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管理局的一个小科长从大厦一跃而下,留下了一封遗书,此事影响巨大,迅速占了各大新闻头条。

青枫阆苑

“郭市长,出事了您不能不管我啊!”

“让我怎么管?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

郭宏潭急匆匆走了,他本就不想来,还是想安抚季天豪才来的,谁知道他不依不饶的。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死个只是导火'索罢了,陈均死了,政府出来澄清,他批的那块地并不列入国家开发范围,一切只是谣言而已。

这场闹剧中,季天豪大发横财,如今兜不住了。

楼梯口

季皓轩扶着安全通道的门,裤子被扒到脚踝处,“我最近老是心慌,啊嗯……”

“是吗?”褚裟一拢头发,猛沖到底。

“别,啊~哈啊……”季皓轩趴在门上喘息,裤子被褚裟提上来,“烦人,你又这样,清理起来麻烦死了。”

“反正你都要去洗澡。”褚裟拥着季皓轩给他拉上裤子拉链,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老板,走吧。”

“出来了,别动我。”

季皓轩的脸腾一下红了,“你先出去,我等一会儿再走。”

“那你夹住。”

“别逼我打你。”

褚裟走出安全通道的门,掐灭了烟扔进垃圾桶,他面前多了两个警察。

“警官,有事吗?”

“我们有事找你,方便单独谈话吗?”

“好,我们去我办公室谈吧。”褚裟点点头,请两位警官前往他的办公室。

“九月二十六号那晚,陈均从大厦一跃而下,留下遗书说他欠了很多赌债怕拖累家里人。他死前给开发那块地皮的季氏集团分公司的总经理秘书,也就是给你打了很多通电话,可你没有接,当晚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那晚我在公司加班,陈均确实给我打了电话,但太晚了,当时我太累了,就在办公室睡了。”褚裟理了理袖口,当晚他确实睡了,不过是在睡季皓轩,这个就没必要说的太详细。

“陈均他之前批了一块地,批完以后账户上多了三千万……有小道消息说政府要开发这块地,其实这是在炒地皮,一切都是假消息,很多人的钱都打了水漂。”

“我只是一个普通员工,知道的不多。”褚裟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警官还是请回吧。”

“小王,你先出去吧,守着门口,别让人偷听了。”成明把属下支开,坐在了褚裟对面,他敲着桌面,“知道的不多?你那个怀表有三百万?你的父亲褚伯言是季天豪的秘书,你也伸手季天豪的器重,你知道的不多?”

经过警官多方盘问和一系列证据确凿的信息轰炸,季氏集团的秘书终于说出了关于季氏炒地皮背后的利益链,这其中牵扯到的官员太多了,不过都是些小虾米,诸如陈均一类的小科长。

“陈均是一个小负责人,但他身后的那些事很复杂的,我不好说,也不敢说。”褚裟掰着手指,看起来有些紧张,他不安的看着警察,“如果我说了,季总会杀了我的。”

“没事,有我们在,你只要把真相说出来就好了。”

褚裟激动的握住了成明的手,“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啊,我真的很害怕。”

“没事的,别怕。”成明拍了拍褚裟的手,眼神坚定,给人极大的安全感。

“那天,季总让我贿赂陈均,就是权钱色交易,当时就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做那种事,他知我知天知地知的龌龊事……”褚裟托着下巴看成明,“那时候季总在外面招待一位贵客,能影响这个城市的贵客。炒地皮这种事很好赚钱的,操作好了的话,能赚的人晕头晕脑,不知东南西北……”

“你们赚了多少钱?”

“不是我们,是他们,我只是马前卒而已,大概七十左右,给了贵客这个数。”褚裟在成明手背上写了个字,“打点上上下下,还剩六十吧,反正是赚了好多。”

“什么贵客?”

“会在电视看到的人啊,省部级。”褚裟叹了口气,“警官啊,你还是不要继续查了,会很麻烦的。”

“你对陈均印象怎么样?”

