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瑞抬手摸了摸自家妹妹的脑袋,“你这丫头可真是一针见血,”冲着她暧昧一笑,“照着你这性子,真不知道有哪个能受得了你。”

和珑瞪了永瑞一眼,打掉了他的手,恨恨的道:“哥哥,男女授受不亲,我已经大了,你可不能随着性子欺负我!”说完躲到了云淑的怀里,一你欺负我,我不依的样子。

拍拍小丫头的脑袋,云淑笑着道:“额娘我瞧着宝儿的性子可是好的很,我可舍不得这么早就让丫头离了我去,我倒要看看有哪一个有胆子把心思动到丫头的身上来!”

一旁的弘历接到了云淑递来的眼色,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道:“宝儿可是我的掌上明珠,自是舍不得她这么早就离了我和你们额娘,瑞儿就不要尽是欺负你妹妹了。”

“果然做哥哥的永远是阿玛不疼、额娘不爱的,”永瑞故意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瞧得众人一阵胆寒,“还是我的善保最最善解人意了。”说话时还不忘朝窗外看了一眼。

眼尖的云淑可是看见了,外面那清俊的小侍卫羞的小脸通红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抬头看了弘历一眼,果然见他微微皱了皱眉,轻轻的覆上他的手,制止了他接下来要出口的话,儿孙自有儿孙福,永瑞以后会怎样可是自己这些做父母的操心不过来的,终究人都是自私的,只要孩子能幸福,又何必去在意那些有的没的。

得到了云淑的安抚,弘历自是知道,他的云儿希望自己不要干涉过多,可是永瑞这孩子,过不了多久自己也要给他指婚了,只希望他到时候能分得清轻重缓急,在心底轻叹了一声,自古世人都艳羡皇帝的尊贵与权威,以及那享不尽的荣华,可只有身在其位才能知晓其中的无奈。

暗自观察着自家阿玛、额娘神态的永瑞算是舒了一口气,他心里虽是清楚前路艰辛,却也不愿就此放弃了,只要少了他家阿玛和额娘的阻拦,前路可算是少了一大阻碍。

爱新觉罗家代代都会出情种,但好在不是每一个都分不清轻重缓急,要不然不用等那些反清的逆贼做什么,这皇权就自己瓦解了,弘历自是在心中思量着,儿女都是债,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也不愿意眼看着大清毁在那一两个孽障身上,自己儿子自己清楚,永瑞虽说是随了自己重情了点,但好在帝王心术是不差的,要不然自己也放心不下啊。

好在云淑听不出弘历的心声,要不然必定是要狠狠的吐槽一番的。

小永璂看着自家阿玛、额娘以及哥哥在那边‘斗智斗勇’,恨不得拿出一些吃食,边吃边看着,只可惜未能如愿。

那马车前的腌渍人,还在那边不依不饶的念叨着什么,就是不肯起身让路,弘历皱起了眉毛,轻咳了一声,就见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青年慢慢围了过去,把那挡着道儿的努达海半拖半拉的拉离了路中。

外表不甚起眼的马车拉着五人到了一条人迹不旺的街里,和珑撅起了小嘴,不高兴的看着弘历,“阿玛,不是说要带着宝儿出来玩的嘛,这方有甚好玩的?”

眨着大眼睛。鼓着小脸的永璂四下看了看也是一脸的不愉,扑到了云淑怀里蹭了蹭,然后看着弘历黑了的脸,得意的搂着云淑不放。

要说着三个孩子里,谁最能抓住弘历的痛脚,非永璂莫属,这小家伙虽说有时候反应慢了点,但绝对是一肚子坏水,而且卖萌的本事一流,即使弘历想要对他发火,也要看云淑的脸色。

亲了亲怀里的小家伙,云淑瞥见弘历的脸似乎又黑了几分,扯起一抹淡笑,道:“好了,你们阿玛带着我们到这里来,必是有他的用意的。”

弘历听了暗自感叹,果然要说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必定是自家的云儿了,漫不经心的整了整身上的衣衫,也不说话,径自走进了一家普普通通的四合院,心里面颇为得意的卖着关子。

