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9章 以一敌七陷苦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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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天下诸修,能被索苏伦瞧在眼中者又有几人,那些大能之士,也只是因得道甚早罢了,便是原承天,也是几经缠斗,或敌或友,才生惺惺相惜之情。
但唯独这位魔姬煞月,却令索苏伦头痛万分,真个儿是打杀不得,责骂不得。只因若论出身,他与煞月实出同源,若论灵慧,煞月怎会比自己弱了?唯因被原承天所误,深陷魔障之中。遂使堂堂魔界魁神化身,性情就此偏激起来。但其遭遇反倒堪怜。
此刻索苏伦见煞月逞性使气,也只能好言相劝,便道:“承天欲行大事,切不可逞性妄为,否则便误了天下苍生,是了,你又怎的寻到此处?”
煞月将赤目瞳光一收,冷笑道:“这段时间你与原承天勾勾搭搭,只当我不知吗,我寻到了你,便寻到了他。我又管他行什么大事。”
索苏伦微微一笑道:“你纵想诛他,也需先寻到他才是,不如你我联手,先打发了洗煞池苏氏修士再说,若是寻到了他,再作理会。”
他深知煞月之性,虽是口中说的激烈,真正面对原承天时,只怕又是另一番情景,只因这魔障入骨,哪里能分得清是爱是恨?同时心中又暗生忧虑,煞月与原承天之事,着实难解,只怕是,只怕是……却不忍再想下去了。
煞月道:“好,就依着你,先寻到他再说。”
这时谷外增援修士已到,索苏伦以魔识探去,见那七八名修士皆是太虚境界。那苏氏大能本已尽数随苏璇枢去点仙台恭贺苏泰真飞升,饶是如此,苏氏大能仍是不少。
也亏得苏璇枢将诸多金仙大士携了去,否则今日洗煞池当真就是个绝地了。
煞月转目来瞧,虽见对手势大,又怎会在意,若论境界修为,煞月实不弱于索苏伦,若论嚣张跋扈,煞月犹胜索苏伦三分。
她将身一闪,就迎向苏氏诸修,口中喝道:“苏伦,你去谷中去寻他,此处由我煞月当住。“
索苏伦听到此言,不由一笑,那煞月若真的是想落井下石,一扫心中魔障,自该径直去谷中寻原承天,又怎会替自己抵挡苏氏诸修?可见煞月此来,实为相助原承天,那份爱恨痴缠,端得是剪不断,理还乱。
就见煞月将手中煞月刀一摆,目中再发瞳光,就要独斗苏氏七名太虚,索苏伦虽知煞月此战极是凶险,但想那洗煞池中,更是杀机重重,原承天此刻又不知遭遇到怎样的危机。
他仰天挺胸,身上魔诀运转,体内好似响了一障霹雳一般,魔池铁莲散出来的强大魔息尽数收进体内,精神顿时大振,便足踏青莲,一头撞向洗煞池中。
却说煞月独斗苏氏七修,此身未及近身,空中七件法宝同时施来,却是四柄法剑,三件异样法宝。
七宝合在一起,自是灵压强大,将煞月从空中压下来三尺。
煞月冷哼一声,身躯一长,就高大了一丈,再一躬身,又是两丈,便长成三丈巨躯,此为煞月所修的大天魔诀,亦是魔界十大心法之一。
此法施出,复又腾空三十丈,已呈凌空俯看之势,就将煞月刀自空中祭来,那刀亦化成十丈长刀,刀挟千岳之力,沉重之极的压将下去。
苏氏七修虽皆是太虚之士,亦分强弱,便是两名修士承受不住煞月刀的魔息,立不住云端,被打压了下去,其他五名修士急运法诀,各施法身之宝相抗,五件法身之宝形状各异,将煞月刀围在一处,在那里周旋起来。
煞月刀虽被五件法身之宝困住,煞月犹是不慌不忙,魔识向那五修一扫,已知孰强孰弱,目中瞳光就向其中最强者一扫而去。
他人斗法,唯知先弱后强,煞月斗法,却与众不同,只因煞月深知与苏氏七修周旋,必将是一番苦斗,唯趁着此时魔玄魔识最强之时,骤下狠手,先伤他一两个最强者,方能挣扎出一线生机。若是依常例斗法,一旦魔玄魔识大耗,唯有束手就擒。
那名最强的太虚之士文士打扮,面若淡金,忽见一道赤光破云穿雾而来,其势强横,心中也是着慌。又因法身之宝已然遁出,忙将法剑一招,心法运处,法剑便发白光一道,来挡煞月的瞳光。
煞月瞳光之强,怎是区区太虚法宝可御,剑上白光哪里能挡得住,自被瞳光穿过,文士手中法剑“喀嚓嚓”乱响,已是断成数截。
