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你要是之前穿个新娘衣裳投怀送抱,我铁定娶你。”

“现在也可以。”

“不行了不行了。你头回儿又不是穿给我看的。”荆照秋忽然翻出压箱底的事儿,酸了起来,“我还得叫你声嫂子呢。”

“没见过。”易之虞摇摇头,“你那时病着,在院里不知道。那天晚上就不好了,我就被赶到偏房的小屋子里去。”

末了,加上一句。

“饭都没送过。”

少年未脱稚气的脸上有几分不屑,荆照秋就觉得想捏一下。背过手去,左手和右手相互交握着摩挲几下,还是将冲动忍下来。

约莫一个月,都快五月的时候,文添祯终于回来了,这次不穿白衣,倒是穿了件骚包的嫩绿色的直,远远看着,就跟水葱似的。

脸上却是很意气风发的模样,胸前挂着一块婴儿拳头大的玉环,也不怕走到小路上就被人给阴了。

“打猎费一百两,鹿茸共卖出六百两,你归一半,总计四百两,这是银子,点点。”文添祯取出一个布包,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最后把钱送到荆照秋手上。

有眼力见的都知道,这才是当家人。

嚯,好重。入手沉甸甸的,荆照秋数了数,六个五十两的银锭,五个十两的银锭,剩下的却是碎银拼凑出来的。

文添祯面色无常地继续道:“为了帮你们省事,顺便就给你们换成了碎银。”

理由倒是充沛,可从文添祯嘴里说出来,荆照秋有九十九个理由不相信。

文添祯嘻嘻笑着揭过这个问题,荆照秋点过数目后,回了房间把银两藏到罐子里,数了二十两碎银塞到易之虞口袋里。

“是要吃什么吗?”易之虞第一反应,是荆照秋想吃点什么东西,要他去买。荆照秋无语地竖起一根手指敲敲他的头。

“傻了不成。我昨个还说,天气一日日热起来,也该置办点再薄的衣服,褥子也要换成轻薄的。”

“不用给我钱,我另外有。”

荆照秋便不再和易之虞说了,给钱还不要,真是傻的。

他问文添祯:“怎的过了一个半月才来?”说好半个月呢。

文添祯苦笑着摇头:“不是我不想来,实在是没办法。”

文添祯喝一口水,才将这些日子的经历慢慢道来。

原来,给县令儿子配完药后,县令就将他软禁在府中,钱是给了的。可有一句话。

“他非要验证我的药好不好用,把我留在府里。说了,如果怀上了,三千两纹银安稳送出府,如果没怀上,银子照给,能不能走出府里两算。”

文添祯就为这事便在府里软禁了将近两个月。好吃好喝倒是招待着,可没有自由呀。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哪斗得过县衙里胳膊比他大l腿粗的汉子!

“怀了?”

“怀了怀了。我一把出喜脉,立马出府。”说到这里,文添祯显得十分得意,有他出马,什么不l孕l不l育都不在话下,“那公子娶的夫人怀上了,约胎儿约莫就二十天。换个人诊都诊不出来。”

“二十天也能摸出来?”荆照秋惊讶。这不是抵得过医院里的b超验孕了吗?

“别人不能,我能。”文添祯得意地挑眉,斜看了荆照秋一眼,“说起来,上次的药早吃完了吧。”

“吃完了。”易之虞听到这里,才插了句话,立时让文添祯的得意一扫而光。

哎嘛。失约了,失约给这种惹不起的角色了。

“那是……那是被逼的。”文添祯硬着头皮道,“他的不足之症是积年陈病,其实不顶事,就是身体弱了些。头回开的都是补药,这回儿我对症下l药,一定能把根子拔除。”

文添祯信誓旦旦发誓。妈呀,吓死个人。

“手伸出来。”文添祯正经起来,“手放到垫枕上。”

“左手右手?”

“右手。”

文添祯摸脉时很安静严肃,和平时不着调的性子简直就像两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