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泄了气,侧头去看九幽,淡淡道,“他此言非虚,我去见了兰陵王,他身上有离情蛊的印记。离情蛊会使寄主离所爱之人越近,越爱心就越疼,蛊虫啃噬寄主的心,会疼死。若是离爱的人远了……还会遗忘爱人,遗忘一切。”

他说得缱绻痛心,九幽却一句都听不懂。

她现在对独孤九冥很是反感,闻言冷笑,满眼不屑的,去瞧那白发妖男,“你那么有能耐,还是巫蛊族大祭司呢,你怎么不顺便给他解了?”

独孤九冥眉目微垂,表情微露沮丧。

“解蛊的方法有几种,但种种都不是我能解的,我这大祭司剖离了蛊虫有名无实,没有母皇蛊了。”

“啥母皇蛊?”

“母皇蛊是蛊虫的祖宗,蛊虫之王,以母皇精血精炼的,都是蛊虫中的精英,但也都听令于母皇。几乎每个大部落,都有各自的母皇蛊,母皇蛊可号令万种蛊虫,而巫蛊族的母皇…在沧蛟手里。不过,他失踪了。”

“沧蛟就那么重要?那么重要他还三天两头失踪?”

独孤九冥低声默语,“但是母皇蛊,可以救兰陵王的离情蛊。”

九幽沉默了,

“哦?看你们说的,什么离情蛊,什么兰陵王……煞有其事似的。”

封浮华道,“当时我想去亲眼验证的,可是禁卫军满山巡视,说是看见了大批武装刺客,想来不是刺客就是兰陵王了。”

九幽听封公子都说话了,权且也信了。连带那个什么离情蛊,也信了。

“高长恭和那伙刺客肯定不是一伙儿的,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得想想办法。”

要是真如他们所说……那她宁可抛却所有,治好高长恭身上的蛊毒,然后陪他走,这天下之大,功名利禄都太累了……她还想做他身边那个,肆无忌惮的女将王妃。

独孤九冥收好了黑白棋子,把棋盘往旁边一推,这才套上个,雪白的靴子下榻。

容貌精致的九冥哥哥,一边把满头白发拢在脑后,一边看着九幽。

“……他去哪儿我都不知道了,你去得找到何年何月?算了,我去找,除了母皇蛊,我自有其他方法解蛊。”

九幽唇角讥诮,“你?”

独孤九冥心里好疼,却又只能……硬挺着,“妹妹,你喜欢高长恭么?”

“这叫爱,叫遗憾。”即便封公子在场,她这个答案也是脱口而出,不会反驳自己。

“呵…那跟楼见桃比,你更爱他,还是更爱高长恭呢?”

九幽皱眉,“这有什么可比的,小夭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高长恭,是我最爱的人。”

“那封浮华呢?”

独孤九冥的双眸,愈发染上血红的颜色,衬着褪尽鲜活的玉面,还有满头白发,真是憔悴的,让人心都碎了……

他提到了封浮华,引得旁边封公子,都提了一颗心,凝视着女侯爷。

“他……是我失而复得的,总角之交。今生今世,哪怕其他人再好,他也是我的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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