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校尉略带委屈的述说,郭全也是咋舌不已?清风的计划在事先并没有给他们打任何招呼,当然,以清风的地位,如果不愿意说,谁也不能多说些什么,只能在心底里抱怨几句。拍拍校尉的肩,却让那校尉痛得雌牙咧嘴,这才想起这小子挨了几十鞭子,笑道:“好了好了,都是为了定州大业,为了主公,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别忘了你小子当年手里拿到第一柄钢刀的时候欢喜的模样,那刀啊,就是监察院冒着大险给我们送过去的。上山的弟兄每人十两银子的赏钱,再放十天假,好好地休整一下!”

校尉这才喜笑颜开,“谢将军赏!”

“听说有银子拿就笑开了花,没出息的东西!”郭全笑着挥挥手,“下去吧下去吧!”校尉笑眯眯地退了下去,另外两名测绘人员却还带着伤将牛角寨及其附近的地形在沙盘上慢慢地用泥巴捏制成形,放到沙盘之上,巨大的沙盘里,这一带的地形终于出现了轮廓。

“辛苦了,辛苦了!”郭全笑道:“你们两人领二十两银子,照样也是十天假!好好地养伤,以后用得着你们的地方多着呢!嗯,不错,手艺不错!”凝视着沙盘,郭全开心地道。

经历了宁州城的那一次会议,郭全知道他们这里是拖不起了,必须在打,即便付出较大的代价也得先将宁王收拾了,以便后顾无忧地对付洛阳天启与尚海bō。作为主攻十万大山的主力部队,郭全自觉压力极大。

“请王振将军,吉通将军,周叔闻将军,何平将军,梁翼将军过来!”郭全吩咐道。

片刻之后,郭全麾下几位大将便云集到了郭全的作战室中。

拍拍沙盘,郭全道:“看看吧,这便是牛角寨极其周边地形,也是我们下一步的作战目标,以前一直是雾里看花,不知如何下手,现在看倒是看清楚了,脑壳却更疼了,难怪这么多年来,羌族历经这么多朝代,一直不能被中原驯服,这么险恶的地形,让人一看就头皮发麻!”

看着刚刚由测绘人员制出来的沙盘,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强攻硬打?”王振试探地问道。

郭全叹了一口气:“出了一些异半,说不定就只能强打了。”

“这得填多少人命进去啊?”梁翼嘶嘶地抽着凉气,“还不见得能奏效!”

牛角寨所在悬崖峭壁险峻无比,两道突出的山梁便似水牛的弯角探了出来,牛角寨便建在这两道弯角的深处,而在探出的山梁之上设立了两个分寨,各驻二千人马守卫,扼守在进攻主寨的唯一一条进路,如果要从这两个弯梁之间进攻,便不得不顶住来自两个小寨自上而下的强烈打击,即便负出巨大的伤亡也不见得能打进去,牛角寨是千年老寨,不知扛住了多少帝王将相的攻击而屹立不倒,守寨经验极其丰富,而现在,再加上有了守城经验极为丰富,战械也更加多样的化的南军支援,想要打下他,难如登天。

“牛角寨是进山第一寨,打下他,后面的反倒简单了些!”郭全道:“除了羌族大本营塔罗寨,便数牛角寨最为险要,实力最为雄厚,如果我们一战功成,拿下牛角寨,那羌族十二寨其它一些头领们便得好好想一想,跟着宁王还有没有出路了?”郭全凝声道:“所以这一战,我们不仅要打,还一定要打胜。这是杀猴吓鸡。”

“好一个杀猴吓鸡!”门外传来田丰的大笑声,郭全抬头,便看到田丰陪着一个人大步地走了进来,“清风院长,田大将军?”郭全讶然道:“两位怎么到这里来了?”

田丰笑道:“正如郭将军所言啊,这第一战不仅要打,还要打胜,我是专门负责清剿宁王余部的,如此重要时刻,怎能不来?不仅我来了,我还带了三千亲卫兵,这一战,便交给郭将军指挥了,不要怕用着他们了。”

郭全大喜,“田将军的亲卫战力惊人,我早就眼馋了,只是慑于大将军之威,不敢开口索要!”

“你就嘴巴里抹mì吧!”田丰笑道。

众将上前与田丰与清风见礼。

清风取掉头上的斗笠,亮丽的容颜顿时让屋中一亮,伸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屋中众将咽喉有些发干,但这个女人可不是他们消受得起的,一个个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尖。

清风微微一笑,“不仅田将军带来了他的亲卫,我将飞鹰大队也都带来了,他们也任由郭将军指挥。这个怎么敢当?,郭全赶紧道!??上一次飞鹰为我们培训了四百名特战队员,我还没有谢过院长呢?”

