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让她们看看寿光那五千多大棚是啥样的。大棚里面的蔬菜即使在冬天,也是绿油油、水灵灵的。

西西爱吃西瓜,平常只有夏天才能吃到,可种在棚里面,过了年,开春就有新鲜的西瓜吃,而且竟然还有黄瓤的,一个也就一斤左右,瓜皮溜薄,用指甲一掐,四分五裂。又甜又沙瓤,口感比红瓤西瓜好。

省城卖到10块钱1斤。莫少北第一次见的时候,就在想:这么稀罕的西瓜,我一定让西西吃上!

莫少北已经订了初步规划,别的不说,黄瓤西瓜,网纹甜瓜,雪里蜜,状元黄,九道沟什么的最少一样种上一垄,让媳妇儿吃个够。

因为是中午的火车,不怎么着急。莫小西把换洗的衣服给他都收拾好,放进包里。莫少北黏黏乎乎、摸摸抱抱的一步不肯离开。

莫小西跟六叔厮混了30多天,在他的言传身教下,从内到外发生了飞跃性的变化。最大变化就是脸皮应该是越来越厚实了,不再动不动就脸红心跳的。偶尔还会调戏六叔几句,六叔目瞪口呆片刻,立马扛起媳妇儿往床上扔。盛情难却之下,莫少北从来是乘胜追击直捣黄龙----

终于腻歪的差不多了,莫小西从床上往把他拉起来的时候,莫少北望着媳妇儿,越看越觉得看不够,最后目光落在了她鼓鼓的胸脯上。咽了下唾沫,满含深情地说道:“小乖乖,哥应该还剩下最后一点余粮,要不都上交吧?”

莫小西一开始没听懂六叔在说什么,但看着他火辣辣的眼神,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终于反应过来啥意思。

“你呀------上辈子是不是和尚投胎啊,这辈子捞本来了?这么稀罕女人。”

“何止是上辈子,我算了算,应该得七八辈子都没讨到媳妇,估计是小阎王看着我可怜,这辈子决定让我讨个美美的小媳妇儿,想怎么疼就怎么疼。”

“找个小媳妇儿就这么好?万一以后遇到个更小更美的怎么办?”莫小西从领口把六叔的手拽出来。

“你还真以为我脑子有病,心里也有病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姜诚背地里偷偷骂我什么。”莫少北别的还好,就是不喜欢听媳妇儿动不动说“万一什么什么,如果什么什么。没有万一,也没有如果!

男人大都稀罕□□里的那点事不假,但又不是牲口,一道发情期,逮着哪个跟哪个jiao pei?莫少北觉得自己又被媳妇儿伤害到了。

他为她守身如玉了29年,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愿意找个比自己小个十来岁的媳妇儿啊。只不过,自己心尖上的女人恰好比自己小而已!他只不过乍一开荤,有些贪吃。倒被媳妇儿质疑自己就对小姑娘感兴趣似的。

这怎么能赖他呢,西西小的时候,他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每每抱着她,就忍不住全村的串门偏白,让他们看看西西有多俊,多可爱。

那时候他觉得西西是全村最好看的小娃娃。娘曾经笑话他:自家父母当然看着自家孩子最好看了。莫少北撇嘴,我才不当西西的父母呢。

西西长大后,他又觉得全国上下也找不到比西西漂亮的女孩了。她的眉毛她的眼她的唇,只要有女人跟他搭讪,他脑子里下意识排斥道:眼睛没西西大,眉毛没西西弯,嘴巴没西西红润!理她呢!

无论是生气的时候、撒娇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他都庆幸,当年幸亏是自己把她抱回家了。要是别人抱走,他岂不是天天哈巴狗似的蹲在人家大门口等着?

媳妇儿恁好看,他看了二十岁年都没看够,哪里还有闲心惦记别的小姑娘,媳妇太会冤枉人了。

莫小西还以为他生气了呢,正想说几句软乎话,手被莫少北抓住了。

他她的手往那儿一放:“要是我这里在外面闯祸了,你就麻溜地拿菜刀把这儿剁碎了喂狗!”

