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猛地揪疼,于浊仅握着他的手,却不敢用劲,怕一捏他就碎了。

轻吻耳廓低语:“姜劣……我不想你疼,我要你平平安安。我不会让你再疼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不久,于浊仅也呼吸匀称,睡着了。

姜劣在这时睁开眼,额角撒娇般蹭了蹭对方的下巴,然后露出一个笑。

虽微妙,可确实是一个得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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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存在

姜劣醒来时,于浊仅的温度早已撤下,取而代之的是透窗而入的微凉晚风。

窗外万籁俱寂,天净如洗,月明千里。

“醒了?”于浊仅端着一碗粥进来。

姜劣侧头看他,没有起身的意味。

可能是身体虚弱的缘故,于浊仅觉得他的眼水光潋潋,搭上唇角的似笑非笑,多少是蛊惑人心的。

他在等于浊仅过去,带着引诱。

每当这时,于浊仅总会被怒火攻心,但现在已经不会像之前那么冲动了。

只是放下碗轻俯过去去,手揽过姜劣的后脑勺回搂,要把他扶起来喝点粥。

可带起那一瞬。

姜劣将唇贴在他的侧脸,仅是一秒。

“……别闹。”

于浊仅把他放靠床头,仍保持毫厘间距。

姜劣在他耳侧吐息:“我刚才好像在梦里见到你了。”

于浊仅深深看着他,这样的姜劣很少出现,被惹上的热意也就被压下,撤身,死死盯着他:“别想蒙混过关。”

姜劣乖巧了,但孱弱让他看着也有些无辜,“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他有暴力倾向,尤其是深爱的女人死后。他整天酗酒,其实酗不酗酒没什么两样,说来说去换汤不换药,暴力已经成为他生活的本能。”

于浊仅搅拌热粥的手停下,脸上写满心疼,他移开视线不看姜劣,生怕下一秒那心疼就晕染。

姜劣看着他发红的鼻尖:“可我不能逃,痛在身上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但如果心也痛了,那我就彻底废了。”

于浊仅猛地看向他,咬着牙,眼泪从怒瞪的眼角落下。

他自然知道,有多少人即使被家暴也不愿离开,更多是还有另一种考量。

姜劣继续说:“可我还好,我真的还好,浊仅。我的心脏还坚不可摧,遇到你之后,它越发坚固了。我必须自己走出来。不需要多久了浊仅,拳脚落下,我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反抗,再然后,我会亲自把他送进监狱。受害者不能以牙还牙,那是给施暴者的奖赏。”

于浊仅低头看粥,眼泪不停掉。

姜劣凑近:“浊仅,我们接吻好不好?”

于浊仅抹掉眼泪,三分气愤七分心疼,但强势:“不亲!”

语气又软下来:“先喝粥……再亲。”

姜劣笑,直接轻扯他的衣领,于浊仅连忙将粥隔远,唇已经被贴上。

触碰间隙,微扬的嘴角说:“先亲。”

一番缠绵后,于浊仅在微喘中落寞,“可我不想你受伤,我疼,姜劣。我喜欢你喜欢得心都疼。”

姜劣蹭他的鼻尖:“你再等等我,就快好了。”

于浊仅吻他鼻尖:“我做不到,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对我来说,他不是你爸爸。他不配,他不过是医学认定的一副皮囊,他什么都不是。姜劣,看着我。”

于浊仅摩挲着他的脸,近乎恳求,眼底蓄满珍爱,直直看进他的眼。

“我不好吗?”于浊仅话里低泣,“我不好吗?姜劣。允许我对你寸步不离好不好?好不好……”

姜劣搂住他,轻抚他的脊背,“你很好,你是最好的。我不常做梦的,可是你,却是缱绻我梦境的所有悱恻。浊仅,我从没想过把你推开半分,无论是身还是心。我可以不把他当亲人,但有些法则就是法则,不破就终生被牵扯,所以破法的必须是我自己,你要相信我。我所受过的苦将变成礼物——那是我们的未来,那是最旖旎的美好。”

颈侧被微蹭,姜劣知道他不会再辩驳什么,笑说:“想喝粥。”

于浊仅隔开,“好。”拿过粥。

姜劣固执要自己吃,他还没伤到不能自理,于浊仅也不强求,就看着他。

粥空,于浊仅拿走下楼。

再回来时姜劣说:“我今天可以听睡前朗读吗?就读书架上最边上那本。”

于浊仅抽|出拿出过的那本法语书籍,坐到他身旁揽过人靠在自己的肩上,剩一盏床头灯亮着。

于浊仅:“书封是什么意思?”

“《存在与虚无》,法国作家萨特写的。”

于浊仅指腹碰了碰那几个词,“我法语刚入门。”

姜劣伸手精准夹住中间页码摊开,“读这个。”

摊开的页面贴了一张便签纸,上面行楷双语写着韩国作家金春洙的《花》。

于浊仅开始朗读:

“在我呼唤它的名前

它不过

是一种姿态……”

于浊仅的声音很好听,有天生空灵的温柔,又蕴着歌手长期嗓音练习的沉稳明晰。

说在耳边,走在心里。

动听的朗读还在继续:

“而我呼唤它的名时

它走向我

成为花

就像我呼唤它的名

与我色香相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