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章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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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傅家灯火通明,客厅里笼罩着一片森冷的阴云,就在刚才,来了两名警察,竟然是找夏乐橙的。
因为打不通夏乐橙的电话,他们查到了夏乐橙的地址,一看,竟然是声名显赫的傅家,这事就显得非同小可。
警察说明了来意,是关于夏乐橙去警局报案,关于三年前,她曾被莫名地绑架、恐吓、拍裸照,甚至近期又有人打电话威胁她。
时过三年,这件案子查起来非常棘手,而且夏乐橙根本不知道那些人长什么样子,当时她被绑架的那个小旅馆也没有摄像头,更没有客人的登记记录。
他们查过那通电话的来源,是个空号,号码已经注销了。
三年前,又是三年前,傅容简直要抓狂了。
他他~妈~的三年前根本就不应该走,然而,令他更加崩溃的是,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就是他去伦敦的那一天。
那一天,夏乐橙正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那天,她是不是在等着他去救她?她是不是很害怕绝望?
一想到她可能遭受的那些悲惨,傅容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在了茶几上,玻璃应声而裂,有暗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滴落下来。
傅容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一脸挫败,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懊悔自责全数涌进了心头,心脏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如针一般根根刺进骨里。
陈玉见傅容流血了,心疼地不行,赶紧叫人把药箱拿过来,她也是没有想到那个夏乐橙竟然还遭遇过这些事。
她手上的那些裸照还是别人寄到傅家的,她当时只觉得非常气愤,气愤那个夏乐橙在外面不检点,让人找上了门来了,简直丢进了傅家的脸面。
况且,她恰好可以利用这些照片让她的儿子死心,却不想弄巧成拙。
他的脸色暗沉地好似暗夜里的魔鬼,湛黑的眸子波云诡谲,好似要吞噬一切。
“阿木。”
一个黑影忽然从暗处走出来,恭敬地颔首,等待着傅容的吩咐。
低沉冰冷的嗓音飘散开来,连室内的温度又降了几分,生生地叫人打了寒颤,“给我去查,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把那群畜生揪出来。”一字一句都如浸了冰一般。
“是。”阿木是傅容的保镖,影子般的存在,傅容十八岁之前在暗处保护他的人身安全,成年后,自然跟在傅容身边,听从他的吩咐。
阿木接到命令后退下。
傅容面无表情地起身,幽暗的眼底掠起一抹森冷的寒意,冷的渗人,就连陈玉都吓得不敢再上前,她越来越摸不清他的脾性了。
傅容上楼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推开了隔间的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空有一室奢华,却没有一点人气,傅容恍惚,夏乐橙的房间在楼顶的小阁楼。
他想起她那天决绝而又倔强的神色,他早知道她是一只不安分的小兔子,以前总是嚷着要离开他、要自由,从前他没当真,就算当真了,他也有绝对的自信她脱离不了他的掌控。
傅容失落地看着空落落的手心,一抓,却是什么也抓不到,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颓然地上了阁楼,每踩一步,步伐都是那么的沉重,跟灌了铅似的。
骨节分明的大手沿着那些斑驳的痕迹一寸寸地抚摸着,大手挑起那根红绳,红绳磨得旧了,扣在绳子上的桃木小小的落在他的掌心。
忽地,支撑着桃木的最后一根细线断了,就如同月老手中牵的那根姻缘线生生地断了,斩断了一对男女之间的姻缘。
桃木刻成的生肖猪倒在他的手中,晕黄的灯光下,男人的神色蓦地瞪大,随即眼眶蓦地涨红了。
内~壁上刻着一个英文字母F,傅容的嘴里喃喃地念叨,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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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沈宅也同样不太平,灯火通明,老式的宅院一到晚上便是阴森森的,火光明晃晃地照在斑驳的墙壁上,茂密的树影投射在墙壁上,随着风呼呼地摇晃。
沈老爷子不太管小辈的事情,对于季沫若莫名地要退婚,沈老爷子根本没问,今天的订婚礼他也没去,今天跟老友爬了一天山,累了,吃过饭早早地就睡了。
而其他人明里暗里也有自己的心思,巴不得这订婚泡汤呢!不然,这大房尾巴还不得翘上天呐!