莫小西鬼使神差地一下子攥住了。莫少北心花怒放地把媳妇儿放倒了:“好吧---好吧-----刚消停你又挑逗我,我把那点子余粮交了吧,这下你就放心了。”

莫小西:这不是倒打一耙嘛。

莫少北寿光的七天行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反正莫小西过得挺滋润的。

尖脚老太的儿子给她买了一副麻将,四个老太太打的热火朝天。莫小西在旁也是瞧的津津有味,她真是佩服这几个老太太,真是对打牌很有天赋啊,除了奶奶上过私塾外,其余几个都是睁眼瞎。大字不识一箩筐,她们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是怎么把它们认全的?

莫小西这都七天了才对麻将有个一知半解。有一次,打牌到一半的时候,一个老太太家里来亲了,莫小西临危受命顶上去。

稀里糊涂输了几次后,正对着自己的牌局发愁,轮到她出牌了,当她摸了一个后,发现打哪个都不合适。打出一个少一个,不出倒正合适。三个老太太催促着赶紧出牌,把莫小西急得脸上都冒汗了。

“笨蛋,你这不是自摸了嘛!”

“啊?”莫小西没反应过来,但听到这个声音却激动地踢倒了凳子。

他亲亲的六叔扛着一个大包,正弯腰站在她身后。莫小西大叫一声便往六叔身上扑。眼看着手已经碰着六叔的衣服,才想起现场还有仨老太太呢。顿时羞涩地把要去拥抱的双手,改为胡乱地拍打六叔身上的尘土,呃,其实他身上并没有尘土。

莫少北倒很自然地揽上她的肩:“走吧,回家给我烧锅热水洗澡。”

刚拐过前院的屋山头,莫少北扣住了媳妇儿的脑袋,恶狠狠地亲了下去。莫小西嫌弃地捂住他的嘴巴:“赶紧洗洗涮涮去,牙瘆!”

莫少北哭笑不得,他这是被嫌弃了。小没良心的,他在外面想媳妇儿想的犹如百爪挠心,下了车,饭都没吃,急晃晃往家赶,她倒好,陪一帮子老太太打麻将,还笑得没心没肺的。

“好吧,那就麻烦媳妇儿烧热水去吧,过几天找人盖间平房,专门弄个洗澡间-----”

“太好啦,到时候可以天天洗澡了。”莫小西哗哗地压着水井。,倒进锅里半桶水,填上柴火,便去把澡盆拎出来,用清水冲了冲。

水烧热后,莫小西刚拿起舀子往水桶里舀水,莫少北走进来,夺过舀子:“我来吧,快去看看我给你买的好东西,都在桌子上放着呢。”

莫小西一听有好东西,擦了把手,就跑了出去。桌子上放着十几个雪白的、金黄色的瓜。没走到地方呢,都闻着喷香喷香的。

“这是香瓜?能吃吗六叔?”莫小西捧了个雪白雪白的圆球给六叔看。

“这个是台湾的品种,伊丽莎白二号,看着外皮是白色的,瓤是黄的,甜着呢。这些瓜都能吃。先切一个给外面的几个老太太尝尝-----”

“还得用刀切吗?用手掰不动?”莫小西俩手使劲一 掰,连个裂缝都没有。

“这几种瓜,瓜皮都不能吃,得用刀切,跟切西瓜一样,不过比西瓜存放时间长----”

莫小西麻溜地把瓜清水洗好、切好,放到盘子里,给门口的老太太们送过去。

几个老太太稀罕的不得了:“咱们这都是笨甜瓜,佝偻螂蛋的,跟这没法比。这一口下去还不得一块钱没有了?”

