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是德高望重的长老,和弟子们磨合的事情还是得靠糜右念自己啊。

就算那些弟子对她做出点什么事情来,以白无桑的身份也不好插手,就算插手也不好处理。

白无桑说出这番话无疑是要糜右念收敛下性子,她的性子他多少还是了解了一些,绝对不是那么肯被别人欺负一分去的性格,若是脾气上来动起手来就麻烦了。

“安安分分等过段时间,我便教你融合炼身的材料。”

听到这个话,糜右念立马嘿嘿一笑,一脸坚决的点点头,保证道:“师尊,你放心吧,我会乖乖的,就算是师兄师姐欺负我,只要没有触碰我的底线,我尽量能忍就忍。”

自然,忍到忍无可忍,她是不会手软的。

白无桑这是变相的要挟糜右念安分,不用想,效果很好。

但是就算糜右念忍住性子,并不代表那些弟子们就会放过她。

虽说兴趣是一时的,过段时间就会慢慢失去兴趣,但是眼下的情况特殊啊,糜右念可不认为等过段时间他们就会失去欺负她的兴趣。

暗墨色的眸子轻轻看了眼一脸若有所思想着什么的糜右念,最后白无桑也没说什么,带着她去了他的草坞。

白无桑的草坞除了比弟子们住的草坞稍大一点外,里头并没有多大区别。

也是,按照白无桑淡漠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把草坞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因为他时常不住在这边,这草坞莫名显得有些冷清。

糜右念倒也不拘谨,进去后就坐到了椅子上,好奇的看着白无桑拿出一叠书籍摆在桌子上,从中挑选着什么。

“师尊,现在我已经正式踏入百草坞了,是正式的百草坞的弟子了,也跟在了你的身边,你可得好好教我点什么,不然等到炼身的时候我会吃不消的,我想要自己替我夫君炼身。”糜右念支臂拖着下巴无奈的说了一句。

正在翻阅书籍的白无桑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淡漠开口:“我会教你,你莫要急躁。”

“我能不急躁吗?我可学不来你这样淡定。”

“做大事之前要有充分的准备。”

糜右念被这句话堵得没话说,炼身并不是什么小事,就算炼身的材料全部集齐,也还是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期间会出现的任何状况。

她也不再多话,安静的看着白无桑在那叠小山般的书籍中东翻西翻,也不知道到底在找什么,不过看他认真的模样她也不去打扰,耐着性子等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糜右念无聊的都快昏昏欲睡了,白无桑似乎找到了需要的书籍,收起其余的书籍后把手中那本书摆在糜右念面前。

她有些茫然的看了过去。

那是一本有些发旧的书籍,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白无桑所翻的那一页记载的东西也是关于炼身的,不同以往她看到的关于炼身的内容,这本书上记载的是炼身失败后的事情。

从古至今,炼身成功的例子不少,有的是魂体修仙,有的则是为了自己死去的亲人,为了再次见到,想在一起所以炼身。

不论前者后者,或是其他,除了那些必须的炼身材料外,更重要的是需要一个灵魂,一个足可以承受住炼丹炉炉火的灵魂。

炼身带来的可能性太多了。

最完美的炼身则是魂体相融,毫无后遗症。

其次,魂体没有完全相贴he,不过经过后期的修炼还是可以完全贴he。

再不济,就是做个傻子,痴痴呆呆,更有的会失去记忆。

这些是稍微好点的情况,若是失败了,情况却不是那样乐观。

庆幸点的魂体没有融合,灵魂完好无损,毁的是材料。

不幸的是灵魂毁灭。

有时候魂体完美融合看的不单单是灵魂是否强大,是否可以抗住炼丹炉的炉火,更重要的是炼身的材料,稍有差错,就会毁了全部。

一行行沉重的黑字看下来,糜右念心中难以言喻的压抑和发慌。

抬眸一脸难过的看着白无桑。

“师尊,你帮我。”她的语气轻chan带着浓浓的恳求。

白无桑轻点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只是前期需要准备一下,今日我只是让你看看炼身失败的后果。”言下之意是为了防止她天天缠着他开始炼身。

糜右念小鸡啄米般连连点点头:“师尊,我不会再催着你了,你放心的准备,但是也不要准备太久了,还有,我该做点什么?”

她把小心翼翼收在玉镯中的材料一一摆现在屋子中,给白无桑过目。

他抬眸一闪而过,并没有说话,显然是材料没有问题,轻轻挥袖把那些材料收了起来,对糜右念说道:“每天除了处理坞里的事情外,不要落下了自身的修炼。”

糜右念点点头。

干大事必须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人家结婚帮丧事都还得翻一下黄历算算日子呢。

看过炼身失败后的例子,糜右念心中完全没有让白无桑快点教她炼身的急躁了,而是希望他好好准备,准备充分,成功的几率达到百分之一百的时候再开始炼身。

她会好好修炼,练就长生不老之身,这样她多的是时间等待,而南蕴璞也等得起。

时间不是重点,重点是成功的几率。

一下午,糜右念就在白无桑的草坞中看书,凡是可以增进修为的书籍她统统都看了一遍,一直到晚上才离开回了自己的草坞。

远远的,血离就嗅出草坞里头有生人的气息,不禁从地上扑进糜右念的怀中,赤眸中一闪诡异之色,问道:“有些人不请自来了,主人要怎么接待他们?”

糜右念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血离的话,不温不火的笑了下没说什么,推门进ru草坞。

里头四道人影安静的坐在凳子上等着她回来。

“不知几位师兄师姐这么兴师动众等在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糜右念浅笑问道,走到床边,把怀中的血离放在床上,它蹦跶了几下,四脚朝天懒懒躺在被褥上,那对赤红色的眸子静静盯着他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