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下官也不便叨扰,侯爷若是想起了别的,太宰随时想知道。”

俩人正说话,就听见一旁的乾嘉大哥喊了声“哎谁在那?”

一看乾嘉人跑了,九幽也不顾还有个官儿,连忙追着他那身黑衣。

结果乾嘉在皇宫大内的树影里,都看见天禄阁牌匾了,九幽也没看到有人,

“怎么了嘉哥?有人偷看吗?”

着急的额头浮起一层细密汗珠的人,扶着小兄弟的肩膀…这位大哥躬着腰,樱粉唇瓣微张,边喘气边看她,一双黑若星辰的眸子微润。

“刚才好像看见个女的过去了,什么目的啊偷听你。”

九幽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刚才也没说什么啊,恐怕连义父都听不出来毛病,偷听的宫女就更别想听出来了。”

“得,那是我多心了。”

她连忙拿袖子给大哥擦汗,跑的微粉的脸上,五官一笑就很艳烈,“谢谢大哥为老弟着想啦……兄弟我太感动了。”

乾嘉被她擦汗的动作整的有些尴尬,也收回了搭她肩上的手,站直了身,“站树底下凉快凉快,就各回各家吧。”

“好。”

……

露寝殿内。

‘哒、哒、哒、’甩绣履刚跑回来的绿裙公主,平日里端的淑女架子都散了,这会儿上气不接下气,蹲地上喘气,坠的雾鬓风鬟、香汗淋漓,雪白的额头全是珠子,红唇合不拢了,眼巴巴看着龙榻上、刚穿了一身灿金色绣龙大袖衫的皇上,

“皇兄!我看见太宰的近臣问君侯话,我偷听到他们说,你在红馆密会群臣之事。”

高大修长的男人披好龙袍从榻上起身,缓缓转过身来,浓黑入鬓的长眉剔起,…这长相美艳的帝王,虽然五官柔滑漂亮,眉宇间却总是凝着一层冰霜,总是沉默寡言,拒人千里。

“怎么会?君侯不是那种人。”此时他手里正捧着一件纯黑的袍子,和他身上的滚金边交领白衣,反差鲜明。

宇文挽喘好气了,便从地上站起来,一欠腰肢,以纤指去捏他手里的黑衣…“是不是阿挽昨天太过分了啊……让君侯记恨你了,如果我去给君侯赔礼道歉,他还能像以前那样维护皇兄吗?”

眼看女子的手过来了,白嫩指头摸黑衣布料,太过显眼……皇上一抬袖子,挡住她。

“是朕和她置气,与你无关。她若是要和朕划清界限,针尖对麦芒,朕大不了和她同归于尽!”

这冷艳的帝王,漆黑的眉眼骤然一横,吓得宇文挽手里一抖,莫名的感到了威慑力,便在一旁垂手,站直了。

“皇兄别说那样的话……只是君侯毕竟是太宰义子,人家父子俩一条心了,如果太宰问起来,您可千万要撇清自己啊。”

皇上听宇文挽说完,又看了看手里的半袖黑袍子。修长的十指根根匀称,筋骨分明,肤白近玉的指头落在黑布上,他以手倒扣遮住旁人的视线……

只给自己看到,在那衣袍里面腰际内侧,有两句金线绣的行楷小字:幽兰生前庭,阿蛟与兰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