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一个激动,再跟她打起来,就他这老胳膊老腿的,还不得被粗鲁的小侯爷打散了啊。

廉老汉气得,眼珠子都快瞪翻出来了,“荒、荒唐!你身为万户侯爵,怎能满口疯言污秽!老夫若教你逍遥法外,便是九泉之下都安息不得!!”

她毫不迟疑的反唇相讥,“眼里抹屎看见老子逍遥法外了?老子问心无愧!你们准保是合计起来拿老子顶缸了!老子今儿就跟你们杠上了,老子不仅得翻案,还得撸了你个谋害忠良的狗官!!”

九幽心里也在打鼓,就是不知道是谁要害她!她啥时候招过嫖啊?啥时候又整出个孩子来?最近太宰不上朝,都没个替她做主的,九幽倒不是指望他,还生怕是他给自己使的绊。

照皇上那心机城府,就算昨天调戏他被拒,让他恨上了,也不能整出这么个低级错误睁眼瞎说啊,皇上眼下顶多是不作为,害她的人肯定不知道她底细!

不管怎么说,她一女的决计干不出这事儿来,关键是这屎盆子扣的太气人了,华胥女人又不是雌雄同体,哪来的能耐,能把女人肚子搞大?

廉老汉黑着干树皮似的脸,“那女子是昨天夜里悬梁自尽的,有人证物证,都在老夫那压着呢,这些日除了你封侯宴当晚,去点过她外,就没别人接触过她,你没得跑!”

封大人冷不丁也来了句,“廉大人不要意气用事,君侯是被冤枉的。”

宇文直眼一横,“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本公就相信这事儿,肯定是他干的了。”

封浮华斜瞪他一眼,扯着唇角一声冷哼,“卫国公是要跟下官对着干了?那你是要输啊。”

车上的小子突然蹦下来喊了句“君侯是被冤枉的!”

这下可好,大家都不吵了,都扭过去瞅他了。

一双双眼睛,也不知是什么眼神,直瞅的这小子发毛。

赟儿怯怯的挪到君侯跟前来,揪着她袖子,半是要挺身而出的架势,又像是下一瞬要钻进小侯爷身后躲着。

却还瞪着黑亮漆寒的眼,倔强的抿着唇:“君侯是被冤枉的!你这老村夫休要妄下泼口!有本皇子在,你就别想对君侯无礼!…六皇叔,你别给人君侯抹黑了,还不向着自家人啊!”

九幽忍不住笑喷了。

宇文直脸色登时一沉,拿那怨毒的小眼神剜了小侯爷一眼,恨恨的嘟囔着,“谁跟他是一家人啊!他进我宇文家门是赐姓,我是本家就姓!”

一旁的封大人一句话不说,一撩衣摆:“臣封浮华——参见长皇子殿下。”

对面的廉老汉都被骂做‘老村夫’了,却还面不改色,只是看见宇文赟时,浑浊老目瞬间锐利了几分,撩起官服衣摆,就行了个跪礼:“微臣京兆尹廉正——参见长皇子殿下!”

“……”赟儿脸色一变,挑起眉,刚要开口说什么,廉老汉便道,“殿下是千岁贵体,龙子之身,来这宫城门口作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