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急忙带她去县衙,说药方若有效,不知能救多少人命呢,晚去一刻都耽误了。

为着六皇叔的忧国忧民劲儿,九幽也乐于与他共事。

叔侄俩到了衙门,结果县令不在,衙门有个代理的,说俩人是来冒名顶替、蹭吃蹭喝的,直接把俩人撵出去了。

宇文直分辨说,自己是来送、治疗时疫的药方的,而那个管事儿的压根儿不听,说这些天,衙门不知来了多少个草头郎中,邪魔外道方子,治死的人更多了。

虽然这管事儿的不畏官威,值得赞许,但六亲不认的样儿同样让人不敢恭维。

后来气的宇文直,想起岐山刺史最近在麟游赈灾,直接快马、让人把岐山刺史提过来!

俩人在云阳待到中午,身穿甲曳的岐山刺史,这才气喘吁吁的,过来县衙门口:“恭见君侯,卫国公。”

但县衙门口那个管事的,说不认识刺史,气的卫国公又找来冯翊的长官、旁边州长、乃至隔壁县长,直至找来了他媳妇,和外出办事归来的云阳县令。

九幽气呼呼的,写下那几个治痈疮药方,便扭头出了衙门。

卫国公只瞪了县官一眼,便招呼自己随行的、带甲府兵离去。

路上。他还问她呢,

“何时才想成亲?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哎?六叔,你把话转的太快了吧?”

宇文直眉头一蹙,“甭嬉皮笑脸,快说!”

她只得敛去、脸上的轻浮,

“成亲之事,我想都没想!一瞧见你,我总能想起皇叔,跟鲜卑男人谈情说爱上烝下报,我太累了,够够的了。”

“那你就想想多年以后,假如呢?”

“等到我的身份,能允许我娶封大人的。”

鲜卑六叔咬着后槽牙!“你怎么就盯着他了?他才跟别人退婚多久啊,就又跟人家纠缠不清了,他那样看似柔柔弱弱的,实则一肚子花花肠子,怎么配得上女侯?”

“我们自幼有婚约,若不娶他,我就没旁人可娶了。”

他嗓音幽沉:“还有我。”

九幽顿时心头一紧,慌的嘴都瓢了,“哎?六叔这是玩够了想找正妻了?我都说不想儿戏,也不会嫁人,你还是别逗我了。”

“我没有相好,怎么就不能和你成亲?”

“你那是没有固定的相好。六叔你怎么回事儿?之前还想狩猎人心,你要是直接跟人提成亲,什么姑娘都得被你吓跑了。”

“小兔崽子!你自己玩罢,我凉快凉快去。”

“……”几句话不合心意,她眼睁睁看着、宇文直拂袖离开。

她目送他离开后,才发现个悲催的事,她来时是跟他同乘一匹马下山!彼时他先走了,她总不能走着吧?

下一瞬间,就是一个灰厚的麻袋!朝她兜头罩下来。

——小侄女丢了。

他本想装作扭头就走吓唬她,不成想他回头去寻时,那小姑娘就跟平地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她!

在云阳县找不着人,回到镇斗山时的宇文直,已经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