莫小西挑了个黄色的问六叔,这是什么瓜,热气腾腾的厨房里,六叔拉开门,露出光裸的身体:结实的大腿、纠结的臂膀、小腹平坦、胸部的肌肉微微隆起。莫小西看的目瞪口呆。六叔这----也太豪放了吧。

莫少北用手撸了把发梢上的水珠子:“这个叫状元,含糖量极高,吃完了,记得喝点水,要不嗓子会疼。”

莫小西嗯了一声,莫少北接着说:“我先洗头,你吃完了,进来给我搓搓背。”他看着莫小西有些扭捏的样子,眼神更加灼热:“你知道-----六叔也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开心,又多了俩收藏

第52章 祸从口出

莫小西吃完了甜香瓜,赶紧给六叔搓背去了,因为太卖力,以至于把六叔后背搓的红通通一片。搓完了又殷勤地给他捶背。

“咦?今天怎么这么反常,还知道给六叔捶背了,以前可没有这好处。”莫少北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以后天天有,六叔,你对我最好了,以后我也对你好,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对不敢撵鸡-----嘿嘿-----”

“说的好像自个多听我的话似的,你只要不说出难听的话气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再说了,我对你好是应该的,谁让你是我媳妇儿呢,我不对你好行吗?”

莫小西便嘿嘿笑,笑完了,明目张胆地抱着六叔的脖子啃。莫少北被啃的火急火燎的难受。转过身来热烈回应她。六叔的肚子也在咕咕地叫嚣着。

莫小西默了默,大概她理解的饿跟六叔说的“饿”了不是一个意思吧。

这时莫太奶奶她们散场了,听到奶奶她们说话,两个人相视一笑,莫小西跑了出去。

“奶奶,你看六叔带来这么多香瓜------一个个都挺沉的。六叔背着它们从镇上走回来的----”

莫太奶奶瞅着桌子上圆咕噜的瓜,个个都不小,可不得二三十斤。她笑着说:“还不是你六叔知道你爱吃这些稀罕东西,花钱受累给你带来的。你六叔要是饿的话,你给他弄点吃的,奶奶可去看《西游记)去啦。”老太太说完回屋看电视去了。

莫少北咧咧嘴,媳妇儿这是心疼他了,怪不得刚才这么热情。

莫小西和了两碗面,给六叔擀面条,还别说,结婚后的莫小西在做饭上还是有进步的,六叔喜欢吃她擀的面条,因为劲道。

等面条熟了捞出来,那汤跟清水一样。这次她给六叔擀的宽面条,把蒜末、葱花、香菜末撒上面条,倒上点酱油,醋,再加入切的细碎的干辣椒。锅里烧热油,淋在面条上,香气扑鼻。

一小盆的宽面条,六叔吃的干干净净。他冲媳妇儿眨眨眼:行啊,媳妇儿,厨艺越来越好了。莫小西便很骄傲地挺了挺胸脯,那是!。她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用处的。

六叔把大背包拎起来:“这个可得看好了,里面都是瓜果蔬菜的种子,上千块呢。”然后给媳妇儿使眼色:“我去睡一会,等下把我这几天的脏衣服洗了。”

莫小西哪能听不出来啥意思,用洗衣盆把六叔换下来的衣裤收起来,到后院洗衣服去了。只是天都快黑了,那盆衣服还在压水井旁搁着。屋里的动静让人脸红心跳。

秋收过后,农民们又马不停蹄地为下一季的庄稼做准备。荷花村每家都十几亩地,多的20来亩,全年的营生都在小麦、玉米、棉花上。不像谷庄因为地少,上有老下有小的又没法出去打零工。不知道从哪学起的,好多家都大量的收购旧书本旧报纸,说是擀炮仗用。

少北把自己的12亩地要回了四亩。他扣算了下,建两亩大棚,剩下的就种些地瓜、花生、毛豆什么的,到时候捡新鲜的吃,至于小麦,他想都没想过,这辈子他也不种小麦和玉米,他受不了那个刺挠劲儿。每次割麦、掰玉米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红点子,几天都消不掉。

