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右念微微一笑也不再说什么,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中继续欣赏河中烂漫美丽的花灯。

就这样一直到夜深,人群散去,繁闹的灵清城逐渐走向安静,糜右念这才反应过来该回去了,不然秦末离那个家伙火气上来真的会把水魅给灭了的。

“不早了,我们回灵清派吧。”她仰头对南蕴璞说道,他皱眉显然不悦。

“念儿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糜右念一脸茫然,她不记得他有问她什么过。

“我不想待在葫芦中,我想待在你的身边。”这个问题糜右念并没有正面的回答过他,每次都是把他放出来一会又关回去了,回灵清派,以糜右念怕麻烦的性子一定又得把他关葫芦里去了。

糜右念犹豫了,一脸难色说道:“南哥哥,再过段时间好吗?有些事情我还没弄清楚,我不想冒这个险,以我目前的修为保护不了你,我不想你出任何事。”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念儿,现在的我虽然没有以往的力量,但是自保足可以了,相信我,我能保护好自己,并且也能保护你,我不想一直被你圈护起来,我是男人。”

南蕴璞一脸严肃,这一直以来他都放下心中的自尊和骄傲在糜右念的保护之下,已经够了,他不想一直被她保护着,他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不给她添麻烦,更何况他想陪在她身边,她是他的,他不允许她的身边有其他的男人出现。

秦末离三番几次的示好,糜右念虽然无动于衷,南蕴璞也相信她对自己的心意,但是心里头就是不痛快,他想站在她身边,向全部对她有异心的男人宣告那是他的女人,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才有资格陪伴在她身边。

看南蕴璞这次是来认真的,糜右念也明白今天要是不给他个答案这事没完了。

她点点头,赞同的说道:“我是可以理解男人心中的自尊和骄傲,是不愿被女人保护在羽翼下,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个我很理解。”

南蕴璞一脸欣喜:“念儿能够理解就好。”

随之糜右念话锋一转说道:“可是你是鬼啊,男人和男鬼还是有区别的,鬼是不需要在乎那么多的东西的。”

俊美的脸上笑容僵硬,随之收敛,凤眸微眯着有些恐怖的看着她。

她不怕死的继续说道:“就算你是只心高气傲的鬼,就算我放你出来了,你能怎么做?这个世界的情况我想你很清楚,且不你现在不能在阳光下行走,即便谁的身上带着驱鬼辟邪的东西就足以让你大伤元气,你是觉得做鬼没意思想灰飞烟灭吗?”

面对糜右念的质问南蕴璞垂下眼眸沉默不语,那脸上满满的失望之色。

感受着围绕在南蕴璞身边的低落气息,糜右念有些不忍,抬手***他的脸庞安慰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会再一次受伤,有多害怕你会像之前那样不顾自己扑过来替我抵挡危险,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只有彼此了,我们都要好好的你明白吗?”

“念儿……”望着她眼底的不安和害怕南蕴璞心中触动,紧紧把她抱进怀中。

“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就好。”既然已经为她放下了那么多,也就不在乎再多一些时间。

“对不起,是我没用,到现在还没有收集起炼身的材料。”糜右念鼻子一酸楚,眼泪情不自禁的掉了下来,心中的自责猛涌而上。

看着她落泪,南蕴璞心中心疼不已,内疚的说道:“念儿,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的,我乖乖的待在葫芦中让你安心,你心中不要自责,一切都是我的不对,你别哭……”

他轻轻为她擦拭着眼泪,那一滴滴晶莹温热的泪滴深深刺痛他的心。

一番轻哄安慰后糜右念才缓了情绪,南蕴璞发誓他再也不跟糜右念提及把他放出葫芦的事情了,就算这辈子都待在葫芦中他也心甘情愿了,只要她好。

“笨蛋!”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吐出两个字。

他柔柔一笑:“是,我是笨蛋,那你就是笨蛋的娘子。”

“才不要,我要改嫁。”她孩子气的说道。

“就算你改嫁我也跟着你,我就是你陪嫁的夫君。”

糜右念不禁噗嗤一声被逗笑,因为她的一声笑,压抑的气氛也逐渐缓和起来。

南蕴璞一脸欣慰的看着糜右念破涕为笑的神情,张嘴正要让她早些回去休息的时候,猛地感应到什么,扭头看向身后的林子,漆黑的林子中若隐若现着那股熟悉的气息。

“你在看什么?”注意到南蕴璞的视线糜右念顺势看了过去,但是她只看到漆黑一片。

南蕴璞扭头看着糜右念微微一笑说:“感觉那位秦师兄似乎来了。”

糜右念微微一愣,脸上的笑意也不复存在,而是皱着眉头似乎在寻思什么。

她传念话给在葫芦中玩耍的狐狸和血离,让它们感应一下。

秦末离的修为是在糜右念之上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他的修为相比血离就差了一大截了。

就算他隐藏起息躲在暗处,血离还是清楚的感应到他的存在。

秦末离确实在那片被黑暗笼罩的林子中。

糜右念眸色一眯,盯着那片林子开口:“秦末离,你给我出来。”

气氛安静了几秒,细微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那道枫红色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看着那张紧绷着脸色冷若冰霜的人,糜右念皱眉,也不知道秦末离在暗中看了多久,他到底想干嘛?

下意识的紧紧拉住南蕴璞的衣角,有些警惕的看着秦末离。

“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明早开始修炼。”

意料外的秦末离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目光从南蕴璞身上一扫而过落在糜右念的身上,语气如平常般冷漠。

南蕴璞只是淡然浅笑,垂眸看着糜右念,看她如何应付。

糜右念额头微微一汗,眼前这要是真的秦末离也就算了,偏偏在那具身体里头的是苍牧,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那张冰冷冒着寒气的脸色证实着他此刻的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