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才七岁,”钱多多回忆了下,说道,“现在我快奔四了。三十一年了。”

楚傲然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微微发福的脸,“你今年居然三十又八了,看不出来啊,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比我还小呢?”

钱多多也不介意自己的年龄,“少爷。我们都是战斗民族,青春期特长,在我看来,四十岁五十岁,也和二十岁岁没啥区别。”

楚傲然失笑,好奇看着扈青。

扈青不悦的瞪了钱多多一眼,然后说道,“少爷别问,问扈青就是十八岁,扈青年年十八。”

楚傲然当然没好意思问出口,但时间上对不上,三十一年前取出的祭祀纲要,自然不会是自己手里得自金家的犀角细玉了。

所以万家对新商盟的不彻底敌对,就不是不可以了解了,星后宫的祭祀纲要掌握在糟老头子手里,他们不得不小心行事,最好能将新商盟吞并。

这个世上,有神秘力量……特殊的远古文明,这他在钻研药典的时候,老早有所猜测,毕竟那样的神异的药理,可绝不是传统医道和现代科学可以解释的清楚,和理解的,可他当下救人心切,无暇多想,“银斛算,赶紧催一催,怎地那张霞虹还没带到我们暂驻地?”

话音刚落,就有手下匆匆来报,“报告,楚少,各位爷,大事不好了,那张霞虹被杀了……但死得很是怪异,找不到任何伤口……”

“那些人果然狠啊,一见我们调查下去,立马杀人灭口了!”

扈青说道,“少爷,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楚傲然扫视众人,“各位,所谓兵贵神速,对方仓促杀人,想必也不能完全抹去所有证据,到现场走一遭,相信以诸位的目光,一定会有所发现。”

张霞虹走得很安详。

大概前一刻还想着如今走上电商之路,财源广进,脸上洋溢有笑意。

但来自地狱的恶鬼镰刀,后一刻就无声无息收割了她的性命。

那么快,以至于她都没感觉到了,就沉入了永劫永梦之中。

除了脸上,通体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没有任何的伤痕。

现场也没有找到凶手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这一次的作案,居然比上次毁尸灭迹,还要来得更撇清。

“各位可有听说过这么诡异的杀人手段?”

众人对视,惶然摇头,均感无解。

楚傲然沉默了。

看样子群策群力,有时候也不敌对方的魑魅手段。

随后他多方打听,但并没有人见过类似的案例。

这天来了一个客人。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楚傲然忙碌奔波,身心疲乏,都已经准备歇下了,可抬首就看到有道人影伫立在露台那里。

这个场景这么熟悉,他险些错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在月楼的那段如诗如画的岁月里,而那个姓姜名蕊晴的小姑娘,天天从外面鱼跃而上,斜倚栏干似诧人,神色漠然又自然的看着他。

楚傲然开口,“不归兄?”

那可不是个玲珑倩影,自然不会是姜蕊晴。

有这个身手,能这样进来的,错非怪盗胡不归,还会有谁?

胡不归长身入室,哈哈大笑,“傲然兄弟一猜就对,整得我怪盗胡不归好生没面子。”

楚傲然冷笑,“你动不动将我的人劫走,你又让我楚傲然的面子往哪搁?”

胡不归叫屈,“傲然兄弟,这是什么话?你我兄弟情义,推过杯换过盏,是可以彼此将背脊寄托的过命挚友,我胡不归怎么会劫你的人?”

楚傲然看着他,“除却是你,谁还有这等本事?”

胡不归说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龙城更是卧龙藏虎,能人异士多着呢,这水深到我都摸不着底。”

楚傲然猝然发难,忽然暴动,一拳冲到他面门。

胡不归比泥鳅还滑溜,要躲开当然不难,可他居然一动不动。

楚傲然没办法不当即撤力收拳,问道,“你为什么不躲开,你就不怕真的一拳下去,嘿嘿!”

胡不归傲然道,“傲然兄,你我一见如故,我相信一定是存在什么误会,你才会这样对我,但我既然信你正人君子一个,绝不会没有证据就贸然伤人,那我又何须躲避?”

楚傲然说道,“你就不怕自己看走眼?不归兄你轻身功夫固然了得,但要说到拳头,到底还是我的硬一下,我这一拳,挨实在了,足以让你小命交代在这里吧?你是藐视我么?”

胡不归哈哈大笑,“若是我看走眼,死了也活该,怨自己,就像你误会我,我还是要来,死了也认命,毕竟傲然兄魅力非凡,让我心悦诚服,可我自己,却没足够魅力让傲然兄彻底相信我。但很明显,傲然兄对我还是颇有些信任的,你这一拳大城刚猛,却压根没有杀意。”

楚傲然鸡皮疙瘩起一身,给他抛了一罐土窑烧,说道,“少说这样的恶心话,说吧,过来做什么啊?”

他不得不佩服对方是个人物。

如此淡定自如,他真分不清楚他是真君子,还是包装得极好的顶级伪君子。

胡不归坐下来,开了罐子,灌了一口烈酒,暖了暖身子,说道,“说来惭愧,其实那次在姜姑娘手中受挫,我确实心有不甘,有挽回一局的意思……可是吧,你是知道的,那妹子警惕性很强,就是个非人存在,我压根不敢从正常途径靠近,故此我在知道地底有些玄机之后,就企图从地下潜伏过去……”

说到这里,他又恶狠狠的灌了一口烈酒,呵气成霜,搓了搓手,“大南方的,居然也有这么低温的时候,就和那天地下样=一样,我地方没找对……其实进去我就发觉不对了,因为城市规划,很多地下通道在新建广厦时候,被堵死了,河畔名邸是别墅区,幕后老板是个知道尊重买主隐私的乖角,边沿所有通道早已堵死了……我说到什么了……对了,就是进入一个冰窖一样的地方,险些将我冻成冰棍…幸好我随身携带了无声惊雷,一种动静极小的地下爆破雷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