云淑也不言语,便带着三个小的,跟着弘历走了进去。

要说这四合院从外面看来没什么特色,甚至比起四下的院子来,还显得有些老旧,但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虽说比不上皇宫内院的奢华,但里面的一草一木皆透着那么一丝清新雅致。

两间打通了的四合院,在弘历的布置下,俨然是个精致灵巧的小庭院,层峦叠嶂的假山,在碧绿的竹影中若隐若现,小池里的荷花开得正好,池塘正中则是一个观景亭,粉色的琉璃瓦与池中的莲叶相映成趣,要是现在有着空中观影的话,看见的就是一朵巨大的芙蓉花开在一片绿意之中,粉墙黛瓦给这爽朗的京城带来了些许江南风韵。

比起宫中的巧夺天工,这里多了几分天然去雕饰之意,可把和珑、永璂给喜欢坏了,就是十分老成的永瑞,也不禁多露出了几分笑意。

“云儿可是喜欢?”怀中搂着佳人,清嗅着爱人身上特有的幽香,再配上院子里的美景,无不令弘历陶醉。

前世生在江南烟雨中的云淑,自是喜爱的,宫中虽说也有那江南精致,却总是少了那么几分韵味,如今眼瞧着这片净土,怎么能叫她不惊喜,这边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景,皆是她心中的影像,恍若前世游园的景象又浮现在眼前,眼中隐隐闪着泪光,却又强忍着不愿泪珠儿留下,因为她从不是轻言哭泣的人。

轻吻着云淑的脸颊,弘历紧了紧手臂,有多久没有见过人儿如此真情流露的情景了呢?

“怎会不喜。”云淑瞧着眼前的景致,心中忽然涌现了许多的念头,但最终还是被她压了下来,“我们还是先到屋子里去吧,我看孩子们也想看看,这屋子是不是也布置的这般好。”

“嗯嗯,我们快些进去吧。”永璂蹭到了云淑的身边,抬起小手,拉着她的衣袖撒娇道。还颇为不忿的瞧了弘历一眼,小包子可是郁闷了,刚刚自己好不容易与额娘亲近一会儿,阿玛还要来捣乱!

挨个的瞧了过来,推开了正厅的门,几个小家伙皆是新奇的很,这般装饰可是与宫中不同,和之前的待客厅也很是不一样,摆置的颇为随意,因为是众人平日里休息的地方,放着不少个人喜欢的东西,都是些奇巧的玩意儿,倒是多了几分温馨。

微笑的看着众人,云淑的心暖了几分,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弘历给打断了。

“好了,今日的时间有限,这边的屋子是我为我们一家子准备的,回去了以后注意着些,可别漏了什么口风。”弘历端着茶慢条斯理的说到,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备下给自己人一个休憩的地方,毕竟尔虞我诈的地方待多了,心总是会累的,有了这里以后孩子们累了的时候,也能出来透口气。

“儿子(女儿)知晓了!”三个孩子自是明白弘历话中的意思,这里是他们的家,既是家自己又怎么会不好好保护呢。

永瑞自以为不甚明显的看了善保一眼,但坐在一旁的弘历与云淑如何能没瞧见,只是故作不知罢了。

感受到了来自永瑞那意味不明的目光,善保的脸红了红,低下了头,心跳也加快了些许,只是转瞬之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红润的小脸霎时就变得惨白,原本闪着流光的眸子都暗淡了下来。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云淑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善保本是个有能力的孩子,可偏偏瑞儿那孩子也是个倔强的,君臣之道本就难把握,若是再多了那么一层关系,怕是那孩子心里又多了许多想法了,可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背上那佞臣的名声的,那么多侍卫也只带了善保一个进来,只希望他能明白其中的意义。

“额娘,不是还有一间屋子我们还未去过么~”转了转灵动的眼珠子,和珑调皮的挤到云淑与弘历两人的中间。

果不其然,弘历脸上的颜色立马就变了,轻咳了一声,道:“那是你额娘与阿玛我的屋子,岂是能随便进的,愈发的没礼数了。”

听了弘历的话,我们的小和珑不高兴了,不去就不去,哼,大不了今日自己就跟着额娘了!撅起了小嘴,“额娘,这厢我们瞧也瞧过了,可没什么意思了,要不然我们去别处转转吧,说不定还能遇上什么好玩的事儿呢!”

