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半白的面纱在藕臂柔荑间滑落,灯火通明之中,群众连连叫好,……还说那长相真是倾国倾城,祸国殃民,此脸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九幽却惊恐的发现,那人长着一张独孤九冥的脸!那巴掌小脸儿,精致眉眼和雁型唇!

这样一张脸,却长着一身软骨,足尖嵌着萤石,连凭空翻跟头都是个圆弧。他整个人就跟一条水蛇腰,甚至是毫无硬度游动!

他本来跳舞跳的好好的,突然就有几个舞媚娘打手上去,那个精灵软腰甩红绸,连打架都在跳舞,被迫的将施展拳脚功夫的人,攻防躲闪之间,也带的如在跳舞,与几个莽撞大汉一同诠释了,什么叫‘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几个大汉恼羞成怒,一齐扑上去抓人,却被蝴蝶一拥而上的啃咬,疼的满场就听嗷嗷叫了。

众人才觉得有些不对。

二楼抓着栏杆的九幽,怎么也不相信他是独孤九冥。万千疑惑憋在嗓子里,她都不知该问什么了。

直到有一个观众喊,“舞台上有蛇啊!”

“啊!哎呦…蛇咬我脚了!”

“哪呢哪呢!”

“啊嘈!我这也有蛇!”

下面登时就乱了,哪有那看跳舞不要命的啊,刚才还人挨人挤的人群顿作鸟兽散,只有那人站在鸟笼上,忽然开始吟唱咒文!

那人也不知是什么语言,听得人如穿脑魔音,心烦意乱,忽然就听见一阵琵琶弦声,与那念咒混为一淆,扰乱的人心慌慌。

有个红衣女子怀抱琵琶自人群中飞来,又落定在台上。只见她一身纱裙,下摆自胯骨开叉,流苏垂落在纤白玉腿上,腰缠璎珞,臂挽披帛。

她头顶飞仙髻,戴个金圈额饰,脸上挂着金珠玉碎的面帘。恍惚间是一张熟悉的脸。

“奴家天狐,特来讨教!”

那张美艳的脸被灯烛照的明晃晃,与揽月楼那位嫂子的长相,不能说是有几分相似,只能说是严丝合缝。

那个白裙男子只冷冷的看她两眼,一瞧她指头轻捻、眼看就要落在琴弦上头,他便摘下手上铃铛,拆了小铃铛一把向她砸去!

如抓了踏天的利器,这一掷——将琵琶轰然碎裂,红衣女子便一扯披帛,揉身上前!

于是俩人跟哪吒闹海似的,而白衣精灵却是水龙,他两条红披帛甩了半天,那白衣精灵忽然足尖点地、一跃而起!

俩人一下交锋,那个红衣女子就跌落了舞台,只有她身上狂乱飞舞的光点,能寻到落败的蛛丝马迹。

在她落在地上之时,单膝而跪,衣衫被撕的七零八碎,被藕臂勒住的,那鼓鼓囊囊的团圆、不比洛之澜小多少。

看台上的九幽心道,这蝴蝶准有玄机阁的血统,真会耍下三滥,流氓嘛这不是!

那个蝶精赤足悬着,还嚣张的笑,

“区区娼门鬼畜,安敢挑衅神灵?”

“奴家学艺不精,只得请主人出面了。”

随后她捂着胸口站起身来,退身往后。

自诩神灵的蝶精居高临下,扬下巴嗤笑:

“你的主人是养娼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