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听完这话,情绪更激动了,又举起了套着银亮护腕的手,似是气急了要打宇文邕。

“不跟我走难道跟你走?我们战场相识,我们才是战神军侣!

军人为信仰而忠诚,我高长恭毕生的信仰只有两个,一个是忠于家国大义,另一个就是她。……我对她是信仰的忠诚,哪像你水性杨花,你哪来的勇气跟我争?”

……军人为信仰而忠诚,我高长恭毕生的信仰只有两个,

王府那道屋檐下,冰冷的月光镀白了谁的发……

早知不能相守,月华镀发,雪花落满,也算白头。

九幽心里突然苦水四溢。突然好想!好想抛下一切跟他逍遥自在去。

可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她压下去了,她已经选择了一次自由,就不能回头。

退缩的念头太折磨人了,让她被压迫的几乎无法呼吸。

九幽只能手扶着旁边的柱子,将指甲深深的抠陷进镂空雕花里去。

身后忽然凉风习习,周遭还有衣袂脚步声不知打哪而来,她站在走廊里顺后脊梁骨一激灵!

九幽瞬间慌得浑身警觉!脚下一酸,一晃神就挪了一步。

即使只是细微的一声儿,假山后那两人也瞬时警觉,只听一声厉斥:“谁在那里?!给朕出来!”

她浑身紧绷还没想到对策,突然自身后响起一声:“侯爷,太宰正往此处来,似乎是叫您呢!”

这一声侯爷叫出来,九幽吓得血都凉了!这回可好,摊牌吧不用想对策了,“哪个损犊子陷害老子!出来!!”

九幽愤怒的站直了身,大大方方四处张望,就看见有人提个灯顺走廊过来,近了才看清,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季安!

此时他低着个头,还是来时那身玄红袍子乌纱帽,一手提着个明亮灯笼,一边负手作请,低声道了句,“侯爷若不记得来时路,便随季安走吧。”

“滚犊子!”九幽破口就骂,顺便拿眼刀斜楞着他!她本以为他是救她的,结果是把她提拎出来害她!

一边提醒了他们九幽在,一边提醒了太宰将至让他们速速离去。

季安抬了眉眼,烁光炯炯,笑意盈盈,“季安知错,还请侯爷回府责罚。”

“混蛋玩应儿!等回府的,你赶紧给自己想个正当理由!”

季安转身走了,带一团亮光。

九幽紧跟着他扭头就走。

迈开步子那一瞬间,她甚至仿佛还听到了假山那边,骤然放松的沉重吐息声。

俩人在走廊里而过,透过微光看见,旁边暗红镂金的柱子下站个人,银线滚边的朱红衣角,与蹲身行礼的乌纱帽入眼帘,

听他用着压低的嗓音恭敬道,“侯爷。”

九幽看左右这俩人,一样的脸。

原来一个是季安,一个是安季。

前面季安还是拎着灯走,卑身恭敬的为她引路。

九幽也不声张,酝酿着怒。

一步一迈青石板,手提灯笼走重楼。

侯爷冷地出声,“你还是选择帮你兄弟,帮皇上了。”

季安低下的脑袋一瞬僵住,又缓缓的抬了眼,目光炯炯坚定,声音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