云淑很是无奈的捏了捏自家宝贝女儿的脸,再等了弘历一眼,这个倒是好的很,越活越回去了,“也好,难得出来散散心,这京里还是该好好瞧瞧的,要不然就没什么意义了。”

弘历心里是恨恨的,原本是想把几个小的赶出去,自己好与云儿在家里面好好处处的,偏偏几个都不是省心的!

几人一路玩到了天色渐晚,回了宫,弘历也没能与云淑单独相处。

云淑看着这一世与自己最亲近的几个人的互动,也只是淡然一笑。

这次出了关,也不知是不是弘历的警告起了作用,太后倒是再也没有特意的来找云淑的麻烦,安安分分的待在了慈宁宫,紫薇和晴儿两个则是伴在了她的左右。

既然她不来找麻烦,云淑也自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理会她的,每日里除了去请个安,都窝在了储秀宫不愿出门,愈发的懒惰了。

这日她正准备睡一个回笼觉呢,就听墨梅禀告说是硕王府的侧福晋递了牌子。

“她来干什么,即使要进宫求见本宫,那也是嫡福晋的事儿啊……”云淡风轻的说到。

“回主子的话,奴婢是听说和亲了的祯贝勒殁了,侧福晋怕是进来求个恩典的。”说到侧福晋三个字,语气说不出的讽刺,墨梅皱了皱眉,什么香的臭的都敢到储秀宫来打扰主子休憩了,要不是慈宁宫放了话,恐怕那些个人也没那个胆子吧。

还以为真的学乖了呢,云淑心中了然,果然是狗改不了□,哼,我倒是要看看,这慈眉善目的太后娘娘到底是为自己准备了哪个方子了,“算起来这硕王的侧福晋也算是本宫的庶妹了,既然是有事那就传吧。”

“雅彤给姐姐请安!”身穿大红牡丹金丝褂子,脸上带着半抹娇羞,低眉顺眼的,倒是有那么几分样子。

“大胆!”墨梅收到了容嬷嬷的眼色,可是不会给这种人好脸看,“在皇后娘娘面前,竟然以名字自称,还妄想以姐妹相称,想来侧福晋就是侧福晋,这规矩……”就是上不了台面啊!虽是后半句话没有说完整,但明眼人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这乌拉那拉·雅彤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的,乍一瞧上去可是好看的紧。

“请皇后娘娘恕罪,奴才只是见到了亲人,一时过于兴奋……”雅彤敛下了心中的愤恨,一脸受伤的看了眼云淑,立马就把头低了下去,双肩微动,似乎是在哭泣的样子。

只可惜她的演技是在差的很,那看到了云淑容貌以后眼中闪过的嫉恨,可是瞒不过这储秀宫的大大小小。

“皇后这儿,今儿个可真是热闹啊。”没让人通传,弘历径自走进了储秀宫。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在外人面前礼还是要做足的。

“皇后又何须多礼。”亲手扶起了云淑,拉着她的手坐下了,然后便对着下面的奴才道,“都起吧。”

“皇后,这下面跪着的是……”看见了依旧跪在地上的雅彤,弘历可没什么好感,当初乌拉那拉府里的那些个事,他可是清楚的很。

“回皇上的话,奴婢是硕王家的……”雅彤这时候倒是胆子大得很,抬起了头眼中流光微转,又带上了那么一抹娇羞。

看在弘历眼里可不是什么好滋味,不过是个异姓王爷的侧福晋,竟然敢在宫里如此行事,是怎么一回事,他心里是清楚的很。

不过这倒是弘历冤枉了太后老太太了,太后虽是想要借着这雅彤让云淑不舒心,但也不会让她如此行事的,一切不过是因为这雅彤自恃美貌,而且又是穿越而来,看到了年轻俊美的皇帝,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一心想要试试那董鄂氏第二的滋味。

“硕王家的?”弘历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不屑的很,“富察皓祯的事,朕已经知晓了,硕王也是不易,老年丧子,好在身边还有一个儿子傍身,就让那富察皓祥袭了爵吧,不过既然那皓祯已是去了那边,死后也自是按照那边的习俗来办,回去叫硕王多忍耐着些吧。”挥了挥手,让众人都退出去。

“又是个心大的。”瞧见了雅彤那三步一回头的样子,弘历很是无奈的感叹,一展手臂把身边的人儿搂在了怀中。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那好皇额娘!”云淑也是无语,那太后可真是没有一日能够消停的,难道她真的把不在宫里的四爷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对于自己的皇额娘弘历也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原本念在毕竟她是自己这个身体的生母,也未对她的行为过多的计较,难道还真以为这大清的后宫就是她的天下了?!