“不丑,个子不高,有点瘦,上学的时候应该受过欺负,对有钱人有偏见,又想得钱又想睡觉,还瞧不起我……警官,介意我抽烟吗?”

“抽吧。”

褚裟掏出一支烟点燃,他缓缓吐了一个烟圈,“他靠打压我来获得男人的自尊心,明明在床上的时候很乖。”

像条母狗……

“你觉得他像是会自杀的人吗?”

“不像,他没有那个勇气。”褚裟靠近成明,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说完立马后移躺在椅子上捧着肚子笑,眉眼弯弯,带着嘲弄。

成明离开了褚裟的办公室,下属小王跟上他,“队长,我们不把他带回去审吗?”

“他说的事已经足够把陈均之死背后的人挖出来了,这是个大案子,可能要交给反贪局。”成明停下来,站在原地回头看褚裟。

玻璃门那头的褚裟并未意识到有人看他,他正在整理文件,长身玉立,举止优雅,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居然是季天豪的一张牌。

“不过他死了我很高兴,因为他真的有点邋遢,十天才换一次衣服,好烦人的。每次上他的时候,我都要把他扔进浴缸里洗好久,但还是会嫌弃,虽然他看起来白生生的。”

是个很恶劣的人,成明看了一会儿,直到褚裟发现他,对着他温和一笑才离开,“尽快跟上头打报告。”

“是,队长。”

季皓轩看着给自己送文件的褚裟,“他们警察没为难你吧?”

“没有。”褚裟愣了一下,走到一旁的文件柜前,他打开柜子,暴力拆开了一个封起来的文件夹,拿出里面的微型摄影机,偷偷藏了起来。

“你拆了什么?”

“没什么,一只死蚊子。老板,我临时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请半天假。”

陈均之死扯出来很多事情,一条罪恶的贪污链被人顺藤摸瓜的扯了出来,他也不是自杀,是被气急败坏的人当成了发泄对象。

季天豪炒地皮,赚的满盆金钵,他也贿赂了不少官员,正值市长换届,原市长郭宏潭下马,如今最有机会上任的是副市长冯尊慕。

最惨的要数被骗了的那些商人,他们投了不少钱在那个所谓的开发项目上,钱都打了水漂,不见了影子。

季家

慕南珍看着在自己跟前叽叽喳喳的孙小珍,她放下咖啡杯,语气淡定,“说完了吗?”

“我不管,公司得有我儿子的一席之地,你不能什么都占着,我儿子也是天豪的孩子。”

“你随意,我无所谓,这个岁数了,名利早就看淡了。”

慕南珍拿起报纸仔细叠好,“我劝你一句,有时间多看看报纸,或者看看新闻也好,省得一副没头脑的样子。”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南珍懒得理跳梁小丑,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季天豪的书房前,敲了敲门,“天豪。”

“进来。”季天豪好像老了十岁,以前的意气风发一下子被抽走了一样,“什么事?有事快说,没事别来烦我。”

“不会耽误你太久,签个字就好了。”慕南珍把一份文件放在季天豪跟前。

“离婚协议书?你要跟我离婚?你疯了吧?你不怕……”季天豪气的捶桌子,“你怎么敢这么做?你哥哥让人把陈均从大楼上扔下去,没有我打点,他就得坐牢!”

这事说来其实也得怪季天豪,他画了个大饼,让慕南宁投了不少钱,结果饼是假的,慕南宁气急败坏的让人收拾了陈均,手脚不利落,被警察查到了。

“说来,我们之间还是你欠我多一些。你不顾跟我的婚约同别的女人结婚,我也跟别人生了孩子,你生气,扔了我的孩子,还跟慕家买下了我。”慕南珍抚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人活到我们这个岁数,名啊利啊,都看淡一些,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不想我跟媒体爆出更多丑事的话,就签了吧。”

季天豪签了字,把离婚协议书扔在了慕南珍脸上,“你今天出了这个门,就别想再踏进来了。”

慕南珍弯腰捡起离婚协议书,人虽中年,却依旧优雅,“对了,季枫耀留给你了,看见他我就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