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刚打完架么?”

“……”

他不愿与君侯争论,也怕侯爷放不开,赵公子给她拿了块哈密瓜,强行往她手里塞,而后自己也拿一块。

“侯爷尝尝!甜的齁挺。”

“哦!多谢兄台!”

“可别可别…侯爷这般客气,我怕折寿啊!”

九幽倒不怕折寿,如果光客气就折寿,那她又让皇上跪又让他叫妻主,岂不得坐地就归西了。

一想到宫里天天等她的皇上,九幽看着水汪汪澄黄的瓜……都无法下口了。

那个吐谷浑男人,正‘吭哧’一口,咬的哈密瓜冒汁,好奇也多话,“敢问君侯今年贵庚啊?有无婚配?方便询问贵姓吗?太宰义子也没有太宰那…盛气凌人的样儿啊。”

他旁边刚才吟诗的一个锦袍公子,赶紧拿手里扇子拍他脸,“哪有你这么没规矩的!再冒犯了侯爷!”

九幽正听他这话,才回了神,一本正经的道:

“小侯…刘玄蛟,今年十七,无婚配,承蒙义父抬爱,给了我个官儿,估计是看中我这性子,想开始肃清官风了。”

在别人听来,侯爷这就是一本正经的逗乐子。

蘑菇直接笑出声来了,

“哈哈哈!……侯爷太年轻了,你还小着呢,是这里最年轻的了。我叫慕容雁,大雁北飞的雁,吐谷浑人,这位拿扇子装秀才的流氓,叫小豆子,成天的乐趣就是作贱自己娱乐大众,外号逗乐子。”

拿扇子装秀才的流氓不爱听了,“我拿我这象牙骨扇子,拍你这死人皮脸上!怎么说话呢?堂堂正六命春府上大夫,怎么让你说的跟卖笑的似的?”扇子砸完了人,这男的又眉眼带笑的,瞅着九幽道,

“君侯,我呢叫窦然则,早在封侯宴上,我们跟春府宗伯参宴,就远远的见了您呢。”

九幽点头回礼,心里却浮起了对封大人的怀念,此时自己跟他手下的人在吃烤肉,早上却跟皇上那里,剥夺了他的嫡夫地位。

想来封大人这些天的疏离,分明是映照着那次的绝情信,他放自己自由不过是好说辞,其实以他前朝太子的身份,不必与旁人共侍一妻。

刚才被窦然则啐走的慕容雁,正蹲在地上,跟整只剥了皮,又开膛破肚的骆驼身上割肉。

然后丢了碗口大的几块生肉,到铁网烤架上,拿一旁的大木头盘子、捡出深红熟透了的。

听炭火把肉烤的‘滋滋’直响,变了颜色,他还熟练的拿旁边的调料罐,往上撒孜然胡椒面儿。

饭桌上,几人吃着果子闲聊。

他说是见过九幽,九幽也不好意思说瞎话,万一圆不上谎呢。

“是嘛?之前小侯没太注意认脸,都没印象。”

窦然则摇着扇子,把头顶垂下的那缕发丝…扇的左右摇摆。

“我可亲眼见着,侯爷酒后乱性,把小宗伯给搂住亲了,气的大宗伯封老大人嘴都歪了……”

屁颠屁颠拿盘子,夹回几大块骆驼肉的慕容雁,闻言,搁九幽面前撂盘子的手都颤抖,差点把肉都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