弘历与云淑两人的怨念,此番我们暂且先不表。

要说那乌拉那拉·雅彤,自从进了一次宫见到了传说中的乾隆帝,她的那一颗心就完完全全的寄在了弘历的身上,留意到当时在储秀宫弘历观察她的眼神,这雅彤很是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弘历被她的美貌所迷倒了,只可惜碍于自己是那硕王的侧福晋不能作为,就想着该如何摆脱了这硕王府。

“李嬷嬷,这几日不知福晋的身体可是好些了?”雅彤抿了抿鬓角,漫不经心的问起了硕王福晋的近况。

一旁的老嬷嬷倒是恭敬的很,虽然这李嬷嬷是那福晋的陪嫁,但是自从雅彤掌权了以后就另投了新主。

“回福晋的话,这几日雪福晋的身子骨可是硬朗的多了,”能不硬朗么,每日好酒好菜的照料着,生生的把原本纤瘦的雪如福晋变成了一个胖如猪的中年妇人,现下可不是以胖为美的唐朝,现如今的雪如福晋怕是不能勾起王爷的丝毫爱怜了。

“哎,姐姐也是个苦命的,生了那么些格格,好不容易来了个阿哥,却又被皇上和了亲去,如今那贝勒爷也是英年早逝,真真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了,况且姐姐身子又不是很好,平日里就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叫我如何忍心把这事说与了她去!”捏着手中那绣帕,在眼角处摸了摸。

“福晋可就是心太善了,想当初那雪福晋是如何对您的,您却是一点也不计较,如今还是对雪福晋尊敬着、照料着,便是活菩萨也比不上福晋您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李嬷嬷可最是明白了,观察着雅彤的脸色,讨好的说到。

雅彤的脸上半点忧郁,心中恼恨着那雪如,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瞧嬷嬷这话说的,雅彤哪里比得上菩萨,这样不敬的话可不要说了,”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嬷嬷也是姐姐身边的老人了,可不要因为现在姐姐不管事而怠慢了,要不然我可是为你试问的。”

“奴婢省得!”李嬷嬷应道。

“那嬷嬷快些回去吧,现在姐姐身边的秦嬷嬷也上了岁数,恐怕也难以照拂好姐姐,现在姐姐怕是离不了嬷嬷了。”雅彤微微一笑,只可惜那笑意始终透不到眼睛里。

李嬷嬷低下头敛住了眼中的异样,“是,奴婢告退。”

“福晋,您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了她去?”春香,雅彤身边的得意人轻声问道。

把玩着手上的茶杯,“不然又如何?她毕竟是府里的嫡福晋,算起来我这家当的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自从知道了自己不能再生育,雅彤对于雪如的恨意是更加的深了,不过现在么,她已经有了更好的出路,这硕王府看来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该讨的债自己统统都要讨回来!

春香自是了解自己主子的性子,也不多言语,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

“啪——”的一声把杯子扔在地上,神情莫辨,“春香,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不理会满地的残渣,雅彤径自走了出去。

第132章

外面倒是万里晴碧的天气,只可惜那灿烂的日光照不进某些人阴暗的内心。

“福晋,要是雪福晋知道了贝勒爷的事情,可如何是好?”瞧见了不远处散着步的雪如,春香很有眼色的带起了话题。

见此那雅彤便哭丧着脸,满是不忍的道:“皓祯那孩子可是个好的,想当初皇上派他去和亲,王爷与姐姐也是百般不愿,只可惜皇命难为,只能随了他去了,谁知道这一去便是天人永隔,真不知是什么冤孽啊!”

“你说什么!”雪如猛的冲了出来,死命的握住了雅彤的肩膀,猛烈的摇晃着,“我的皓祯怎么了?”

