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也不理她,指着洛北冥,“北冥,将臣是你带出来的,如今他只剩鼻息和听觉了,割他耳朵一事就由你来。”

洛北冥面无表情,抱拳应道,“喏”!

遂利索的,从一旁手下手里拿刀,以尖长的护指稳稳捏住薄如蝉翼的锋刃,眼看他逼近闻人檀香,九幽连忙快跑两步过去,抬手制止!“洛北冥不要!”

俩人四目相对,他抬脚将她踹开,措不及防被他踢在膝窝的九幽,当时就懵了,直接身子前倾、摔趴地上。

心道这人真不怜香惜玉,说踢就毫不客气啊。

侧头一看,那白发黑披风的少阁主,仍执意挥刀!

——说时迟那时快!地上的女侯爷一个窜步、爬起来,照他膝盖窝就是一脚!眼见他身形一仄歪,可也晚了,少阁主如同一根黑柱子站住,快刀在血葫芦的鼻梁上斩出一道血线!

闻人檀香哀鸣呜咽一声,便是个血肉模糊的小鼻尖,滚着猩红飞溅扔在地上。

女侯爷当场瘫倒坐地,感觉心跳都累的几欲崩溃,整个人都被汗打湿、脱水失力了。

“你们……疯子!”

洛少主横了她一眼,嗤笑,“你才是疯子,我们向来如此。”

烛龙也道:

“这便是玄机阁原本的状态。”

岐王继续指挥,“孤倒要看看,那个崖州女人逆改的男体,究竟如何怀胎!——北冥,剖开他肚子!”

女侯爷再也忍不了,直接撑剑而起,豁然拔剑!

“你们停下!就不能给他个痛快吗?”

岐王一拍扶手!

“好大胆子!竟敢在玄机阁里亮武器!”

“你们是没爹娘还是没子女?没人性总要有个兽性吧,畜生都没这么残暴不仁!”

“人性?哈哈哈!人世间的伦理道德,都是统治者用作束缚尔等的,所谓规矩法度,都是用作约束凡人的!而我等凌驾于所有权威秩序之上,孤,即是王法!”

自此九幽终于知道了,为何洛北冥从来清醒自持,杀伐决断,因为他义父才真对得起玄机阁的恶名。

因被人间抛弃,便再也不信人间,一心只有自己的道理,怕是从此以后,她也要对玄机阁闻风丧胆。

闭了闭眼,她深吸了口气,语气沉稳:

“若是野蛮人不讲道理,我唯有把野蛮人摁在谈判桌上讲道理,这是我娘教给我的。岐王舅舅,勿谓言之不预!”

“你在威胁孤?好啊,今日此时,便是你娘俩绝后之日!!”

——阁主元规一声令下,玄机阁众如群蜂蜇人,一看没法谈判了,这还讲什么理啊,直接打吧!

九幽一个人不可能一起打玄机阁所有人,但擒贼先擒王,她直接奔元规而去。

眼见着她手举虎符,贼王大声喝道!“抢虎符!”

一看一呼而上奔她虎符来了,九幽把虎符往上一抛、在旁人轻功都没飞上来,虎符下坠之际,自己一跃而起,拿剑砍断虎符!

眼见着玉质虎符里的琥珀色一经砍碎,喷溅出来的竟是猩红的澄澈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