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马和纱在梦中回忆起了最不想回忆的时刻,三年前她的母亲为了追逐梦想远去维也纳,将她独自一人留在了日本,独自住在空荡荡的别墅中,无人知道她的孤寂和委屈,以及一种被抛弃的心酸与悲伤。

从梦中惊醒,没想到听到身边有人关切的询问,是若叶,让她感到身上谜影重重,却与她在琴艺之上心有灵犀的人。

久违的体会到了被人关心的感觉,而且是在意的人,先悲后喜,一时之间,情绪难以自制,莫名的,泪水不禁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打在被子上,留下斑斑水迹。

“怎么哭了?哪里感到不舒服吗?”

若叶有些笨拙的关切询问,只感觉束手束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也不知道此时该做什么。

他身边的少女或是妖异,或是霸气,或是淡然,或是乐观,但无疑,每一位少女的心理都异常强大,一个比一个坚强,莫说是流泪,软弱都不曾表现过。

若叶这是第一次面对哭泣的少女,无所自从。

冬马和纱听到若叶的话,眼泪不仅没有止住的趋势,反而好像更加汹涌,不要钱一样几乎连成一线滴落。

呃,真不要钱···(呸,正经点!)

“你别哭呀,有什么跟我说”

若叶有些慌了,莫名的有种负罪感,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床头的抽纸盒中抽出两块纸巾,笨手笨脚去给冬马和纱擦眼泪。

冬马和纱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虽然身体虚弱没什么力气,但动一动手臂还是没问题的,接过纸巾自顾自的擦了起来,眼泪渐渐止住。

若叶见状松了一口气,他还真应付不来这种场面。

冬马和纱擦干眼泪,回过神来,平复心中波动的情绪,头脑冷静了下来,望着站在床边的若叶道:

“你怎么在我家?”

“你上午没去学校,电话又打不通,担心你出什么事,所以过来看一看,幸亏我来了,你发烧额头烫的都能煎鸡蛋了,高烧之前的症状很明显,只要吃药完全可以避免的。

女孩子一点都不知道爱护自己,还让人担心,真是不省心。”

若叶絮絮叨叨地说着,难得啰嗦,说到最后居然对冬马和纱说教了起来。

冬马和纱听着却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觉得很温馨,换作以往,这时候应该一脚踢向若叶了。

艺术天才的骨子里可是有些暴力呢。

“好了好了,别啰嗦了,什么味道这么香?”

冬马和纱琼鼻微动,方才不知是没有在意还是刚刚传来,总之闻到这种淡淡的香味,她觉得食指大动,口中津液横生,感觉肚子很饿。

“糟了,我还熬着粥呢。”

若叶听到冬马和纱这么一说就想起来了,又连忙转身跑到了厨房,不得不说,冬马和纱醒来的时机恰好,蛋丝瘦肉粥刚好做成。

···

因为照顾冬马和纱虚弱的身体,若叶干脆扛了一张桌子上楼,放在冬马和纱的床前,白粥冒着淡淡的白色雾气,随着白雾一起飘散的还有淡淡的香味,让冬马和纱食欲大增。

冬马和纱盛了一勺粥,吹了几口凉气,放入口中。

若叶有些期待的道:

“味道怎么样?”

若叶其实自我感觉良好,对自己的手艺比较有信心,而且从卖相和闻起来都很不错,但现在吃的人是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品味一番之后,淡淡的道:

“一般般。”

话是这样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若叶闻言一呆,旋即看出冬马和纱是口不对心,故意打击自己,于是无奈的道:

“对不仅照看你,还给你做饭的恩人,就算违心也给个好评啊。”

冬马和纱闻言美眸瞟了若叶一眼,淡淡的道:

“比起这个,你怎么进来的?”

若叶说起这个就有些尴尬了,他能说自己是撬门进来的么?这么一说,搞得做好事也不是好事了。

“呃,就那样进来了啊。”

冬马和纱却是故意装傻道:

“那样?”

“开门,然后走进来。”

冬马和纱打破砂锅问到底,不依不饶的道:

“更具体的呢?”

“喂喂喂,你够了啊。”

若叶吃消不住,生硬的转移话题道:

“你可是第十个尝到我手艺的人,不给好评也就算了,还问东问西的···快怀着感激之心趁热吃光光啊!”

嗯,虽然除了蔻蔻,其他人都差点进医院···

冬马和纱却是好奇的道:

“前面九个是谁?”

不知为何,听到若叶说在自己之前有九个人,冬马和纱感到很在意。

“我姐姐,还有她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虽然在法律和名义上是属下,但更接近于家人吧,那时候是我第一次下厨,和大家成为伙伴、家人的仪式,从那一天起,我也获得了新生···”

若叶没有隐瞒什么,做出了决定,他不想对自己人隐瞒什么,说着有些却感怀,当初还很弱小的时候,大家教导了他很多知识,从日常生活行为到普通的文化,当然,最重要的是杀人和保命的技能。

每个人传授给他的知识虽然并不经常用到,就像威利的开飞机和武戈的飙车,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影响了若叶的未来。

若叶现在的许多习惯都是在那时候养成的。

···

冬马和纱听到若叶的话,心中一松,也感到有些喜悦。

若叶嘴角一翘,眯眼笑道:

“所以说,喝了这碗粥,你就是我的人了。”

“咳咳···”

冬马和纱听到若叶的话,差点噎住喉咙,咳嗽几声才感觉好受了些,也不知道是剧烈咳嗽导致血液加快,还是羞红了脸,美眸瞪着若叶道:

“说什么胡话!”

“才没有啊,都说了我做厨就是成为家人的仪式。”

“那不是我的仪式!”

冬马和纱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看着若叶道:

“毒岛冴子呢?那个曾经在学校引起轰动的学姐是你的女友吧,她没有尝过你做的粥吗?”

若叶闻言摊了摊手。

“冴子的厨艺太好了嘛,而且又善解人意,家务万能,完全没有我动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