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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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军无衣无食,又遇大雪,人们多冻死。尸体把坑谷都填满了。
一车粮食被送到这群走投无路的起义军跟前,饥寒交迫的他们甚至拿不起武器。
“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男人掀起车帘,褚裟拿着手炉走下来,“我知诸娘子不易,特送来一车粮食,还有一个机会。”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起义军的首领朱凤忠警惕的看着褚裟,如今雪灾严重,人们都吃不上饭,而眼前这个男人却送来一车粮食,必有蹊跷。
“我要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封侯拜相的机会,自古以来的王侯将相是天生的吗?你们可以是流民,也可以是士兵,是小将,是大将军……只要你们肯跟着我,一车粮食只是一个开始。”
人饿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绝境里有人给一个机会,哪怕他递来的是根稻草,你也会抓住,这也是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了。
“我们跟着你。”
“可以,你们若是有老弱病残,都可以交给我,我会把他们好好安置,让他们有热饭吃有不透风的屋子住。”
“谢公子。”
“我叫褚裟。”
“谢褚公子。”
“分粮食吧。”褚裟看着饿坏了的女人们疯抢粮食却被朱凤忠制止,硬是带着她们一起给褚裟磕了个头才开始分粮食。
看来,他千挑万选的朱凤忠还是很不错的。
“教主,我们的人打听到北方边城好几次被突厥袭击过了。”
游牧民族以畜牧业为主,抵抗天灾能力差,随便一场干旱或雪灾就可能引发草原上的大灾荒。为了生存他们除了去抢其他部落的水源和草场,南下是唯一的出路。
如今雪灾严重,燕国更是屡遭北方游牧民族的侵'略,他们打了鸡血一样,蜂拥而来,南下打草谷。
女帝如今焦头烂额,只能给突厥一些好处,这一点更是激发了民怨。本来自己都吃不上饭,如今还要凑粮食给外人,起义军越闹越大。
原本不会闹这么大的,主要是有人暗中引导,加上玉龙教为他们提供了粮食和武器,现在起义军已经有了不可控的趋势。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褚裟放下一枚棋子,“盛都要变天了,尹姐,你说,国号定什么为好呢?”
“褚?”
“还是玉龙吧。”
燕国这个冬天过得很不安稳,雪灾让百姓陷入缺衣少粮的困境。
天灾往往伴随人祸,燕国一会儿闹起义军一会儿突厥来犯,又是给粮食又是给丝绸、金银和钱币的。
寒冬一过,年近四十的女帝累病了。
清风楼关了好几天的门,如今终于开张了,客人们蜂拥而来,却不见花魁,气冲冲的要个说法。
“说法?你们找我要什么说法?”褚裟今日难得穿了身简单的黑袍,也没有捧着手炉,配上他本就带着攻击性的美貌,人都锋利了许多。
“褚褚,你穿成这样是要出远门吗?”
“有点事要做。”
楼里的小倌出来了,他们没有像往日那样搽脂抹粉,而是穿着黑色劲装,他们面露杀气走向客人们。
“诸位也是盛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今日早朝应该被陛下骂的不轻吧?哦,差点忘了一下早朝,陛下就气晕过去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诸位娘子还不明白吗?你们就乖乖在这里等着,否则,杀无赦。”褚裟拿起酒碗看着客人们,这些客人大多是朝中大臣,有钱有权的客人不光是他敛财的韭菜,还是搜集信息的来源。
“禀告教主,他们的家人已被控制。”
“听见了吗?你们乱动会死人的,千万不要连累自己的夫小和双亲。”褚裟拿起酒碗看着楼里的男人们。
“教主,请下令吧。”张伯跪在最前面手里捧着酒碗。
“十一年了,我等卧薪尝胆,等的就是今日,若是胜了这强权,褚裟,必将尔等视作恩人,若是败了,那吾与尔等同死,绝不苟活!”褚裟一口干了碗里的酒,一把摔在了地上,“起事!”
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们同样一口干了碗里的酒,随后摔了碗,大喝一声,“杀!”
此时,盛都城外来了一只由玉龙教带头的大军,他们正在破门。
紫宸殿
“陛下,该喝药了。”柳安清端着药坐在了龙床边上,他正要喂皇甫玉安喝药。
“柳安清,你现在看朕这个样子是不是心里特别痛快?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与人私通,所以你给朕下了药,要朕死在龙床上,是不是?”皇甫玉安一把打翻了药碗,掐着柳安清的脖子厉声问,“说,你的奸妇是谁?朕要杀了她!”
“咳咳……陛下,臣妾没有。”
“你没有?那你的守宫砂呢?朕不碰你所以你就给朕找野女人吗?”皇甫玉安攥着柳安清的手腕,撸起他的袖子,“要不是你还有点用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吗?朕已经下了密令,朕要是死了,你就得给朕陪葬!”
“不好了,陛下,城外有大军兵临城下!”
龙床上的皇甫玉安惊的松开了手,她掀开被子下了龙床,走到架子前抽出长剑指着来报的侍卫,“朕不是派岳彭春去镇压起义的大军了吗?”
“奴才不知。”
“怎么会这样?”皇甫玉安不安的四下里看了看,此时城里没有大军,禁军不一定能拦住人,“快,叫一队禁军护送朕离开!”
柳安清看着皇甫玉安拎着剑朝自己走来,立马慌乱的往外跑。
“主子,请跟奴才来。”
李德志抓住柳安清,“今夜会比较乱,教主让奴才护着您,等天亮了就好了。”
盛都内的探子开了城门,门外的大军闯了进来,与前来拦住他们的禁军缠斗了起来,刀剑相交的声音和惨叫声惊醒了盛都的百姓,他们禁闭门窗,不敢探头。
“诸君,我们想要的平等,还有我想要的自由,它们就在这座宫城里,杀进去!”褚裟手里拎着的长刀上还沾着鲜血,他们一路杀过来,眼睛都快杀红了。
皇甫玉安左右两边都有公公扶着,她带着满宫的人想要暂时逃离宫城,等事情过去了再想办法回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是正统皇室血脉,总能有机会回来的。
“滚开!你这个碍事的废物!”皇甫玉安一脚踹开自己的皇贵夫,急匆匆的往宫外走。
“不好了,陛下,他们到午门了!”一个公公连滚带爬的跑来报信,“陛下,外面的人杀疯了,见人就砍,不能走这边啊!”
“不能走这里了,走南门,对,走南门,你们留下来拦住这些乱臣贼子!”皇甫玉安惊慌失措,推开扶着自己的人就走
这时候,鲜血染红了宫城外的土地,宫门从外面开了。
“陛下,您要去哪儿?”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皇甫玉安惊讶的回过头,她看见骑着高头大马的褚裟后惊愕不已,“褚裟!怎么是你?怎么可能是你?你居然这么对朕?朕对你一番深情厚谊,你居然敢造反!你想扶持谁上位?”
“陛下,晚上好,在下有两件事想与您相商。”褚裟当即下马,随后恭敬的向皇甫玉安行了一礼,“一来,我是来杀您的,想请您去一趟黄泉。二来,我想坐一坐您的位子,劳驾您让一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