“雪福晋,您在做什么呀,您快放开我们福晋啊,”春香见到她家主子就连脸都被那雪如摇的煞白,心知这是不好了,“快来人啊,福晋受伤了啊!”

“雪如,你这是做什么!”硕王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一把推开那雪如,颇为厌恶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披头散发、惨不忍睹的疯女人,然后万分怜惜的把雅彤拥在了怀里。

“王爷……”雅彤面上没有一丝血色,隐隐的身子还有些微颤,一双凤眸含着盈盈水光,朱唇微启,倒是一番动人景象,“贱妾无碍的,您还是快些去看看姐姐现在如何了吧,都是妾身不好,要不是突然想起了皓祯那孩子,在花园中说起,也不会让姐姐这般——”话未说完便垂下了眼眸,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拭去了雅彤脸上的泪痕,硕王好不疼惜,心道:彤儿确是太过于心软、善良了,要不是自己来的快,恐怕今日她便要伤着了,这雪如也真是的,平日里已是疯疯癫癫,让人不喜了,现在是愈发的过了,要不是看在皓祯那孩子的面子上,自己定是好好整治她一番的。

“王爷,你可知我们的皓祯,我们的皓祯已经……”雪如现在的心境,就连她自己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想当年自己为了稳固嫡福晋的地位,把自己的亲生闺女换成了皓祯,虽然这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那么多年下来还是有些感情的,更何况那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啊……

只是自己那苦命的女儿如今尚不知是否还在人间,现在这养子有突然离世,叫自己该如何是好?!雪如看着眼前郎有情妾有意的硕王与雅彤两人,在心中冷笑,为什么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受苦,这两人却一如无事人般,自己定要叫他们付出代价!她的眼中现如今已满是疯狂。

而不远处的雅彤只顾着和那硕王你侬我侬,哪里还顾及的上哪雪如,对她来说只要是自己的目的达到便是可以了,她哪里又会了解人疯狂起来,会是如何。

听到雪如提起了耗子兄,这硕王微微叹了口气,那是他疼爱了十多年的孩子,现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能叫他不伤心,想来作为额娘的雪如也是这般吧,“本王已是知晓了,只是不愿福晋你伤心,遂未知会你,既然你已知道了,那过些日子便去潭柘寺为他上几柱香吧。”

雪如愣了愣神,方道:“我儿既已辞世,为何不去宫里求了恩典,让我们把他迎回来,好入土为安?”想来这也是一次机会,这几年整个硕王府都由乌拉那拉氏这贱人把持着,对外却说自己是思子成疾,不若借了此次把管家权给夺了回来。

“本王又何尝不想呢?”硕王叹着气,脸上也是悲戚的很,那毕竟是他的嫡子啊,是他最最中意的孩子,可事已如此又奈何耶?

“刚接到消息的那日,本王便让彤儿进宫去求恩典了,只是太后说乏了叫她去找皇后娘娘,可是娘娘还未应下,皇上便来了,皇上的旨意我们又如何违抗呢?”硕王话语中有着深深的无奈。

恨恨的瞪了雅彤一眼,瞧见了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雪如心中是一肚子的火气,“既是如此,那也无法,只求王爷看在皓祯的份上,能人雪如常去寺中为他上几柱香……”说着泪便留了下来。

要是以前那风韵犹存的雪如如此哭泣,那硕王必是会怜惜几分的,只可惜现如今这雪如胖如猪、声如雷,没惊着他就已经不错了,念在皓祯的面上,这硕王便道:“也好,皓祯出去了这么些年,必定是万分想念着你的,只是不可过分招摇了。”

“这是自然的,王爷,你我已经多日未见,何不去雪如的院子里歇歇?”既然儿子死了,那么现在抓住王爷的心,才是最重要的,雪如暗中握紧了拳头。

瞥见雪如那比满月还圆润上些许的脸庞,硕王不禁情趣皆无,低头看着自己的爱妾,心中是百般个不愿,但也不能明着回绝,“福晋啊,本王近些时日公务十分的繁忙,等会儿要是公务了了,那我便去那儿。”

明眼人哪个不知道这是推脱之词,这硕王一个闲人王爷,除了祖上积德,便是个没有本事的,哪里来的公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