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奈看着求饶的宋巧丽,她狠狠地捏着笔杆,“孩子之间打闹有矛盾很正常,孩子顽皮,教育几句知错能改也就算了,但你作为家长居然还威胁别人的孩子,我女儿八岁,长的没你儿子一半高,你这么恶毒的母亲,难怪教育出来满嘴恶毒言语的儿子来。”

“你儿子不懂事,我就得教育教育他父母,你父母不懂事,我就替他们教育教育你。”

“啊啊啊啊!!!”

宋巧丽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眼瞅着那支笔就要戳到她眼睛里了,可突然停下了。

苏奈捏着她的下巴,目光冷酷,“怕么?”

宋巧丽满头都是血,哆哆嗦嗦的点头,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支笔。

“怕就好,再有下一次,这支笔就会戳进你儿子的嘴巴里,记住没?孩子小,我不想毁了他,你最好长点记性。”

“我……我知道了……”宋巧丽颤颤巍巍的哭喊。

当办公室的门打开,那个胖儿子已经不哭了。

苏奈静静地看着他,他躲在老师身后,害怕畏惧的低着头。

她走过去弯下腰来,“你叫什么名字?”

胖小子不敢吭声。

“阿姨问你话,你要有礼貌。”她笑了笑。

胖小子抽抽搭搭的回答:“董志鹏。”

“你欺负了同学,同学又是个女孩子,你作为男孩子要礼让女同学,不能骂同学,老师应该告诉过你?”

董志鹏弱弱的点头。

苏奈蹲下来,拉过他,“所以,你要不要给霍苏雯同学道个歉?”

董志鹏的脸其实没有伤的很严重,就是红了,连皮都没破。

他畏畏缩缩的抬起头,看着站在一边眼眶红红的小女孩,“班长,对不起。”

多多沉默了下,好半天才道:“没关系。”

苏奈笑了,“以后要跟霍苏雯好好玩,你们是同学,应该保护女同学,对不对?”

董志鹏点点头,“嗯嗯。”

“乖,阿姨跟你妈妈的事你不要在意,可能阿姨的做法有点不太妥当,吓到你了,阿姨给你道歉,对不起。”

董志鹏忙摇头,“没事的。”

他的确顽劣,但七八岁的小孩子能懂什么,没什么恶意。

“好,那以后好好读书,不要再欺负同学了啊。”苏奈摸了摸他的脑袋。

“嗯嗯,阿姨再见。”

“再见。”

……

外面。

多多已经不哭了,可眼睛依旧很红。

苏奈心疼的不得了,抱着女儿不撒手,“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吧,想吃什么?”

她也不吭声,搂着苏奈一动不动。

“我听他喊你班长,多多是班长啊?这么厉害。”苏奈想哄女儿开心。

江辞开着车,“舅舅给你买漂亮裙子怎么样?”

如卿想了想,试探道:“大舅舅陪你开车?”

闻言,多多终于有了反应,“可以么?”

三人异口同声,“可以!”

多多顿时笑了起来,又恢复了平时的那副灿烂模样,“好呀!”

……

陪了女儿一下午,三个大人都累的不轻。

等多多睡着以后,苏奈也洗了洗,她给霍锦言打了个电话,可对方还处于关机状态。

怎么回事?

只有前天半夜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报平安的,之后就没了音讯。

太困了,没等多久,苏奈就拿着手机睡着了。

而客厅的江辞跟如卿在看悬疑剧。

江辞低头摆弄手机。

微信上,董清涵在给他道歉。

宋巧丽是她嫂子,今天的事她听说了,毕竟嫂子去了医院,大哥喊她回去看看,也就得知了原来苏总的孩子也在那个贵族学校。

江辞心疼外甥女,打字略有生硬。

江辞:这跟你没关系,不过你嫂子那个人看着不太旺夫。

这话已经很委婉了。

他已经吩咐孙特助切断跟董家上头公司的合作了。

董家属于小门小户,上面有母公司,母公司没了合约,他们这种子公司也活不下去。

没破产之前,倒也算得上一个蚂蚱,如今只是个蚂蚱的腿儿。

董清涵心知江辞不会放过她哥哥嫂子的。

从前就听人说过,说是江总有个外甥女,疼到了心坎里。

今天她嫂子当着苏总的面扬言毁了她女儿的脸,换做是谁也会生气。

正在陪她吃夜宵的周晚拍了拍她,“怎么了?江总怎么说?”

董清涵放下电话,“大概不会留情的。”

“那……那你要不要求求情?”周晚问。

董清涵笑了,“求什么情?那是他们两个活该,我才不会管,况且我算什么啊,人家怎么会给我面子?”

周晚也觉得董清涵家里挺乱的,已经葬送了一生挽救家里的公司,如今又出了事,她也没什么办法了。

秦家更不可能因为董清涵去跟尚江国际作对。

“不用管,我仁至义尽,他们再不知道安分守己,那就算了。”董清涵喝了口清茶。

等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看了眼微信。

忽然愣住,抬头看向周晚,“你先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不用送我了。”

“这么晚能行吗?”周晚犹豫。

董清涵安抚她,“没事的,又不远。”

“那好吧,你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好,你慢点开。”

等周晚离开,董清涵就站在路边,她不躲不藏的。

过了能有二十分钟,一辆幻影停在她面前。

董清涵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江辞开着车在街道上转悠,然后停在通锦府的入口附近,望着江水。

“你哥哥嫂子不是对你不好吗?你替他们求什么情?”

董清涵眉眼冷淡,“例行公事。”

有个重男轻女的父母,她能有什么办法,她的存在只为了给她哥铺路。

如果不是破产,她大概也会被迫嫁给一个有钱有势的家庭,为了给她哥笼络人脉更上一层楼。

江辞侧头看着她,“秦怀的身体怎么样?”

董清涵眨眼,“你问的是他的病情?”

男人低头笑了,“他死不死我可不在乎。”

话落,董清涵就懂了,“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你觉得他能干什么?”

刚说完,他不知道按了什么,幻影的玻璃瞬间被窗帘拉上了。

他打开车门,“去后面。”

闻言,董清涵略有错愕,然后也下了车去了后座。

当她喘息的那一刻,忽然很想就这么死了算了,也就不用去看秦家那一张张让她崩溃的脸了。

江辞声音沙哑,贴在她耳畔问:“秦家当初给你家多少钱?”

董清涵忍受着某种刺激,闭上眼睛,“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