各人带着嘲讽纷纷各自回房了,一下子,客厅显得空旷了许多。
而此时,沈建濛还漠然地坐在沙发上,男人的长~腿优雅的交叠,指间夹了一根烟,时不时地吞云吐雾,眼眸微眯,带着让人迷离的魅惑。
季沫若心里是委屈夹杂着气愤和不甘心,都怪夏乐橙那个践人,美丽精致的脸蛋微微扭曲,一张水眸忽然幽怨地看着岿然不动的男人。
“二叔。”泫然欲泣的表情搭上柔弱的声音。
男人犀利的眸子深沉地落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冷峻的俊颜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季雅兰也是满心的愤怒,要不是顾忌着若若的名声以及两家未来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今天非得闹的傅家鸡犬不宁,那个浪荡子竟然敢悔婚?
“怎么?不是你自己要退婚的?”沈建濛吸了口烟,烟圈缓缓上扬,飘散在空气里,男人的声音染上了低哑的磁性。
季沫若脸色一僵,手绞紧了衣袖,委屈地咬了咬唇,动了动唇想要把实话说出来,这时,季雅兰却从背后捏了她一把,阻止了她。
季雅兰可信不过沈建濛,这个小叔子太过危险诡异,心思深不可测,深的深渊似的,她也不高兴若若跟他走得近。
季雅兰拉着季沫若就要离开,男人的眼皮子讽刺地上挑,薄唇轻启,带着瑟瑟的冷意,“大嫂,我还要事要请教你呢!”
“什么事?”季雅兰的脚步停下,有些疑惑,他有什么事要跟她说的?
“大嫂,我这里有一张电话卡,里面有些内容被我恢复了,我想请大嫂帮我来听听?看看大嫂熟不熟悉这声音?”沈建濛锋利的黑眸紧紧地锁着季雅兰,云淡风轻地说道,却教季雅兰浑身发颤,立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季雅兰扯起一抹僵硬的笑,“我哪听得出来?”
“还没听呢,怎么知道听不出来?”男人别有意味地开口,虽是在笑,可是笑意渗人,不及眼底。
季雅兰手心都出了汗了,脸上的笑容僵硬地撑着,难道,他知道了?
不可能的,那张卡她毁的很干净,什么内容也恢复不了,早知道,她就再烧的彻底一些季雅兰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好啊!我就听听,我的耳朵还是很灵敏的,说不定就听出来了是谁的声音了。”温婉地勾起一抹笑,季雅兰笑着说。
男人黝~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每一寸目光都如锋利的刀刃般寸寸看穿她,最后,他忽地轻笑了一声。
“不早了,大嫂该休息了。”沈建濛冷然地起身,一身黑衣气势摄人,好似走在地狱的幽灵。
视线在季沫若身上停留了几秒,低沉的嗓音扬起,“希望你没参与。到此为止,停止对她的伤害,不然我也保不了你。”男人的警告与他的人一同消失在夜幕里。
季沫若转身,愤愤地咬着唇盯着那道高大英俊的背影,凭什么?
凭什么她高高在上的二叔,一向禁欲系,对女人一向冷漠的男人也会喜欢上那个穷酸土鳖的臭丫头?
她季沫若要身材前~凸~后~翘,要脸蛋,也是美人一个,家世更是比夏乐橙好了N多倍,她哪里比不上她?
傅容是这样?
可是,凭什么二叔也是这样?
她不甘心,精致的眉眼染上冰冷的笑意,反正她再也回不来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季雅兰也是松了口气,她算是赌对了,就算沈建濛猜到了是她的做的,可是他没有证据,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不过,她没想到,连沈建濛这样的男人也会看上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小践人,本以为是玩玩,没想到倒是上了心的。
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想跟他撕破脸面对着来,好在今后不会有机会了。
母女俩各自陷入了深思,那些恶毒的种子在黑暗中吸收了浊气疯狂地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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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H市,一辆大巴车上,一双恶爪伸向了熟睡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