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图他今年多大?

宁澜记得他是比自己年长三岁,今年该是二十岁,宁澜想到自己在这宫中五年,其实过去几年里并没有怎么见过他,平日里听说他只住在自己封地处,每年就算回京,所呆的时间也并不长,往年节庆他也是回宫的,但是从来不像最近那般频繁,今年到底是怎么了?

也怪宁澜今年流年不利吧,跟着邵心没多久,邵心便被失了宠,接着被贬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以为晴雪园无人居住,偷偷进来却掉落了自己宫牌,好死不死的还被他捡到——

宇文图有时候的反应让宁澜以为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有时候又觉得其实他什么都知道,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就在昨晚,她终于确定他是的确不知道实情的,才稍稍安了心,可是今日他的所作所为,又让宁澜疑惑了。

真是一个怪人。

宁澜刚在鬼门关晃悠了一下回来,此时只觉得了无生趣,本来是害怕的,此时反倒不怕了,只是冷冷地盯着宇文图不说话。

她不说话宇文图也不说,程姑姑倒是急坏了,上前查看,见宁澜的确无事,这才舒了口气,看了宇文图一眼,语气里有些嗔怪:“殿下下手怎么这么重……我以为殿下——”

“姑姑以为什么?”宇文图对程姑姑虽然稍稍客气,可是对宁澜,却是十分的嫌弃:“以为孤会下不了手?以为孤会怜香惜玉?不过是个卑贱的宫女罢了!”

程姑姑幽幽一叹:“奴婢也是宫女。”

宇文图愣了愣,重重地甩了甩自己衣袖,负手于身后:“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程姑姑幽幽看了他一眼:“殿下还年轻,有些事情看得不甚透彻,切不可因为一时之气而酿下大错,他日再追悔莫及。”

宇文图气道:“如何!难道孤连处死一个区区宫女都要瞻前顾后的么!”

程姑姑点头:“当然不必,若只是一个宫女,殿下随意处死了,也无人说什么,就连殿下想要奴婢的命,奴婢眉头也都不会皱一下。”

“既如此——”宇文图不明白了:“姑姑何必护着她!”

“若她只是个宫女,自然没什么不一样,”程姑姑幽幽道:“可是她到底哪里不一样,奴婢不是告诉过殿下吗?奴婢听说昨晚特意让她服侍,奴婢还以为殿下——”

“那又如何!”宇文图不服气:“孤不过是查探她而已。”

宁澜听着他们两人对话,脑子突然无比之清明:“晋王殿下可是知道了什么?”

宇文图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果然,你也是知道的!所作所为都是有目的的!”

宁澜叹气:“这是晋王想要处死奴婢真正的缘由?”

“特意的刁难,就是为了让奴婢惹怒晋王,好找个借口除之而后快?”宁澜转向宇文图身后的萧迟:“哪怕是故意让自己身边的侍卫接近奴婢,也是晋王有意试探?”

“晋王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呢?”宁澜冷然道:“奴婢不过是区区宫女,晋王何必为奴婢费这心思,奴婢自认为自己并未得罪晋王,晋王执意如此,却是为何?”

“晋王试探奴婢,是想知道奴婢对晋王是否有非分之想吧?”宁澜倒是淡然了:“如是这样,奴婢还请晋王放心,奴婢自知出身卑贱,断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念想。”

“你没有?”宇文图自是不信:“若是你没有的话,为何处处留心孤的事情?”

“晋王说笑了,”宁澜失笑:“晋王那只眼睛看到奴婢‘处处留心’了?”

“那你如何第一次遇见孤,便认出孤来??”宇文图冷哼了一声:“若不是心中有他想,怎么会如此上心?”

“晋王还真是冤枉奴婢了,”宁澜叹气:“这京中贵人甚多,也常有贵人入宫来,身为宫女,若是不识得这些人不小心唐突了,那可是罪过——宫中管教的姑姑常常教导奴婢们,一定要把一些常出入宫中的脸记熟了,否则到时候真出了事,可不是自身的事情,若是牵连到自己服侍的主子,那更是大罪了。”

她说着话,程姑姑在一旁点头道:“是有这么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