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回身瞪她,凤眸漆黑:“寡人无疾,犯不上用玄帝保平安!”

九幽气得眉角青筋狂跳,咬牙怒斥!“那可由不得你!!”

……九层塔上,四外圈被硕大的一座八卦窗围着,按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刻的符号,窗台才到人的膝盖处,外边只围了一层金漆护栏。

明晃晃的,就是外头将至正午的天。

也是天公作美,窗台前还搭了个金漆镂花十字柱的台子,台底是汉白玉砌成,看那高度和斑斑迹象,像是很多年前绑人用的。

也不知这前主子独孤如意,平常都在这做什么,细思极恐……

反正九幽是没打算拿这台子做好事。

虽然费了一番力气,却还是将龙袍男人,用拿来时带的麻绳,绑上了十字柱。

此处隔绝了外界的山海人间,在这个心藏猛兽的华胥小姑娘面前,高大修长的鲜卑帝王也显得那般柔弱,乖顺。

他双手被麻绳吊着似的绑着,冷脸的美貌帝王,还瞪着漆黑凤眼,闷声不响。

她拿捆了几扣的长鞭,鞭柄抵住男人下巴,邪狞的笑了笑,刺破他身后镂窗的阳光打在她牙上,那一口银牙跟泛着电光一样。待到她对上他眼神时…骤然心口一紧。

明明她才是债主,他却好像恨她呢。

男人那眼神锋利如刀,愤懑欲绝,尤其是眼底那一汪耻辱的泪水,极力的在往回憋,也像在激烈的抵触她,

奈何九幽已心如寒铁,就算他哭着跪地求饶认错,她也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心思。

反倒是突然兴奋起来,挑战权威、大仇得报、征服暴虐、各种情绪杂糅出一种无比的快意,她都迫不及待了。

被绑上高台的鲜卑帝王,都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不曾想……

一只细嫩的手拿着粗粝的黑皮鞭柄——抬起他凉滑如玉的下巴,逼他与她对视,瞧着眉睫之内,鲜卑男人凛眉怒目、凌厉俊美的长相,手拿黑鞭儿的姑娘忽然一皱眉头,努了努唇,双眸水润……充分利用了小姑娘稚气刚脱的五官,很无辜的眨了眨眼睫,

“呀~你要哭了嘛?”

“……”那语气七分无辜三分天真,合着都不是她干的?宇文邕漆黑凤眸一瞪!刚才那点儿委屈泪意顿扫而空!

果然,下一瞬间,这女侯爷骤然眉眼一横,五官锋利,满脸的硬气讥诮,

“你瞅瞅,还没淌下来鳄鱼泪就憋回去了,你知道这些年我偷偷在没人地方…哭了多少回吗?你知道那天宇文护当众羞辱我的时候,我哭的多惨吗?……连宇文护尚且可怜我,你怎么就没人性呢!?”

男人的嗓音低沉,嘶吼“荒谬!朕又不是女人,哭唧唧的给谁看!”

又不是哭哭唧唧的女人?他这话明里就是损她呢,九幽这火腾就上来了!

九幽刚要说话、就见他脱手从绳扣里钻出、凶神恶煞的直奔她扑来!

她来不及想,本能的退后一躲!

女侯爷这一退后,正好给了猛虎反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