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天还没完全黑透,隐约还能看见一丝光亮。

女人抬头时,就看见站在前方门口的霍清绝,他手里还拿着一卷纸。

安然眯眼,目光冷冷的,“你拉的?”

霍清绝:“……”

“你有点常识没有?”他反驳。

安然皱眉,“这种事要什么常识?”

“人粑粑和狗粑粑长得能一样?”

“我都踩成这样了,我能认出来是人拉的还是狗拉的?”安然都想把自己的鞋扔了。

真是出门不利,没看黄历。

霍清绝皱眉沉默了下,然后说:“你等下。”

话落,他转身又回了家,不到一分钟后他又出来了。

“鞋我赔你。”

安然挑了挑眉,“用不着赔,以后遛狗随身携带纸啊。”

真是的。

说完,安然一瘸一拐的转身往回走。

看着她那个走路的样子,霍清绝不知道怎么就笑了。

安然好像听见了。

不是她听力好,而是这个时间段,这条路几乎没人走动了,都在家里窝着看电视呢。

而且那个男人的笑声好像也没有太压制。

安然猛的回头,忍不住喊:“你还笑啊你?你有没有点良心!”

本来还好,可听见她这样一吼,霍清绝就彻底忍不住了,“哈哈哈,对不起……”

安然不再理会他,气冲冲的就走了。

屋里。

霍锦言发现他不过是去收拾了下有钱的粑粑,怎么回来的时候还在笑。

“你这是在有钱的产物里捡到宝贝了?”

“捡你个粪。”霍清绝把卷纸对着他扔过去。

坐下来后,他边笑边说:“刚碰见个傻姑娘,踩到有钱的粑粑了,她还说是我拉的,我看着就那么像在马路边就上厕所的人?”

霍锦言赶紧否认,“不像,你明显像捡屎的人。”

“我掐死你!”

霍清绝已经在这边待了一个多月,除了重要会议回公司主持以外,基本都是视频会议。

今天他倒是睡了个自然醒。

天暖和了些,得知爸妈在后院弄土,他洗漱完也过去看了眼。

后院的院墙还挺高的,那里还有一棵柿子树。

“诶!!”

曲芳华气的大骂,“元宝!你这个欠揍的!”

元宝叼着一袋种子跳到了墙头上。

霍清绝看了看,也没梯子,只能去屋子里找凳子爬上去拿下来。

废了好大的劲儿跳上去,元宝居然又叼着种子顺着墙头跑。

他起身去追,却忘记了自己正站在墙头上。

“儿子!!”霍问生大喊一声。

霍清绝奔着墙那边就掉下去了。

“我靠——”

“完了完了,我腰断了……”

安然正在帮妈妈挖个土窖,正跪在地上铺草席呢,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

霍清绝掉下去的时候,也发现地面居然有个坑!

他也摔的不轻,脑袋好像划到了什么,血立马往下流。

“哎呦哎呦!”

一个慈祥的大婶突然从坑的上方往下看,“哎呀,然然!然然!”

安然都要被砸晕了,她拼着劲儿往前爬。

霍清绝也坐了起来,头晕目眩的看着周围……

医院。

霍锦言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大哥正被一个女人阴冷的瞪着。

而安然瞧见霍锦言时,眼神立马变的怪异起来。

不得不说,这两人还真般配啊,都那么帅。

就是可惜了。

她听妈妈说隔壁搬来了一家人,但她一直在s市工作,也没太多时间回来,自然也没见过新邻居。

“这怎么弄得?”他走到霍清绝面前问。

霍清绝的下巴对着安然扬了扬,“从墙头掉下来了,把人家砸到了。”

可当触及到安然那个目光,霍清绝忍不住皱眉,“你那什么眼神?”

“你砸了我,你还问我什么眼神?”

安然心里堵得慌,忍不住嘟囔:“真是祸从天降,屎从地来。”

霍清绝:“……”

听到那句嘟囔,霍锦言就猜到了什么。

他向医生问了问这两个人的伤势,确定并没有大碍后,交了医药费,并且亲自买了些水果送到安然旁边。

“实在抱歉,您的医药费我们出,您要是还需要住院观察也可以。”他的态度倒是非常好。

安然没好气的瞪了眼那边正在打破伤风的男人,她说:“不用住院,骨头又没事。”

她是警察,不会坑别人。

到底是他们的错,得知自家儿子砸坏了人家,曲芳华和霍问生还特意拎着东西去了隔壁。

等安然打完针回到家就看见那三位老人坐在一起聊天呢。

自己母亲看着很朴实,但那两位老人显然不是普通人,那身气质都不一样,可模样倒是很和善。

“诶,然然回来了,没事吧?”安妈妈年纪大了,安然没让她跟着去医院。

安然摇头,“没事。”

“这是邻居,霍叔叔和曲阿姨。”安妈妈介绍。

安然立马扬起笑容,“叔叔阿姨好。”

“诶,你没事吧?我儿子给你添麻烦了,这是我们的过失,医生怎么说?要不要再去大医院看看?”曲芳华问。

“真没事儿,不用担心。”

确定人家孩子没事,老两口也就没再叨扰。

“然然,你有没有男朋友呢啊?”安妈妈一直惦记这事儿呢。

女儿都28岁了,还没个正儿八经的男朋友。

安然无奈,“妈妈,这事儿您急也没用啊。”

父亲前些年就因病去世了,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本想把母亲也接到s市去,可妈妈不愿意去大城市。

“慢慢来吧。”安妈妈叹气。

隔壁。

霍清绝回来以后就进了卧室休息,除了脑门被铁锹划破了点以外,倒是没什么大事。

幸亏有那些土垫着,不然早就断胳膊断腿了。

刚躺下没多久,他的电话就响了。

看见那个来电显示,霍清绝没来由的心慌。

是个陌生号码,他犹豫着接听。

“喂?”

对面没说话,他皱眉,“喂?”

正准备挂断电话时,听筒里才传来一道女声。

“是我。”

那一刻,霍清绝的心情不自禁一抖。

不是震惊,也不是惊喜。

而是说不清的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楚娇说:“你在哪?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霍清绝眉头一直紧缩。

半晌,楚娇才道:“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