其实是有些雀跃的。

看简宁这态度。

并没有将他彻底隔绝在外?

“说说吧。”傅庭尧总有一种本事,心理活动再丰富,脸上也能做出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他向后退了几步,拉开凳子坐下。

在车上坐的时间太长,而且车速快,其实非常不舒服。

他坐下还能好好歇一会儿。

只是他坐下的时候,双腿像是有些伸展不开的样子。

和他之前身正背直的样子有些许差别。

而且双手无意识的蜷缩再松开。

右肩膀要比左肩膀略低,微微向后靠着椅背。

他很累?

他来这里之前去哪里了?

简宁狐疑地看着他。

傅庭尧却没有和她对视,反而一直盯着那名工人,“你出现在简宁家里,听起来还认识陆浅浅,也听过我的名字,那就证明该打听的,你已经全都打听过了。”

傅庭尧盯着他,手指有节奏地落在凳子把手上,“可你一个工人,打听我做什么?”

傅庭尧点出重点,“和谁达成了什么协议?和我有关?”

这……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这人这不就自己推理出来了?

工人仿佛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点头,“对,和陆浅浅有关。”

说着,他看了眼简宁。

他身上的伤口都是简宁给他包扎的。

用到的东西也很便宜,她要的价格甚至比外面随便找一家诊所的价格还低。

但他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胳膊在一点点变好。

她真的是神医……

人做什么都行,但就是别得罪医生。

尤其是简宁这种医术好的。

工人想的很清楚。

毕竟他这种文化和生活水平,平时别说能被简宁看病,就连和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就连陆浅浅之所以选中他,不也正是看中了他是社会最底层。

她觉得只要把钱给够,他这种每天挣扎在温 饱线上的人什么都会做。

钱到位,他确实想做。

反正疼的也不是他。

可现在,受伤的只有他自己啊!

他命都快没了,还要钱有什么用?

老祖宗说得好。

得过且过。

顺其自然。

那现在……

他就应该顺着这伤口来站在简宁这一边。

毕竟他出事后,帮他的人可不是陆浅浅。

那个女人……

在他被烫伤后,向她求助时居然连连后退,拿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想起来她当时的样子,就恨得几乎咬牙切齿。

“但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哪里敢打听傅家的事情。”他继续道,“我之所以知道您,对您一家人都很上心,都是因为陆浅浅。”

他认真地说,“因为她承诺只要我帮她办件事儿,就会给我很大一笔钱,够我这种人下半辈子生活无忧的那种金额,我早就不想上班了,这么一听,当然不肯放过这种好像能变成有钱人的机会。所以我就答应了。”

说到这里,他又朝简宁的方向看了一眼。

见她没有阻拦他的意思,才放了心似的,慢慢舒了一口气。

在傅庭尧面前讲话,压力还是有点大。

连喘气都不太利索。

“慢慢说。”傅庭尧很有兴致的样子。

简宁更奇怪了。

他这次不暴走?

不说她找人栽赃陷害陆浅浅?

今晚照亮大地的,不是月亮?

太阳在大晚上出来了?

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