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却没有放开。

顺着头发,一直抚摸l到了腹部。温热的触感仿佛具有吸引力一般,易之虞静静隔着,忘记了撒手。

一串脚步声,文添祯从里屋走出,正要喊荆照秋,却瞧见了易之虞。

“你在……”

易之虞锐利的目光如箭般扫了过来,文添祯立刻噤声。见鬼了,这煞星怎么那么吓人。

“小声点儿。”易之虞收回了手,压低声音对文添祯道,“去那边,我有话问你。”

文添祯惴惴不安地缩着头,感觉到易之虞全身散发着冷意。天哪,为什么他要怕这个明明现在比他还小还矮的人!他他他没什么好怕的,文添祯试探着抬起头,触到易之虞目光的时候,受惊地缩了回去。

不不不,好可怕的。这个煞星高起来比他高,就算眼前这个模样,抓起十个他吊起来打没问题。

“大哥,您有什么事吗?”

“老实交代,药是怎么回事?”

“药!”文添祯慌了神,竹筒倒豆子似,主动交代了个遍,“那那那什么……就是这样。”文添祯头都不敢抬一下,仅凭直觉都能感受到阴云在头顶密布。慌乱之中,开始理清思绪。不能慌,不能乱,要想想如何把伤害压到最低。

虽然易之虞很强势,但实际上,这个家最有话语权的还是荆照秋。这一点不会错。如果让荆照秋知道这件事,他保证会更气。可若是荆照秋气的是易之虞的话……对对,他应该减轻自己的仇恨,让易之虞成为主要承担者。

有了。

“你听我说,不是我故意隐瞒,而是这件事着实不能说。”文添祯稳住情绪,理清思路,说道。这话并不假,他之所以不说确实有关于这个原因的考量,这世上没几个男人能那么容易接受自己怀l孕的事实,换一个人,或许便崩溃的以头抢地,“我是怕荆照秋受不了。”

文添祯说着,观察易之虞的神色,看易之虞并没有阻止,便继续说下去。

“你想,荆照秋若知道这件事,会有怎样的反应?万一他受不了……”

天雷忽然劈进易之虞心上,易之虞一惊,思索起此事。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又惊又诧又喜,百味杂陈,不能自已。可这是他,那荆照秋呢?

他有知道荆照秋如何作想吗?

孩子并不在他身上,他无法完全体会这种感觉,荆照秋不一样。直接承受的人是他。若是荆照秋不愿意,他又如何自处?

这个孩子能留不留?荆照秋愿不愿留?都是未知数。

文添祯趁火打铁:“你不如去试探试探荆照秋的想法。”不管怎么样,现在一条船上的可不只他一个,要沉一起沉。

再说了,易之虞不才是真正的犯人吗?主犯在这儿,他最多算隐瞒不报的从犯。

易之虞收起所有心思,瞥了文添祯一眼:“你最好莫要搞小动作,否则……呵。”

“不会,不会。”文添祯举双手承诺。还观察啥,这下真犯了众怒了。

晚上,荆照秋坐在灯下,数着所有的银钱,易之虞推门进来,端着一碗点心。荆照秋连忙放下银钱,露出了笑意。

“做好了?”

“好了。你看看,做的还行不行?”易之虞放下碗,立在浅口宽底大碗下的是淋了桂花蜜撒了葡萄干和梅子碎的白色奶冻,勺子轻轻一压,颤颤巍巍,“这个什么奶冻,我只能做成这样了。”

荆照秋忽然说馋了,要吃什么奶冻,什么是奶冻他都没听说过,照着荆照秋说的方法,挤了羊奶,做了好几份才有一份像样的出来。羊奶牛奶他是都不吃的,闻着就腥,可荆照秋好这口,因此还特地向村里养牛羊的人家牵了头产奶的母羊。屋后的荒地全是青草,羊的食物是不短缺的。

就是荆照秋每次看着易之虞技术不纯l熟的割草喂羊场景就咯咯咯笑。好好的大户人家的少爷,现在竟然流落到需要割草喂羊。

“很好了。”荆照秋吃了一口点点头,羊奶有点腥,模子也没成型,奶冻半塌陷下去,看着有些丑,但很是不错了。荆照秋从来没有忘记,易之虞可不是天生会做这些事的。起初,可是连锅都要烧出个洞的少爷呢。

他或许能够相信这个人。

或许一夜风流,也能念念不忘。

再者,朝夕相对,日久生情,也不为不可。

荆照秋怎么会没有发现?

他自己对易之虞的态度渐渐改变了许多。

气氛莫名有些沉默,荆照秋随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想吃奶冻。我以前都不爱吃,嫌甜得慌,现在的口味真是改了好多。还饿的快。”

“诶,对了,你看看,我是不是胖了。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有长胖。”起初荆照秋只是没话找话,可说着说着,却是真的觉得自己胖了,腰好像粗了点。虽然不是姑娘家,追求纤细的腰,但胖起来总是不好看。“你感觉感觉,是不是胖了?”

“没吧。”易之虞虚虚地掐了掐荆照秋的腰。说是胖了,但其实也没多大变化,况且易之虞觉得胖点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