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独孤九冥不在,可这个昵称总能让她脸红心跳,为了掩饰尴尬,小侯爷瞪俩琥珀大眼,跟要咬人似的!

“哥们儿……你这叫得寸进尺啊!”

估计是女侯爷咬牙切齿的样子,吓到了他,坐在榻上的男子瞬时目光闪烁,摸爪子的动作都顿住了,僵着嘴角道:

“我只是顺口一说,又没逼着你叫哥哥,九冥的位子我可不想抢,反正我无处可去,无亲可投,你不嫌我烦的话,我就多叨扰你几天。正好,我也想看看你这男宠,是不是披着兔子皮的野狼,你可别等到头来,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说起她的男宠,七杀的眼神倏地犀利倨傲……女侯爷当然看到了他的煞气,目光也转瞬森寒沉冷。

“你们俩有仇可以打架,但别打坏了他,男宠嘛,——留着我晚上还有用。”最后那句,女侯爷锋锐的琥珀凤眸一挑,说的缓长有深意。

七杀闻言脸色一僵,目光深黑,启唇欲言,又咽了回去。心里烦乱的人,手上动作自然无意识的十指乱抓,尖锐的磨铁声实在不堪入耳,因并未注意自己,便引得大家都闻声瞅他。

他心里难受,酝酿半天,只顺牙缝蹦出一句,“你这妻主当的真好。”

分明是陈述事实,七杀却说的口涩,心也涩,就是差点儿把牙崩掉了。

白衣小侯爷前襟还扑了朵红花,与她满脸肃穆格格不入,她闻听此言,也是皱了皱眉,叹道,“护短是我的责任,他犯了错,我可以关起门来教训,但不能越俎代庖。”

七杀兄弟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斜,冷笑了声,“你什么意思啊?一听就不是好话。”

摸着下巴看了半天戏的王富贵,当然把一切都看透琢磨透了。

那边儿七杀公子神色伤感,这边儿的侯爷不解风情,跟自己家的人还板个脸儿摆架子,还护短的厉害……王长明点了点头,拿胳膊肘戳身旁的潘安,

“这回你懂了吧?侯爷说不行那是留着自用呢,你瞧瞧她那副威风样子,可太不解风情了。”

潘安大姐抱个膀子,笑的脸上贴的黑面纱直抖,像是刚要开口嘲讽两句,就被女侯爷横了一记眼刀。

身材高挑的女侯爷一弯腰杆儿,就将地上的剑拎了起来,又恢复成腰杆挺拔。

她将手里的三尺赤铁、往榻上坐着的男子怀里一扔!清呵一声:“帮我拿着!”

刚才还满脸阴郁的小兄弟,见那柄赤铁长剑扔过来了,连忙伸出铁爪去捞进怀里!

隔着铁爪他都感到温热了,连忙就给她的剑撂了地,倚在榻边儿。

“你扔暗器啊?也不怕把我脸刮花了?”

长生殿两侧的窗不止流通了风,也照进了正午日光。微凉的气息夹杂着暖阳,吹开小侯爷额头的碎发。

眉目精美的女侯爷还穿了一身白,相较于银发男子的怒目,她却一脸憨厚的笑。

“我这不是相信你嘛,武器还得搁身边才安心,再说了,你有啥好怕的?就算你脸上整出疤来,不还能显得更威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