其他修士习修有素,怎容文士独自对敌,早将诸宝收回,各施强大法诀于手中法宝,再度向煞月祭来。
煞月心中忖道:“若想速胜诸修,唯瞳光而已,其他诸位,未必就能行得通。”
她此刻化身大天魔之身,魔识魔玄为平生最强,也正是施展瞳光的绝佳时机,于是抬起头来,向那空中袭来的诸宝一瞧,双目瞳光连发,“嗤嗤”破空声急,空中法宝有半数被打得断裂,便是侥幸无损者,也是光芒黯淡,被伤了灵性。
原来大天魔诀与无相魔诀有异曲同工之妙,无相魔诀最擅夺人法宝,大天魔诀却可损坏法宝灵性,魔界十大心法又怎会弱了。
既损了对手法宝,煞月无疑已大占上风,再将瞳光扫去,仍是那位文士。
这文士叫道:“不好,我可当不得了。”急急将身一纵,就要逃出斗场。
只是此修遁速再快,又怎能比得过煞月的瞳光,那瞳光在他背后一扫,此修一声惨叫,背法袍就被扫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来,但此修转身遁逃之时,已运心法一道。于是瞳光扫到之处,出现一团青雾,而于青雾之中,有无数符文盘旋,将那瞳光挡住大半了。
便仗着这符文护体,此修总算肉身不失。
煞月忖道:“苏氏修士果然难缠。“
本想再下一记狠手,先诛杀了文士再说,所谓伤十指不如断一指,那仙修之士但有一丝性命,就可伤人,仍是心腹大患。
不想瞳光未及生发,身后灵压逼人,已有二修迫了过来,正是刚才被自己打压下云端的二修。
这二修虽知煞月强横无匹,心狠手辣,但为救同伴,一洗刚才被打压之耻,竟不顾着性命挺剑攻来。
这二修不行祭施之法,要与煞月斗近战法门,其意非在伤敌,而在于扰乱煞月心神,捆住煞月手脚罢了。否则二修修为弱了煞月许多,若是按常规斗法,又怎有作为?
煞月冷笑道:“要与我近战,岂不是笑话。“
她抬手一招,想将煞月刀招出,奈何煞月刀被五件法身之宝缠住了,哪里能冲出重围,就这么顿了一顿,身后两柄法剑已到。
煞月心中虽急,倒也不慌,身上大氅鼓涨了起来,就如铜墙铁壁,那两柄法剑又怎能刺得进来。
这时面前修士瞧出便宜,又有二修各出备用法剑刺来,那大氅就算能护得住背后,又怎能护得住前胸?
煞月猛然一声大喝,目中瞳光迸射而出,面前两柄法剑齐断,同时魔识运处,手中蕴藏五色雷光,乃是魔修专修之雷属法术,名为魔雷。
那魔雷“轰“的一声,就在两名修士身前炸开,但见二修身上同时闪出光芒一道,竟挡住了魔雷大半威能,饶是如此,二修仍是被这魔雷轰得焦头烂额,其中一名修士惨呼一声,手臂已折,忙不迭的退了回去。
另一名修士虽侥幸无恙,身上法袍已碎,又怎敢停留,也慌忙退走。
这时身后二修之中,有一名修士惨声道:“我本是堂堂苏氏修士,却败于一名女修之手,岂不辜负苏氏大恩,今日之事,有死而已。“
那修士本来无计破解煞月大氅,此刻口中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来,那手中剑染得赤血,这法剑“嗤“的一声,射出万丈红光,就将煞月的大氅破开一道裂缝来。
这修士连人带剑,就从这大氅的裂缝之中狠命掠将进去。
煞月觉得后背炽风袭体,已知不妙,百忙中魔诀运转,将周身锻得如铜似铁一般,那法剑刺到背心,又怎能刺得进去。同时大氅一卷,将那修士连人带剑,已绞得粉碎了。
虽是诛杀了此修,但那法剑及体之力,还是深入玉体,体内三道灵脉已碎。煞月只觉得喉中热意难当,一口鲜血就被迫了出来。
她深知这口血一旦喷出,必是修为大损,且对方瞧出自己受伤,又怎能不舍命来攻?只能硬生生运起魔玄,将这口鲜血压了回来,但这口鲜终究难以压住,嘴角上丝丝缕缕,已泌出血丝数道。
那文士大叫道:“恭顺为我苏氏,已然捐躯,今日断不可放过此女,我等要为恭顺报仇。“
六修同时叫道:“要为恭顺报仇。“
不等六修叫毕,那文士忽觉面前刀光大作,魔雷盖顶,一柄雪亮长刀当胸刺来,正是那柄煞月刀。
此修急施法诀,却怎能挡得住煞月这口本命法宝,心中叫道:“此女法刀明明被我等困住,怎的又收了回去?“
不及想通此理,胸中寒意森森,此刀已透胸而入。
就在煞月施刀诛杀此修之时,其他五修齐齐拥了过来,煞月心中叫道:“今日之战,好不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