从养鸡场买了两大车鸡粪,卸到地头,截了块塑料布把鸡粪盖的严严实实,说是得发酵几天才能施到地里去。

秋分早,霜降迟,寒露种麦正当时。村里人都忙着犟麦子,莫少北从县城请来泥瓦匠,先是在地头盖了两间红砖瓦房。这四亩地东西长、南北短,从河里挖了几三轮车土,把地身砌一堵东西土墙,。然后源源不断的运来了手臂粗的竹竿、铁丝、草苫子。两块透明塑料布和黑色的薄膜。暂时都扔进了瓦房里。

把鸡粪施到地里后。连犁带耙。搁那晾着了。

六叔指导着几个人怎么打眼、怎么把竹竿弄弯,弯成多大幅度以及为什么要这么的大幅度。

扎大棚不算是个技术活,但是得有力气,一般女人是干不了的,一手拿钳子一手抓胳膊粗的竹竿。一晌下来都累散架了。

六叔舍得花钱,干完一样结一样的钱,比他们盖房子还合算。这些身强力壮的汉子活干的又细又好。

初具规模后,莫少北才带着莫小西去地里转了转。“六叔,为什么土墙砌在棚架子北边而不是南边?

“因为一到冬天就刮北风啊,这面墙正好把风口堵住。”

莫小西还是不明白,刮北风不是应该往北------

“看你跟个小呆瓜似的,该不会以为北风就是往北刮的吧?”

鼻子被轻轻捏住,莫小西挠挠头:我一直以为北风就是朝北刮的-----

莫少北忍住笑意,故作为难地揉揉媳妇儿额前的头发:“还好,傻的不算透彻,知道吃喝就行-----”

莫小西想捶六叔几下呢,但时不时有来看棚架子的村里人。

“六爷爷,扎了大棚,冬天真的能种菜?”一个也是新婚不久的年轻小伙子,好奇地问。

莫少北点点头。

“太好了,我媳妇怀孕了,啥都不爱吃,到冬天要是光吃大白菜的话,我儿子不跟着受苦了?六爷爷,到时候,我得买恁家的菜,多贵都买!”

莫小西笑话他:你到底是心疼你媳妇儿呢?还是心疼你儿子?

小伙嘿嘿一笑:都一样都一样,媳妇吃不好,儿子跟着受罪。没有媳妇哪来的儿子呢。

回来的路上,莫小西不知道想到什么了,低垂着脑袋,也不笑了。

“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莫少北问。

“刚才那个人好像只比咱们结婚早几天,他媳妇都怀孕了,我怎么还没动静啊。”

“我们才结婚几天?加上今天才40天整,没有就没有呗,顺其自然-----着什么急!”

“我倒不急,可是你不急吗?我想,奶奶心里肯定着急抱孙子呢。”

“我们都不急----”莫少北安慰道。

莫小西更不高兴了:“难道你不喜欢小孩?自己生的也不喜欢?”

“我----好好好----我着急,非常着急,咱们赶紧回家,大不了,我再加把劲----白天、晚上多播种几次---”

“你在家都没闲着的时候,还想再怎么加劲呢。”莫小西终于被六叔逗乐了,扬起拳头要打他。莫少北哈哈笑着往家里跑,莫小西加紧脚步撵,留下一路的笑声。

回到家的时候,罕见地没看到家门口的麻将桌。莫小西问奶奶,今天散场这么早呢。莫太奶奶拍拍胸脯,长呼一口气:“快把我们这几个老东西吓死了。”

“娘,怎么了?谁欺负你们了吗?”莫少北急忙问。

“没有谁欺负,就是让荣荣奶奶给吓的。”

“那个死老太婆又作妖了?”莫少北咣地把水舀子砸在水面上。

“还作啥妖,把自己都快作没了。”莫太奶奶砸砸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