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句,那人这才扭头就走,一看就是潘安大姐的老相识。

护国公主眼一瞪,这会儿终于明白过来了,“你们做扣儿设计本公主呢是吧?”

潘安大姐点头,一身浩然正气的亮了个拳腿姿势:“这么说也行,怎么着啊公主?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王长明彬彬有礼:“走吧公主?咱们找个清静之处,进屋聊聊,你看你浑身都湿了。”

潘安收了她那姿势,上前去拍了拍公主的肩膀,“你看你别在这了,都耽误你的老相好跟新欢腻歪了。”

仨人眼看着一红一绿,两手相扣的苦命鸳鸯,默默扭头就走。

而护国公主还“哼”了一声,一扬下巴颏儿。因着脸上妆都花了,更显锋利狰狞。

茶亭前头,走过莲池栏杆,仰头就是高楼香闺,八角的楼子,最底层就八间主屋,是有身份的妓子所居,里屋套外屋,连待客带就寝皆不耽误,一应俱全。但各屋之间都隔着透风长廊,谁也挨不着谁。

饮笑轩是雅致之处,自白荼的客房往外望,甚是风景宜人,仨人刚一进屋,往木质桌凳前一坐,公主对俩人就没好脸色,“呦,岐州刺史的大公子,你不跟君侯断袖去,怎么还逛上红馆了?是那以色侍人的小侯爷,不给睡了?”

王长明登时脸色蜡黄,瞪了护国公主一眼,只得清咳道,“挺大个姑娘,怎么成天想些污秽呢?你不生在嬮妲都是嬮妲的损失。”

潘安大姐直笑,抓了老王皱皱巴巴的肩膀头子,“啧啧,这话你都不澄清啊?老王你是不是巴不得呢?”

老王推开了她的大胖爪子,眉头一皱,

“别往我身上压啊!你多沉自己心里没数吗?”

一旁的宇文挽沉了半天脸,此时眼下已浓成一股阴郁,当即拍桌!

“够了!你们两个回家腻歪去!”

赵潘安敛了脸上嬉笑,自细眯眼透出一道凌厉,“你还有个相好的姓窦是吧?他们家也是皇亲国戚呢,话说回来,君侯是太宰的螟蛉义子,不也是皇亲国戚吗?被妓子嫌弃的滋味儿如何啊?我们有很多种方法,让你自食其果!”

宇文挽好像突然明白,“君侯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以前你这个母夜叉不是恨君侯,还说她女扮男装么,怎么突然帮她做事?”

“以前那是我不懂事,欺负君侯憨厚,现在我们仨是好朋友。”

“嗤!男女之间,哪存在什么好朋友?怎么,君侯把你也给‘睡’服了?”

潘安大姐咧唇一笑,“你脑袋里除了这点儿事,就没别的事儿了吗!”

宇文挽眼瞧着桌上托盘儿里的瓷茶盏,随手抄起一个来,恨恨的摔去地上!

“君侯到底是何祸国妖孽!上欺天子下媚乱臣,这大周还有没有人管他了!!”

瞅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白瓷,王长明有些心疼这白瓷:“这杯子得赔钱的啊!宇文挽我告诉你,这得记你账上!”

“说你的事呢,摔什么裂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