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所言之事实属实,朕又没诬陷她,谁让她招惹朕了,都是她自找的!”

外面隔墙的小侯爷听了这话,不禁眯起眼,心也冷透了。

都是她自找的吗?对!就是自找的!!

大刀阔斧迈进最后一扇门,两侧侍立的内监看见了白衣君侯,瞪眼就张嘴要叫——她身形已动,抬起剑锋贴着他的脸,如果他想喊,就将是剑尖,先桶穿他的喉咙!

这内监对眼一瞅剑尖,白眼一翻,身子就抽搐着软下去、晕了……

这俩人也太有自觉了,几乎要把暴怒的小侯爷吓抽搐了。

一门之隔,有人续道——“太宰并非好诓骗的人,能在他手上全身而退,兴许君侯真是男子也说不定……”

里面的人絮絮叨叨,而门外的小侯爷刚想去揍另一个内监,却见那红衣内监,一脸惊恐错愕的盯着她,那张清朗面容很是正义。

里边皇上突然说一句,

“荒唐!她若真是男人,兰陵王也是个断袖!!”

一听到兰陵王三个字,刚才还暴躁的小侯爷,忽然怔住一刹,条件反射的往门里瞧去——

红衣内监趁侯爷迟疑的瞬间,翻衣跑进去一嗓子喊出来!

“禀皇上!君侯她——”

一时走神儿放跑了安季,九幽后悔莫及的直撮牙,待她提剑追进门儿之时,与安季通报的时候是同时。安季话还没说完,白衣红绣的小侯爷,先闪身进来了!

眼前的金碧辉煌通透敞亮。

一如既往的凤阙寝殿,龙榻黄帐挂着翡翠珠帘,屏风后面还是一条摆满吃食的龙书案长桌,此时龙书案前却站着俩男人,其中一个比另一个高了大半个头,俩人皆是错愕万分。

便眼睁睁看着那细瘦高挑的少年,像个疯长未熟的猛兽,提着暗红长剑一步步进了殿,任由肩上垂了松散的马尾。她幼态未褪的浓俊小脸儿阴郁着,眉眼间含着狠戾,便是无情。

被锐利眼刀横扫的男人身裹明黄龙袍,原本撑手搁在长桌上,一见了她走进来。他条件反射地收回了修长玉挑的手,与自个儿另一只手交握。

居高临下,以静制动,俩人刚要四目相对——只见一角玄色的衣袍飞卷,有人挺身挡在皇帝身前,还伸开臂膀,义正言辞:

“君侯…你别胡来!”

她斜了一眼挡前面的这人,他穿身立整的玄袍小冠,眉眼细长,分明是朝服还没换的诸葛太史。大中午的,他怕不是住在后宫的。

“滚开,本侯不想伤及无辜。”

诸葛太史还没说什么,就被身后黄袍之人一把推开!

他反倒惊愕了,“皇上!”

而一国之君负手而立,十分洒脱的从背后走到前头来,凤眸漆黑,嗓音冰冷:“那又如何,你还想弑君不成?外面禁军多加了三倍,只要你一生歹心……”

小侯爷冷笑着,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龙袍帝王竟怯缩的向后退了一步,随后又满脸懊恼,似乎是在怪自己的示弱。

男装的小姑娘一凑近,他虽未动身,可还是眸子微眯,“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