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仆固怀恩的葬礼,江一尘和江一帆开始返程,本以为千难万难的任务,不料完成的如此轻松,更巧的是,俩人根本就没动手,从而避免了和昔日的老朋友翻脸成仇。但是仆固怀恩死的这么意外,还是让人唏嘘不已。

江一尘叹道:“仆固将军死了,李光弼将军也死了,平乱中战功赫赫的三人,就剩下郭元帅了。”江一帆道:“郭元帅须发皆白,还在前线征战,不知道现在泾阳什么情况?”江一尘道:“仆固将军的死讯很快会传到各族胡人耳里,特别是回鹘,曾经和我结为兄弟之邦,如今没有了从中挑拨之人,重结友邦未必不可能。”江一帆道:“能不能结为友邦暂时就别提了,我只是关心毒死仆固将军的究竟是哪个英雄?”江一尘道:“我和你相反,关心的是如何打退这些敌人,如果李光弼将军还在,以他的能力,打败这些入寇的强盗完全是举手之劳。”

安禄山叛乱始,李光弼指挥大军,一直是唐军平叛主将之一,发挥了出色的军事才能,歼灭了叛军大量有生力量,为平息内乱立了头功,《新唐书》称赞李光弼在平息安史之乱中,“战功推为中兴第一”。

尽管李光弼在平乱中功劳盖世,为世人所敬仰,但是却遭到宦官鱼朝恩、程元振的嫉妒和陷害。

广德元年(763年)十月,吐蕃攻入关中,占领长安。代宗出逃陕州,急诏李光弼奔赴陕州行在。李光弼害怕遭到鱼朝恩等陷害,拖延未去。其中也有个人政治立场不够坚定的原因,当时吐蕃建立了小朝廷,很多人处于观望中,李光弼也是其中之一,不去勤王就是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其后,吐蕃被郭子仪打败,撤出长安。代宗返回京城后,任命李光弼为东都留守,李光弼再此借故诏书未至推辞,率军回到徐州收租赋。代宗再诏李光弼入朝,李光弼害怕宦官鱼朝恩、程元振加害,仍不敢去长安见驾。

李光弼治军严整,先谋后战,能以少胜多,与郭子仪齐名,名震天下。凡是他下的命令,诸将不敢不服。正因为李光弼躲在徐州不敢入朝,部将田神功等人对他的敬畏态度大有变化,甚至公然顶撞。李光弼因而很不得志,感到耻辱、惭愧,致使忧郁成疾,于广德二年(764年)七月十四日(8月15日)在徐州病逝,终年五十七岁。代宗为其辍朝三日,遣使吊恤其母,追赠太保,谥号“武穆”。出葬之日,命百官送葬至延平门外。

前面是一个县城,历经多次吐蕃入侵,城中破旧不堪,街道上都没几个行人。江一帆道:“哥,别走了,就在这里歇一宿吧,再往前有很长一段路没有打尖的地方。”江一尘望着萧条的街市,道:“这里曾经是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来往客商不断,现在却被吐蕃占领,老百姓流离失所,着实可恨!”江一帆道:“失去了还能夺回来,我们有的是勇敢的士兵,这些胡人终究成不了气候,曾经猖獗一时的匈奴,不也销声匿迹了么。”

胡乱找个客栈歇下,店主说道:“两位客官,前面拐角处有一家饭店,可去那里用餐。”江一帆问道:“本地可有什么特色菜肴?”店主摇头叹道:“此地素来贫瘠,以前还有内地客商带来的各种食材,现在战乱时期,做生意的都不来了,也见不到什么好东西,不过牛羊肉保够。”江一尘道:“别问这么多了,过去看了就知道,这种小地方,能够吃饱就不错了。”

饭店很小,后面是厨房,沿街两间房子,摆着五六张桌子,靠墙的一桌上一男一女背对着门口吃饭,听到江一帆的问话声,转头看时,四人都是一呆。

江一尘和江一帆随即反应过来,走过去稽首为礼,道:“师兄,师嫂,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却是单青岩和倚莲夫妇,俩人见到江一尘和江一帆,也是十分意外,单青岩点点头,道:“久违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两位师弟。”江一帆大大咧咧的坐下,见桌上只有两碗面,笑道:“师兄,不介意我们一起吃顿饭吧?”单青岩道:“没事,难得和两位师弟相聚,坐下来聊聊也挺好。”江一尘注意到倚莲不经意的皱了皱眉,暗中责怪江一帆做事唐突,赶紧吩咐老板上菜,问道:“师兄,要不要喝点酒?”单青岩道:“我戒酒已有几年了,今日遇到两位师弟,就破个戒吧。”倚莲道:“师哥,酒多神散,不利于修行,还是别喝吧。”单青岩道:“不妨事,浮云观戒律没有不准喝酒这一条!”江一帆笑道:“赤阳子师叔祖特别好酒,说是酒后才能增长修为!”单青岩道:“我们师兄弟几次见面,多数时候处于敌对状态,今日当摒弃前嫌,一起为浮云观争口气!”

江一尘和江一帆相顾大喜,给单青岩满满倒上一碗酒,三人举碗喝酒。江一尘动问道:“师兄,你和师嫂不是一直在范阳的崇阳观隐居么,怎么会来到这荒僻的西北?”单青岩道:“大唐遭遇外寇入侵,崇阳观虽然僻居一隅,却也不能置身事外。”江一尘大奇,心想:“这位师兄曾经几次相助安禄山和史思明,与大唐为敌,虽说太原之战后,没有再次出面支持叛军,但是今天的这句话真让人匪夷所思,难道他夫妇来到这里是暗中帮助大唐?”江一帆忍不住,问道:“莫非单师兄来到此地,是有所图谋?”单青岩道:“此次贼寇入侵,主谋者是谁?”江一帆道:“这还用说,当然是仆固怀恩。”单青岩道:“胡人一直有南下劫掠的想法,加上仆固怀恩一怂恿,自然就一拍即合了,但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仆固怀恩出师未捷,居然半途暴毙,这个意外对胡人联军的打击不可谓不大。”