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通晓时空道法,缩地成寸最是熟练不过,几息之间的功夫便已经来到添香阁,尽管几年没有来过这里,她仍旧轻车熟路,甚至没问夏络秋如今雪天依住在何处,便直接来到当初雪天依住的那间不大但却温馨的闺房外头,站在外头看去,里面若隐若现,只见一道纤细柔弱的身影正蜷缩在床边,发着呆,不必想都知道这生性敏感的妮子正在担心着外头的事情,甚至她那并不如何坚强的内心正痛苦纠结着真让韦昶那北地蛮子掳走了可该怎么办。

推开门,她看着那道还犹自走神的娇小身影,笑盈盈说道:“你个娇蛮丫头,发什么呆呢?”

雪天依终于回过神来,望向凌雪,刹那红了眼眶,拾起一个枕头便狠狠朝这一道日思夜想的身影扔去,凌雪抬手一点便将那绣花枕头凝在空中,打趣道:“怎么,不欢迎我?”

回答她的,却是扑过来的一道梨花带雨的娇躯,雪天依一头扎在她那神州数不清大人物都垂涎三尺的傲然挺立之间,闻着其内的诱人芬芳,没有心思去仔细感受这尺寸一次比一次还要惊人的柔软,像是气哭了一般说道:“我还以为你飞上枝头变凤凰,便将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全部忘得一干二净了。”

凌雪轻搂这个看似坚强实则内心脆弱的少女,像是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妹妹一样,抚摸她那一头秀发,说道:“看你把我想的,我哪有那般白眼狼,这不回来便给你摆平了一个麻烦。”

雪天依紧紧将凌雪抱着,似乎害怕稍微松开手,这个与自己愈行愈远的绝代女子便要绝尘而去一般,她只是一个在红袖里刚闯出点名声的小人物,比不上兮璃儿他们这些名魁,更远远不知道这个天地的广阔无边,看到的天空就巴掌那般大,她不知道什么王侯将相,更不知道帝皇帝王到底多厉害,只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曾经有个叫做苏岚岚的名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厉害不过被誉为红袖千年第一名魁,在她那不大的心里头,这便是凌雪,她想要一辈子陪着的凌雪,而不是那个永远只存在于修士口中、高高在上似不可攀的女皇凌雪,她哭着将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摆平一个哪里够,日后还有那许多的麻烦,至少你还得帮我摆平十个,不,一百个麻烦才行。”

凌雪哭笑不得,幸好柯亦梦没有跟着过来,不然看到这样的场景,听到这些个暧昧无比的话语,可不知道该多么吃味,这女人无理取闹起来确实是厉害的紧,此刻教她面对人杰帝皇,都比面对这个妮子来的轻松,她感慨说道:“那倒不如直接将你带身边合算。”

怀中哭个不停的雪天依忽然破涕为笑,像是奸计得逞一般的将一双明眸笑成煞是好看的月牙,蛮横的说道:“便是要你将我带在身边。”

凌雪笑道:“你好歹也是红袖花魁,我说带走你便同意了,未免也太不要身价了吧。”

雪天依将凌雪抱得更紧,哼哼道:“我是花魁不假,但你是名魁,而且还是红袖千年第一名魁,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你比我还大了三级,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凌雪没有心思去想这个三级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只是目光微微一荡,对这个将近五年时间过去仍旧忘不了自己,而且还隐隐有患了相思病趋势的傻妮子轻笑说道:“那你今后便跟着我吧,不过可说好,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收留你只是实在放心不下你这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丫头,你可别多想。”

雪天依抬起头来,很是不可置信的望着凌雪,面前这个女子仍旧一脸轻适浅笑,只不过那双令人根本看不透的金黄色眸子里,却是难得的叫不通世故的她看出了几分驷马难追的肯定,心中某处柔软仿佛被突然挠了一下,芳心一瞬间乱跳个不行,娇蛮的容颜上浮起一层薄薄红晕,原以为凌雪只是一句安慰自己的打趣玩笑,却是没有想到竟然一语成箴,她一下子忘了凌雪后面的那一句名花有主,再次不争气的哭了起来,却是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女人高兴也哭,不高兴也哭,凌雪自己却是没有哭过,兴许是前世那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过于深入人心,也可能是剑胆琴心本身便刚柔并济,轻易不会掉下眼泪,如今看到怀里面哭泣的人儿,她心中想着,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女人。

敏感、感性,水做一般的柔弱。

而且,一滴醋下去,便能成一池的酸醋。

雪天依终于缓过劲来,但她心里乐开花表面却仍旧气哼哼的,作为对凌雪的“惩罚”,她突然双手并用摸到了那对令无数红袖女子都要羡煞的傲峰,就在此时,柯一梦正好来到门外。

门没有关上,她不偏不倚的便恰巧的看到了这一幕,两人打打闹闹,竟然都到床上去了,而且此刻这个穿着一身红衣应该叫做雪天依的女子正隔着衣襟抓着凌雪那两只几欲脱然而出的白兔——那是她至今还没品尝过一口的酥软。

她先是微微怔住,然后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这个笑容还真是比方才挽着凌雪的时候要温柔几倍。

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爱上了凌雪,所以她之后可能要面临来自两个方面的竞争压力,一边是来自神州优秀无比的男人,比如纪无双,还有对凌雪痴心不改的赵无极、项飞英,以及那个帮沈凝霜治好病,眉间有着一枚暗红色冥骨的魁梧男人,还有便是如眼前这个女子一样,心理上已经能够接受颠鸾倒凤,然后被凌雪的魅力倾倒的美人,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些女子更具威胁性,因为她发觉,凌雪从第一次见面起,似乎对于美色的兴趣就要远大于男色,虽然如今的凌雪愈加有了女人味道,不过这一点仍旧还没产生多少的变化。

早在方才听夏络秋说起这个雪天依思念快念出病来的时候,她便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人世间的事情最禁不住的便是说和想,她只是稍稍有所忧虑,事情马上便成了她所说所想的那般。

这才过去多久,两个人便已经在床上嬉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