清风道:“都是为了定州大业,何来感谢一说,怎么样,郭将军,听说你已探清了牛角寨的地形?”清风的眼光扫向沙盘。

“不错!”郭全将手一摆,“院长,田将军,请看,我正头疼呢!牛角寨的地形实在太过于险恶,想要下手,却不知从何下手,实在没办法,只能硬来了!倚仗我们定州军军械的优势,强行冲上去。”

田丰只看了一眼沙盘,便大摇其头,“这怎么行?郭将军,你看,这两个分寨悬崖峭壁,便是无人阻碍,也得万分艰辛才可能爬上去,更何况现在敌军肯定是戒备森严,不会让你有空子钻的。即便你愿意付出大代价,也极有可能毫无收获!”

“我也是这么想,但现在不打不行啊!”郭全苦恼地道。

“这座独锋距左连弯梁有多远?”田丰指着沙盘上一道独峰,问道。

“大约里许!”郭全道:“田将军,我也想过在这上面竖起投石机等重型武器打击左边弯梁,但一来呢,这山峰险峻,石弹能运上去很困难,再者左边弯梁之上设施齐全,便是以投石机打击也没有什么效果!”

田丰mō着下巴,一时也是无计可施。

“里许远近?”清风思忖了片刻,“如果我们能在上面架上一座桥过去就好了,从这道独峰插过去,正好在主寨与小寨的正中间,这样一来,倒是可以掐断两地的联系。”

郭全笑了起来,“这座独峰与左弯梁相距里许地,又高达数百米,除非我们会飞才有可能插进去。”

跟随在清风身侧的孙泽武忽地开口道:“也许,我们可以在两地架起一座悬索桥来,以前我们在训练中曾练习过这个科目,在相隔十数丈的地方,架起悬桥,人从上面攀越过去。”

“这可是有一里多远!”郭全大摇其头,“即便架起悬桥,又能投送多少人过去,一百个,两百个,这么一点人过去,岂不是给对手送战功么?转眼之间就被灭了。”

田丰眼前却是霍然一亮,“孙将军,这里许之地,如果让你架桥,你会怎么做?”

孙泽武想了想,道:“如果对方在这个地方没有哨位的话,那么我们可以得用八牛弩强劲的弩力带着钢丝射过去,运气好的话,八牛弩能够钉牢在对面,射上数根钢丝,武功高强而且受过这等训练的人便可以顺着钢丝爬过去。但的确如郭将军所言,效率很低,只适合小规模的特种作战,不适全大军行动。”

田丰猛地一拍巴掌,“只要人能过去就行,过去的人身负细钢索,再细钢索的后头再拴上粗钢缆,拉过去十数根粗钢缆,便可以搭建起一座空中桥梁,工兵们在其上铺上木板,普通士兵便可以沿着这道悬空桥迅速地投入到对面去,对方所仗着,地形之利而已,一旦没有了这个优势,单兵相接,如何是我们的对手?”

“的确不错,是个好注意!”清风也是脆声叫好,一边孙泽武微微点头,但这番话却听得郭全等人面面相觑,这也太异想天开了。

“院长,田将军,这座桥必须在一夜之间搭好,而且还必须在一夜之间投送足够的兵力过去守住这个点,否则天一亮,这么大一个东西悬在空中,对手轻而易举地就会发现了,如果兵力不够守住这个点,那这个方法便是行不通的。”郭全道。

“孙泽武,你有把握在夜里架好钢缆,并投送多少人过去?”清风转身问孙泽武道。

“小姐,我飞鹰一部五百余人皆可以不用桥板,顺着钢缆便能爬过去,先前送到郭将军那里的四百名特战队员应当也可以,一夜之间,一边架钢缆一边往那边爬,我们最多能送这么多人过去。”

“一千人,能守住来自两边的夹攻一个时辰吗?”清风沉声问道:“不要逞能,这关系到你们的生与死,行便行,不行,我们再想注意!”

“行!”孙泽武猛地抬起头来,“我们能守住!”

“很好!”清风看向郭全,“郭将军,孙泽武能守住,那就看你的了。”

郭全咽了一口唾沫,“只要有一个时辰,那就好办,天明之后,我会派军从正面进攻,牵制左弯梁一部分兵力,为你们减轻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