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章津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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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走,有人来,被赵侍郎这么一招呼,管家知道了甲鱼汤的好处。外面传言:嘿呦,你们可不知道,赵家赵侍郎知道吧?嗬,那老头子,好家伙,快六十了,本来就够撒尿的玩意儿,嚯,现在一晚上御二女,不带喘气。
不带喘气不是好话,气都没来得及喘就没了,还不是,快嘛。但是放到赵侍郎身上,这倒不是坏话,快也比没了强嘛。
管家也是个小老头,那玩意儿也好久不敢用了,看到自己东家如今返老还童,容光焕发,他自己也心痒痒起来。每天按时来买甲鱼汤,自己也要喝一碗。陈初六这甲鱼汤,放的东西多,后来又加了一些药材。这冬季里,加了一些补火气的药材,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甲鱼汤有了些许那些个作用。
管家喝了几天,感觉到小腹升火,走路都有力气了。于是便来得更勤快了,上午来一次,下午来一次。
如此一来,每天和管家一起喝茶吹牛的那些老友便觉得蹊跷了。啧啧,难不成章津有年轻小gua妇不成?大家也弄不清楚,但早茶下午茶都见不着管家,都是好奇,而且大家都有一个感觉:管家肯定得了啥宝贝。
甭管是宝贝妞呢,还是宝贝物,大家终于憋不住了,逮到了机会,拦住了管家。相问之下,甲鱼汤便出现在了这些人的嘴和耳边。
甲鱼甲鱼,何为甲?第一为甲!这甲鱼乃是天下第一的鱼,滋阴补阳,延年益寿,有返老还童的特效!
之前靠着渔民和船夫传这甲鱼汤,虽然传的广,但都是在下层人的口舌上传。就算那些人羡慕,但没有时间和资本来。比如之前的杨开,也听说了甲鱼汤的美味,但知道在江上与陈初六相遇这才喝到。
但赵家的管家不同啊,他的朋友自然也不同。
赵家是什么家,雍熙二年的甲榜进士,以兵部侍郎致仕。宰相门前七品官,他这比不上宰相,但他家管家还是比得上寻常地主和中产人家的。这些人,可都是闲得蛋.疼,钱多得往外流的人。至于为什么蛋.疼,还不是年纪来了?疼还是好的,多的是那些啥感觉都没有了的。
甲鱼汤,成了他们的希望。
几乎是一天,忽然的一下,纷纷来到了陈氏甲鱼汤的小铺子。周氏连忙又请了几个人帮忙,每天能炖了五十多只鳖。这鳖汤本身就鲜美可口,有的人喝了,有点效果,推崇备至。有的人喝了,平淡无奇权当一碗汤喝了也不错。
总的来说,这里来的人越来越多了,靠着章津的船只来来去去,首先受益的,便是这章津的船夫。以往的冬季,没多少客人,但今年却比平常世界还要多客。而且一个个的都是阔爷,说几句吉利话,十几文钱就到了手。
但有一个规矩,陈守仁把那些在户籍里登记里的船只上绑了红巾,那些有钱人怕死啊,这些绑了红巾的等于是官家承认的船只,他们就只上这些船。如此一来,那些躲在一边黑户,便蠢蠢欲动想要入户了。好家伙,一年交120文钱身丁钱,这一个冬季就不止赚这么点。
为了保证这些船夫真的是正经人家,大舅按照陈初六的提议,在津口一一登记,谁上了谁的船,都是写明。同时,凡是送的富贵人家,没送一个,交一文钱的抽成,算是耗费。一文钱不多,比起赚头更少,船夫们甚至还有多缴的,还对陈家是千恩万谢。
船夫如此,那些渔夫便更是如此了。人家吃甲鱼汤的来了,见到了章津这冬雪景色,都想去江中钓钓鱼,或者买几尾鲜鱼回去。同时,那些干鱼干虾的销量也是有所增加。更有赚头的是陈家收鳖鱼,化腐朽为神奇,这一文不值的东西,身价倍涨。
同样的,这些也只要白户能够做,那些黑户都只能流着哈喇子羡慕。章津的入项增加了,都靠着陈守仁这津丞的官坐镇。一家人商量,把这些进项拿出来作为税钱上缴,不多不少,平了章津要支出的俸禄。
本来是赔钱的地方,现在成了不赔,外头还得说陈守仁为官有道呢。如果进项更多了,便只拿出三成,就算是多于俸禄,也上缴。吃亏是好,免得红眼病伤人。
剩下七成,就是陈守仁用来雇人,经验小铺。杨开收下,募了两个跟班,大舅手下,还雇了俩执笔。陈守仁自己叫了一个马夫,马夫兼着喂马喂猪和种菜。
章津衙门,人气便热闹起来了,有个官家的场面,几分繁荣。杨开在此,无人敢闹事,大舅在此,没人敢在账目上动手脚。不久之后,那些黑户纷纷过来自报家门,写入户籍。这一下,章津的人口白白增加了三分之一。
而陈初六,便在章津天天捧着圣贤书读,读完书便练字,练习一下诗赋,做一下文章,虽然不称手呢,但也坚持不懈的练习。就这样,一月有余,便快到了年关。
陈初六换了新衣服,这可是锦缎的衣服,费了好几百文呢。刚换好,外面有人走来了道:“夫人,赵侍郎家里送来了一帖子,请少爷去赴宴。”
“赴宴?”周氏接过来一看,额,看不懂,交给了陈初六。陈初六看了一眼,笑道:“原来是赵侍郎的小妾有了身孕,还不知道是儿是女,但借此机会,要开一酒宴,请我过去一并庆祝。”
“嘿,咱儿子可神气了!”周氏眼睛都笑弯了:“我都打听了,侍郎可是天子身边的官,天大呢,咱儿子能和他吃饭呢。”
在一旁的人也都是笑道:“少爷换了新衣服,就来了这等消息,大富大贵啊。”
“只是可惜,少爷虽然穿得新衣,但身上还少几个金玉,少说也得配个玉坠,再那把扇子,就公子哥儿了。”
周氏脸色认真起来了:“没错,得去临川城买个玉坠儿,不能让别人见了咱家的太素净。”
陈初六却开口道:“娘,别费心思了,我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